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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冲突下,便诞生了一个没有面目的自己!</p>
想到这里,常枫径直冲进了五楼的人群中。</p>
接下来,他必须撑到记忆中的保安现身。</p>
发疯男子出现在常枫身后,正要挥刀之时,却对上了一双疯狂的眼神。</p>
常枫一拳重重赏在他的脸颊上。</p>
男子在原地打了个旋,随即摔倒在地。</p>
“追够了没?”常枫甩了甩虚化的右手说道。“我这一拳,也忍很久了。”</p>
木然起身,男子持刀继续攻来。</p>
然而,半个身体虚化后的常枫反倒有了周旋的资本。</p>
他一边躲在路人的身后闪避着刀割,一边趁机用虚化的右手重击男子。</p>
这些本就是记忆碎片的顾客,此刻成了他最好的挡箭牌。</p>
随着二人你追我躲,在场的闲人越来越少。</p>
虽然是记忆碎片,但这些人也不是傻子。</p>
眼见发疯男子不断伤人,还能动的都已经跑得远远的了。</p>
“该死,怎么还没来!”</p>
失去了可供周旋的盾牌,常枫身上又平添了几道伤口,他的心底不禁有些焦躁。</p>
就在此时,几声熟悉的叫喊传来。</p>
“别动!”</p>
一队保安混杂着警察匆匆出现在楼梯口,接到了男子伤人的举报,他们径直来到了五楼。</p>
常枫看去,果然有个无脸之人混在其中。</p>
“吼!”</p>
发疯男子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双手持刀出现在常枫身前。</p>
在被抓走前,他要将眼前之人的生命也一同带走!</p>
“这么恨我干嘛?电梯又不是我弄坏的。”常枫淡淡地说道。</p>
此时虚化已经蔓延到了他全身的四分之三,来自记忆泥潭的拉扯感让他基本丧失了行动的能力。</p>
好在,他还有一只手能动。</p>
常枫左手持蜃气炉,炉中立时便弥散开一团人形烟雾,亭中诡影出现在他身旁。</p>
来自现实的诡异无法对记忆体造成影响。</p>
但好在可以作用到常枫身上。</p>
诡影紧紧抓住常枫的左臂,手掌接触处传来刺骨寒意。</p>
紧接着,诡影用力将常枫拽向一旁,堪堪避开了发疯男子的最终一击。</p>
“别动!”</p>
“老实点!”</p>
保安与警察冲了上来,一齐将男子制服,并压制在地面。</p>
近在咫尺的常枫看得真切,离他最近的那个保安正是无脸之人。</p>
看着这个没有面目的身影,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p>
“呼……这场回忆,也该结束了。”</p>
常枫抬起未被虚化的左手,抓向无脸之人。</p>
手掌径直钻进无脸之人的身体,像是伸进了血肉的泥潭中。</p>
很快,他的手掌摸到了一张纸质的卡片。</p>
捏住其中一角,常枫将纸片拽出记忆的泥潭。</p>
随着卡片的移动,四周的建筑也开始轻颤。</p>
或者说,覆盖在真实世界上的记忆开始了松动。</p>
四周的商品、斑驳的墙壁,惊慌的人群与趴在地板上的发疯男子……所有属于记忆中的事物都开始了融化。</p>
这些事物最终都变成了色彩斑斓的黏液,逐渐注入纸片之中。</p>
这座建在回忆中的百货,正在重新回归载体。</p>
当所有异象终于消散,常枫手中的纸片也露出了真容。</p>
这是一张发黄的旧相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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