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法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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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石机终于完成组装。</p>

本应随之而来的喧闹，却迟迟未至。</p>

所有人都惊愕不已。</p>

何时组装矿机变得如同拼装玩具般简单？</p>

李小东睁开眼，望着惊讶的众人，笑道：“大家怎么了？快接上线，测试一下吧？”</p>

“嗯，对，对，快测试！”老白急忙扶正差点滑落的下巴，拿起天线连接到矿石机上。</p>

确认接口稳固后，李小东将矿石机推向胡光亮：“光亮，你来试试看。”</p>

面对几乎像是闭眼完成的作品，胡光亮艰难地咽了口唾沫。</p>

若这台矿石机能正常运行，他们这些无线电爱好者可就颜面扫地了。</p>

他颤抖着手指拨动按钮，矿石机内传来“滋滋”的电流声。</p>

“嗯，线路没问题。”</p>

胡光亮挑眉，继续转动按钮，寻找电台信号。</p>

很快，矿石机内传出清晰悦耳的音频。</p>

“这里是京城广播电台，这里是京城广播电台，现在请欣赏……”</p>

京城台！</p>

胡光亮忍不住对李小东竖起大拇指：“服了！”</p>

李小东微微一笑，暗示道：“继续搜索其他电台。"</p>

胡光亮愣住，随后恍然，难以置信地说：“这台矿石机难道能接收到两个电台？”</p>

——事实上，后世的矿石机确实能接收多个电台，但在那个时代，由于矿石的作用，通常只能接收到一个频道。</p>

“大概能接收到两个，甚至三个都有可能。”李小东坚定地点点头。</p>

凭借一万次的组装经验，以及精心挑选的矿石，能接收到两部电台并非罕见。</p>

“两个！”胡光亮竭力抑制住内心的狂喜，继续调整按钮。</p>

很快，矿石接收机又传出新的声音：“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p>

“居然能收两个电台！”此刻，老白也按捺不住，伸出手就要去转动按钮：“光亮哥，小东哥不是说能收到三个台吗？帮我找第三个吧。”</p>

一贯慷慨的胡光亮轻轻推开老白的手臂：“你手劲太大，别弄坏了机器。”</p>

并非他吝啬，而是这台矿石接收机极其关键。</p>

哪怕只能接到两个台，送给叶子，也足以陪伴她在大西北度过孤寂的岁月。</p>

...</p>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胡光亮迅速找到了第三个电台。</p>

“提起那关羽出阵，红面长须，青龙偃月刀，胯下赤兔马……来者何人？这边秦琼手握黄骠马迎上前，叮叮当当……噼里啪啦，一场激战……”</p>

呵，相声大师张杰尧老先生的《关公战秦琼》。</p>

三个电台！！</p>

胡光亮内心激动难抑，喜悦之情难以用简单的言语表达，全身毛孔仿佛都在欢呼。</p>

“太棒了！我服了，能收到三个电台的矿石接收机，可能全京城只此一台。”老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p>

他身后两位大学生看向李小东的眼神中，也流露出敬佩。</p>

一个初中生竟做到了他们这些高才生都做不到的事。</p>

如此厉害！</p>

胡光亮深深吸了口气，压制住激动，问道：“小东，你是怎么做到的？”</p>

“可能是运气吧，你知道，我的运气一直不错。”李小东摊开双手，轻松回答。</p>

胡光亮当然不相信仅凭运气，他刚才全程注视，李小东的操作技巧连清华大学实验室的研究员都自愧不如。</p>

然而，此刻不是讨论问题的时候。</p>

他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你能把这台矿石接收机让给我吗？我加钱...”</p>

话说到一半，胡光亮说不出口了，他意识到自己的请求太过分。</p>

一台能收三个电台的设备，金钱已无法衡量其价值。</p>

赶快加钱啊，加钱啊！</p>

看到胡光亮又沉默了，李小东焦急得几乎喊出来。</p>

但他故作轻松：“光亮，咱们是朋友，加钱就不太合适了。这样，你出材料费，再给我一些工钱。”</p>

这不还是变相加价吗？老白撇了撇嘴，心中暗道。而胡光亮却兴奋地连连点头：“太好了。”</p>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叠钞票递过去：“市面上的收音机标价是140元一台，你这台矿石机的价值远超那个价格，我就给你两百块钱。”</p>

李小东接过钱，从中抽出三张大额钞票收好，然后将剩余的还给胡光亮。</p>

“我们都是无线电爱好者，互相帮助，怎能用金钱来衡量？如果我收这么多钱，岂不是成了商业投机者？”</p>

——两百块钱，足以偿清易中海的债务了。</p>

李小东心痛得咬紧牙关，但为了实现赚钱计划，他不得不忍耐。</p>

“这样吧，就算我占了便宜。”胡光亮扭头看向老白：“你不是说要去买北冰洋吗？”</p>

“没错，我这就去。”老白兴冲冲地出门。</p>

胡光亮又转向李小东：“以后你需要帮忙，尽管告诉我。”</p>

“这不是正合我意嘛！”李小东等待的就是这句话，立刻拍了下手，笑道：“我需要借用你的介绍信，多采购一些矿石机的零件。”</p>

“难道你想……”胡光亮眼神一转，立刻明白李小东的意图。</p>

显然，这个临时工打算用矿石机制作设备，在鸽市上出售。</p>

介绍信倒是小事，胡光亮可以请教授再开一张证明。</p>

然而，去鸽市售卖矿石机却是件冒险的事，一旦被警察发现，少不了挨顿训斥。</p>

不过，胡光亮深深地看着李小东，见他态度坚决，便没有劝阻。</p>

他从口袋里拿出介绍信递给李小东，又找来纸笔，以青华大学无线电俱乐部的名义开具了一份证明。</p>

李小东接过证明，感激地说：“光亮，太谢谢你了！”</p>

——有了这份证明，他的矿石机制作就有了正当理由。</p>

“哪里话，其实我还该感谢你。”胡光亮想了想，又问：“小东兄弟，我看你的手比常人稳很多，是不是受过专业训练？”</p>

由于无数次的练习，他已经形成肌肉记忆，手怎么可能不稳！</p>

“天生如此。”李小东笑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