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苏塔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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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质的轮毂碾过石块堆砌成的道路，吱吱呀呀呀的声音便借此不断响起，悠长回荡。</p>

奢华的马车缓缓驶过建筑老旧杂乱不堪的街巷，车厢上的一面窗子里，一个稚嫩幼气的灰发少年一点一点看过窗外的风景，呼吸着清新中带着些许污浊的空气。</p>

果然，就算是迈入了工业时代这么长的时间内，在没有新的思想启蒙的西方世界，贵族资本血腥的原始积累是不会有所变化的。</p>

不过……那位黄色大帝多少应该是抄了些马先生的理论出来的吧……怎么就没有传播开呢？</p>

小小的问题冒出，少年伸出一只手搭在车厢的窗沿上，托着小脸看着那些衣衫朴素整齐的小孩子们在老旧的街巷中欢快的跑进跑出，手里拿着布娃娃和看起来像是塑料制成的玩具，声音时而欢快，时而窃窃私语，似乎在玩着什么游戏。</p>

“在看什么？”</p>

在车厢中端正坐着的男人看到了他往窗外看街道的背影，轻声开口道。</p>

声音落下，稍稍打破了两人走出黑夜教堂后一直凝滞着的氛围。</p>

“……在看那些孩子。”</p>

伊斯特头也不回的弱弱道，“他们好像在玩着什么游戏，笑的很开心。”</p>

软糯的声音落下，格劳库斯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揉了揉眉心，轻轻长叹了一口气。</p>

“这种快乐是廉价的，伊斯特。”</p>

冷厉中却有着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淡淡的告诫意味传入伊斯特的耳中。</p>

“可是……可是这种快乐却是他们最好的童年回忆。”</p>

迟疑了一阵，趴在窗边的灰发少年没有回头，再次弱弱的开口道，“哥哥，我们之间的回忆，也有这些的。”</p>

“……也是。”</p>

格劳库斯笑了笑，轻轻按揉太阳穴的手缓缓放下，“伊斯特……等回去之后，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中，有需要你必须作出选择的要求……”</p>

气质冷厉的男人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直行走着的马车突然停下，巨大的惯性将车型中的两人用力一甩。</p>

在与格劳库斯对话后似乎一直都在走神的少年被巨大的惯性一带，脑袋甩向窗沿处，可就要在真正撞到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猛地托住了他的脑袋，相反方向的力道与掌心发力，将那裹着灰发少年脑袋的惯性抵消一空。</p>

伊斯特慢慢转头，高大的男人便映入眼帘，此时的他伸手撑着车厢墙壁，一身衣服已是变得有些凌乱，但那双湛蓝色隐于阴影中的眼眸，却是倒映着他的模样。</p>

很奇怪……穿越而来的苏塔第一次感觉有些安心。</p>

那是一种莫名的安心，仿佛在格劳库斯的那双眸子的注视下，你可以放下在人生中所有让你为难的任何事。</p>

“……哥哥。”</p>

苏塔……不，是伊斯特下意识地轻声唤道。</p>

“在的，伊斯特。”</p>

男人平静的眸中倒映着此刻灰发少年的模样，隐约的，有一抹光从中闪过。</p>

那是一抹很平静很令人安心的光。</p>

“格劳库斯少爷，伊斯特少爷，你们没事吧。”</p>

马车夫老迈的声音在车前响起，马匹不安的轻鸣声在他的声音后做着陪衬。</p>

“没事的，福莱先生。”</p>

气质冷厉的高大男人并未与失神的伊斯特对视太久，“出了什么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