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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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 还以为你下一秒就要跟我表白了。”许苏白打趣道。</p>

云栖久犹疑，手机被她握得很紧。</p>

和他混久了，她越来越害怕捅破那层窗户纸, 害两人连朋友都做不成。</p>

那她要止步于朋友关系么？</p>

又觉得不甘心。</p>

许苏白收回视线。</p>

“我还有个局, 先走了, 外面风大, 你早点回去吧。”</p>

他说走就走, 徒留云栖久在原地心旌摇曳, 暗自松了一口气。</p>

-</p>

那通电话过后, 不论周晴和周雪打了多少通电话过来, 云栖久都没接。</p>

期末考一结束，她就收拾好行李，跟徐娅去了她家。</p>

徐娅和她父母住在一起, 还有一个刚上初中的堂妹徐妮，在她家寄住。</p>

徐娅家的家庭氛围很温馨，父母感情很好, 夫妻二人出门前还会给对方一个goodbye kiss。</p>

徐妮的学习成绩也不错，还是个粘人的小尾巴。</p>

徐娅说, 徐妮以前很喜欢跟在她身后，跟她各种撒娇, 云栖久一来，她个负心汉，转头就跟着云栖久这个漂亮姐姐跑了。</p>

徐妮听着这话, 一手揽着徐娅, 一手抱着云栖久, “我两个姐姐都要的好吗！”</p>

云栖久被逗笑。</p>

来到徐娅家的第二天, 云栖久就和徐娅去她表哥开的教育机构了, 规模不小，位于小学幼儿园和社区之间。</p>

知道云栖久会街舞，接待他们的那名女老师问她，愿不愿意再接个舞蹈老师的活，不久前有个舞蹈老师辞职回家去了，现在还没招到人。</p>

徐娅觉得这样会很累。</p>

但没想到，云栖久竟然接了。</p>

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得争取早日做到经济独立。</p>

在徐娅家生活的日子，过得飞快。</p>

她偶尔会跟许苏白聊两句。</p>

得知他跟余灯、乔陆他们，在四处游玩，一边心生艳羡，一边又不得不认清他们之间的差距。</p>

除夕夜，云栖久主动给周雪发了条拜年短信，又给周晴打了通电话。</p>

刚一接通，不管周晴那边情况如何，她献上祝福后，便要挂断。</p>

周晴又急又气，扬言她再闹下去，就要和她断绝母女关系。</p>

云栖久拇指僵了一下，不冷不热、不卑不亢地说了句“你喜欢就好”，按下挂断键，然后关机。</p>

年初一，云栖久跟着徐娅一家人外出拜年。</p>

徐娅的亲戚们都知道她是徐娅的朋友，待她客客气气的，还给她发红包。</p>

夜间吃饭时，有个小孩问：“为什么那个姐姐不跟她的爸爸妈妈一起过年？”</p>

云栖久蓦然想起周晴那句断绝母女关系的话，心情沉闷。</p>

徐娅瞥那小孩，“吃你的饭去。”</p>

云栖久垂眼，碗里突然多了一只鸡腿。</p>

徐娅妈妈说话带笑：“跟干爸干妈一起过年不也挺好的嘛~”</p>

云栖久眼眶一涩，扯起唇角，声音很甜：“嗯，谢谢干妈。”</p>

吃饱饭，众人围坐在茶几边话家常。</p>

云栖久开机。</p>

一堆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几乎都是周晴和周雪打来、发来的。</p>

她划拉两下，手指一顿，从大量重复的手机号和备注里，看到了许苏白打来的电话。</p>

他打电话给她了？</p>

云栖久按捺着内心的波澜，翻遍短信信箱，又去看企鹅里的消息。</p>

除夕那晚，她给许苏白发送新年祝福，他只简短地回了“新年快乐”。</p>

云栖久输入，发送：【抱歉，我之前关机了。】</p>

许苏白没回复，可能在忙。</p>

“久久姐，”一道清亮的女声叫她，“一起来放烟花嘛~”</p>

云栖久抬起头。</p>

徐妮站在她斜后方，头上顶着双丸子头，一身衣服红艳艳的，撒娇似的扯了扯她的袖子。</p>

“我没放过烟花……”云栖久说着，把手机揣进毛呢外套的兜里。</p>

烟花爆竹什么的，太危险，周晴从来都不让她碰。</p>

“不会吧？！”徐妮闻言，有些讶异，手握上了她的手腕，“走啊，我们去玩儿~”</p>

“好。”云栖久被她拉着，走下楼。</p>

楼下有一片空地。</p>

徐娅带着几个弟弟妹妹在玩窜天猴。</p>

一点燃，她火速后退，窜天猴“咻”一声窜到天上，“蹦”地炸开。</p>

火光一闪即灭。</p>

两个小孩立即跑过去，又支了两根窜天猴，准备点燃。</p>

徐娅看到云栖久过来了，指着地上几大袋烟花爆竹，问她要玩什么。</p>

看着很有霸总的豪爽气派。</p>

云栖久走过去，蹲下，一手扒开袋口，瞧了眼，问：“你喜欢玩什么？”</p>

徐娅弯腰拾起一盒摔炮，“这个，用力摔的时候，爽爆了！”</p>

云栖久挑出一样，“那这个呢？”</p>

“你没玩过？”</p>

“没有。”</p>

“这叫‘仙女棒’。”徐娅从那一把中抽出几根，点燃。</p>

火花四溅，星星点点。</p>

云栖久往后躲了一下。</p>

徐妮拿走其中两根，挥舞两下，又从徐娅那里抓了几根，递给云栖久，“久久姐，你拿着！”</p>

云栖久看着那四处迸溅、噼里啪啦的焰火，讲真，有点怂。</p>

她拘谨地伸手接住，把仙女棒拿得远远的。</p>

徐妮笑，跟徐娅说：“姐，久久姐说她没放过烟花。”</p>

“真的假的？”徐娅失笑，一胳膊揽着云栖久的肩，“今晚我们挨个儿玩一遍？”</p>

火光渐渐熄灭，云栖久红了眼睛，笑着颔首，“嗯。”</p>

徐妮陪云栖久玩着，徐娅还得照看一群弟弟妹妹们。</p>

她搬出烟花，在做准备。</p>

云栖久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p>

她拿出来看。</p>

X：【我知道。】</p>

X：【在徐娅家感觉怎么样？】</p>

她回：【很好呀~她家里人都特别好！她爸妈收我当干女儿，我还认识了她堂妹，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妹妹！】</p>

79：【我好喜欢他们家啊。可惜徐娅没有哥哥弟弟，感觉能嫁进他们家的话，一定很开心。】</p>

X：【你倒是可以问问她爸妈缺不缺干儿子。】</p>

79：【？】</p>

X：【我也想感受一下他们家有多好。】</p>

云栖久爽快答应：【行，那我帮你问问。】</p>

聊到这里，两人都停住了。</p>

云栖久赶紧想话题，问他：【你现在在干嘛？】</p>

许苏白发了张照片给她。</p>

照片中，处处张灯结彩，人头攒动。</p>

余灯跟乔陆站在镜头前，一人手里拿着一串红亮亮的冰糖葫芦，乔陆另一只手里攥着张百元大钞，递给卖冰糖葫芦的老爷爷。</p>

79：【逛街？你没来一串？】</p>

X：【怕蛀牙，小时候牙疼，疼怕了。】</p>

于是，他干脆再也不吃糖了。</p>

X：【你呢？在做什么。】</p>

云栖久也给他发照片。</p>

79：【荷宿市好像严禁烟花爆竹吧？】</p>

X：【是啊，否则就不出来逛街了。】</p>

云栖久还想接着跟他聊下去，天空“嘭”地炸成亮白色。</p>

她下意识抬头。</p>

烟花在夜幕中，一簇簇热烈绽放，五光十色，姹紫嫣红。</p>

她的眼瞳倒映着光亮，举起手机，连拍几张照片发给许苏白。</p>

79：【许苏白，我忽然有种很强烈的预感。】</p>

79：【感觉我接下来的这一年，会过得越来越好。】</p>

许苏白发来一段语音。</p>

她点开，贴到耳边细听。</p>

他说：“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会心想事成的。”</p>

会吗？</p>

许苏白的第六感总是那么准。云栖久有理由相信，他说的是真的。</p>

放完烟花爆竹，时间不早了。</p>

徐娅爸妈带她们回家。</p>

坐在车上，云栖久倾身，扒着副驾的椅背，跟徐娅妈妈搭话：“干妈，你缺干儿子吗？”</p>

徐娅插话：“不缺干儿子，但是缺个干女婿，对吧？妈。”</p>

徐娅妈妈笑着点头，“对！我不仅缺干女婿，还缺女婿。”</p>

闻言，徐娅忍不住跟徐母你来我往地争论起来。</p>

云栖久偷偷给许苏白发消息：【你没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