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升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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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昨晚十二点，首都公安局联系到了高局长，说在他们刚刚破获的特大文物走私案中，抓获了两名犯罪嫌疑人。据这两名犯罪嫌疑人交代，他们俩是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的调查员和顾问……”</p>

孙胖子还好，仍然盯着地面没有反应，就像没有听见郝文明的话一样。不过他身边的那位就不干了，只见萧和尚猛地转过身来，倚老卖老，对郝文明说道：“郝文明，你会说话吗？什么叫犯罪嫌疑人？你才是犯罪嫌疑人，你们全家都是犯罪嫌疑人！”</p>

“萧顾问，您先别激动，不是我说，我只是实话实说。公安局局里就是那么说的。”郝文明一脸无辜地看着萧和尚，看得出来，郝主任也不敢得罪萧和尚。单从语气态度上看，倒像是郝主任犯了什么错误。</p>

萧和尚还想跟郝文明说点什么（我看他是想把火撒到郝文明的身上），被高局长及时拦住了：“和尚，郝主任说错了吗？要不是我在公安局里还有点面子，你和孙德胜就要在拘留所里待一阵子了。你们知不知道贩卖国家级文物要判多少年？你现在快七十了，是不是想之后的日子都在监狱里面过？你的问题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说着，高亮又对孙胖子说道：“孙德胜，现在说说你的问题，你自己说。”</p>

孙胖子的手还是插在兜里，低着头说道：“我错了！我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犯下这样的错误是我平时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所致犯下这样的错误……”这几句疑似检查的话从孙胖子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念经，一样的语速从头说到尾，没有任何声调、停顿和感情。</p>

“行了，孙德胜你住口吧。”高亮听得眉头直皱，孙胖子和我是由他亲自招到民调局的，孙胖子什么背景，高局长自然了解得清楚。这胖子以前在缉毒处就是有名的刺头（不知道这和他被派去做无间道有没有关系），已经把检查做成了公式化。一般批评性的大小会议，孙胖子早就免疫了。</p>

“你们俩说说那些古玩字画是从哪儿来的？”高亮改变了策略，把大方向转到了那些珍宝上面。</p>

“捡的。”“祖上遗留的。”孙胖子和萧和尚给了两个答案。他俩互相扫了对方一眼，紧接着又给了个升级版2.0答案。孙胖子边说边解释道：“那些东西是我祖宗一辈一辈流传下来的，后来弄丢了。”萧和尚接口道：“被我无意中捡到了。”</p>

高胖子眼角肌肉不停地在抽搐，“你们俩给我差不多一点。”</p>

后来我才知道，孙胖子托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是他上一个工作的同行——文物局的无间道，本来以孙胖子的眼力，是完全能够看穿对方身份的。不过俗话说得好，关心则乱，眼看就要到手一大笔钱（钱多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孙胖子一直处于马上要做有钱人的兴奋中，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p>

当那些古玩字画刚刚审验了两件的时候，外面埋伏的警察冲了进来，十几把手枪顶在孙胖子和萧和尚两人的脑门上。</p>

将孙胖子和萧和尚带到公安局，有关专家清理了“犯罪证据”后，所有人都震惊了，几乎每一件都是国家级的文物！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老的小的都是一副滑头的样子——不会是传说中盗墓界的吴老三和他侄子吧？</p>

由于案件性质太恶劣，在审讯时，审讯警察上了点手段，由于萧和尚上了年纪，就主要用在了孙胖子的身上。</p>

还没正经使上手段，刚吓唬了几句，孙胖子不肯吃眼前亏，就把民调局局长搬了出来。</p>

当高亮赶到的时候，这一老一少正被铐在暖气片上。孙胖子还在嚷嚷：“同志们，误会了，我是自己人，我以前是部里缉毒处的，打听一下孙胖子，缉毒处的人都知道。都是吃公家饭的，咱们是一家人。”</p>

见孙胖子和萧和尚这副样子，高局长生气归生气，但他俩终归是自己的手下，更何况他和萧和尚几十年的关系，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想办法把他俩捞出去。</p>

还好，公安局局长对民调局有些耳闻，虽然没有和高亮打过交道，但也不想让高局长下不来台。</p>

即便如此，公安局长也不相信高局长所说的，孙德胜同志和萧和尚同志是想用这些古董做饵，准备将一个特大的走私文物团伙挖出来的说法。</p>

最后高局长也是没有办法，大半夜给上面的大领导打了电话，解释了好长时间，大领导才极不情愿让公安局长放人。</p>

这次的会议糊里糊涂地结束了。孙胖子和萧和尚内部记大过一次，不通告，不进记录。我就不明白了，这也叫惩罚？</p>

从会议室出来，孙胖子和萧和尚都变了模样。除了有些疲惫之外，两人还流露出一种愤恨的神情。</p>

萧和尚瞪着眼说道：“到底还是被马啸林占了便宜，死到临头了，还有这个算计，还算得这么精！这老小子还真是舍命不舍财。”</p>

和萧和尚比起来，孙胖子就是行动派了。他冷哼了一声，说道：“马啸林明知道他的收藏都是贼赃，还敢送我们，他这是要疯啊？不成，我要再回一趟香港。他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把他的苦胆掐出来。”</p>

看着他俩义愤填膺的样子，我在旁边打起了圆场：“算了吧，老萧，大圣。那些东西也不能算是马啸林主动给的，最多也算是被动的。再说了，是不是赃物，他一个香港人也说不清楚。”</p>

孙胖子和萧和尚听了都不作声，过了一会儿，萧和尚才说道：“小辣子，就这么算了？里面可还有你的三分之一呢。”</p>

我看着孙胖子说道：“不算了，你们还真的去香港找马啸林？就这样吧，财不入急门，钱嘛，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挣。”</p>

“那是你们俩！”萧和尚也说道，“我呢，我还能活几天？不得存一点养老钱，以后老得走不动了怎么办？”</p>

我笑了一声说道：“老萧，你影视公司里不是还有一口袋金元宝吗？够你下半辈子活了。”萧和尚看了我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我没有听清楚。不过看样子，他也自认倒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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