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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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消息，风重华不由手指一紧。</p>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孔嘉言便是这倒霉的小鬼。</p>

当初袁皇后与宁妃都有意为儿子求娶她，只可惜袁皇后棋高一着，居然当众点破了。她既然有了意，那宁妃自然再也不敢打孔嘉言的主意。</p>

可这都半年过去了，为几位皇子选妃选的热火朝天，唯独孔嘉言无人问津。</p>

仿佛所有人都把这位衍圣公府嫡长女给忘了。</p>

“若是定了归期，我们还是去送她一送吧。”风重华轻声道。</p>

过完正月她就除服，可以回百花井巷了。她一回去，周琦馥自然也跟着回去。</p>

“嘉言姐姐命不好。”周琦馥显然也明白孔嘉言的处境，不由掉下几滴泪来。</p>

过完年，她就十三岁了。</p>

虽说越是受宠的女儿越晚嫁，可十三岁再不定亲就会晚了。母亲已来了数封信催促，劝她回湖北或是去辽东。话里话外暗示她王瀚这人不错，劝她考虑。</p>

眼看孔嘉言，她想到自己。</p>

自己会不会也落得嘉言姐姐那样的下场？宫里贵人的一句戏言，就毁了嘉言姐姐的一生。</p>

她们这些人，实在是太渺小了。</p>

百花井巷里，文谦也在与周太太商量周琦馥的事情。</p>

“过完年，王藩台领着家小回京述职，内弟那边也来了信，让我们帮着相看王瀚。”</p>

周太太微愣，眉头紧锁：“这么说，辽东真的不安宁？那阿克会不会有事？”阿克是指周克，是周琦馥的父亲，亦是她的弟弟。</p>

文谦重重颌首，将声音压得极低：“听说鞑靼那边小动作不断，再加上这两年天气苦寒，想必会有犯边之举。王藩台身为山东布政司使，本就有戎边之责。”</p>

“弟妹那边也来了信，说让我趁此机会看看王瀚的为人。若真是像阿克信中所写，就让我们做主替琦馥把亲事给订了。”周太太说完了这话，却想着鲁氏随信所附来的生辰八字，微微舒了一口气。</p>

京中这两年形势不好，一个个过得惊如寒蝉。</p>

就连衍圣公府也吃了一个大亏。</p>

当初小衍圣公因不愿卷入两宫争斗，避走曲阜，可没想到袁皇后把他的嫡长女给废了。</p>

衍圣公府的嫡长女比嫡长子还要尊贵。</p>

因为嫡长子必会继承衍圣公，成为宗主。嫡长女却可以联姻各家族，在盛世中互为臂膀，在乱世中更能以宗妇身份号令本族回救孔氏。</p>

听了周太太的话，文谦却恍惚起来。当初因为看到风重华给他传的信，他事先知道莫家出事，借机躲了过去。</p>

当此纷乱中，若真能有个通晓宫中机密的人相助，不说保富贵吧，保平安自是有余。</p>

可重华是他的外甥女，是妹妹留下的唯一女儿。</p>

他怎能把重华推入火坑？</p>

更何况妹妹生死不知，尸骨难寻。</p>

他不能为了自己，害了重华。</p>

想到这里，他问道：“世子可又曾往山庄里送过东西？”</p>

周太太就摇首：“并不曾，庄子里现都是老实本份的，不敢起撺掇着主子坏名声拿赏钱的念头。”</p>

文谦连连颌首，终放下一颗心来：“你也勤盯着些，若是有那起了坏心思的，趁早打残了发卖，免得坏了重华的名声。”</p>

周太太自是应允。</p>

文谦又与她说起了安陆伯府的事情。</p>

“我好像是听到了点闲话，是关于阿若的。”文谦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脸上的神色也不好起来。</p>

听了这话，周太太立时坐直了身子，“是什么闲话？”</p>

“好像这话是从安陆伯府里传出来的，说是重华并不是风慎的亲生女儿。”文谦面若寒潭，声音阴冷。</p>

不是他风慎的女儿，岂不是在说文氏不守妇道？文氏好好的一个人被他们逼死了，这件事情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守制将满时传出。</p>

要说安陆伯府没搞鬼，他定然是不信的。</p>

风重华到底是不是风慎的女儿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逼死了文氏。如果真觉得文氏不守妇道，休了就是，何必这些年逼着她利用长公主的关系为风慎求官？</p>

即占着文氏的便利享受了富贵，就该知道这些富贵都是有代价的。</p>

“什么？他们居然敢这样说？”周太太却比他更为生气，用力拍了下桌面，震得上面的杯盏跳动，“好个安陆伯府，我不去寻他们的麻烦，他们倒敢造起重华的谣来？”</p>

“不过是借机逼迫重华回安陆伯府罢了。”文谦见到妻子生了这么大的气，也吃了一惊。</p>

风重华若想要证明文氏的清白，就须得以回到安陆伯府为代价，这样谣言才会停止。安陆伯府想着，风重华为了母亲的名声，定会乖乖地回来的。</p>

只可惜，安陆伯府算得虽精妙，却独独漏了长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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