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拿天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七十九章 夜风（上）,入慕之宾,海青拿天鹅,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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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指缓缓理着拂尘上的白须，冷眼看着那马车离去。</p>
玉华宫的正殿上，灯火通明。</p>
我来到这里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案前阅卷的太上皇。</p>
门敞开着，沁凉的夜风无遮无挡，摇曳的烛光在他的脸上明暗交错。</p>
他抬眼，目光交错之前，我已经行礼：“贫道拜见上皇。”</p>
“隆海。”他对一旁的内侍道，“朕与玄真有话要说。”</p>
那内侍我见过，两年前，我去建章宫见他时，此人就在他的身旁。</p>
隆海应下，行礼退去。</p>
“隆海是朕到了齐国之后，一直跟在朕身边的。”待得殿上再无旁人，他开口道，“为人忠厚可靠，日后你要见朕，可先去找他。”</p>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淡淡道：“谢上皇隆恩，贫道平日只念经吃斋，并无俗事叨扰。”</p>
他说：“是么。建议朕迎娶宁平侯闺秀的，难道不是你？”</p>
这话，着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p>
正当我回想着我和明玉说话的时候，身边是不是还留着什么闲杂之人的时候，只听他继续道：“鲁国公萧纯这两年的建言，无不倾向为自家谋利，这般考虑周全的人选，不像是他和他那帮子门客的路数。朕想来想去，能说服他的只有皇后。前些日子，皇后来过青霄观。”</p>
我明白过来。</p>
果然是做贼心虚惯了，还敢监视我。</p>
——逼着朕回到京城来的，是你。</p>
那天夜里，他对我说过的话，蓦地在心头浮起。</p>
也对。</p>
虽然不知道我究竟是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让他猜到给景璘出谋划策的人是我，不过以他的心计，能继而猜到给明玉出谋划策的也有我，似乎并不难。</p>
不过，傻子才会承认。</p>
“皇后来青霄观乃是为了亲自为已故众妃嫔进香祈福，”我神色不改道，“上皇采选之事，想来归朝廷有司管辖，岂有贫道置喙余地？望上皇明鉴。”</p>
他说：“朕听说，你这两年与皇后的关系很是冷淡？”</p>
关他屁事。</p>
“贫道不敢。”我继续敷衍。</p>
“董裕刚才过来，向朕陈情。他说，张芾虽欠了巨债，但绝不敢在关乎我朝颜面之事上贪赃枉法。”他说，“朕以为，他说得不无道理。”</p>
这再度出乎我的意料。倒不是他为张廷佑父子说话，而是原来，他居然没有无视过去，而是将这事认真查了？</p>
不由地，我想到了方才董裕在宫门外那略有些失态的样子，想来，是受了他的训斥。</p>
我静静看着他：“上皇之意，竟是质疑贫道与此事有关？贫道本孱弱女子，如今更是区区一介出家之人，何德何能参与朝廷之事？还望上皇明鉴。”</p>
他也注视着我，目光深邃，不辨喜怒。</p>
“与虎谋皮，刀尖舔血。你如今做的，但有一步差池，全盘皆输。”他的声音微沉，“你是经历过的，更当明白其中凶险。”</p>
经历二字，在他口中平平淡淡，却让我的心头似被什么揪了一下。</p>
纵然我知道，他并不会因为那些过往，对我有一丝愧疚。</p>
我也不需要他有什么毫无用处的愧疚。</p>
“上皇所言极是。”我说，“贫道正是明白其中凶险，这两年来，每件事，贫道都从不敢忘却。”</p>
他沉默片刻，道：“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上官家平反，让伯俊回来。若朕办到了，你便会收手，是么？”</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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