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言语分寸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淬着恨意学出来的功夫，虽又急又糙，狠厉程度倒是够了。</p>

可惜后来受了小姐的恩惠，渐渐打消了念头。</p>

再后来，李府没了，少爷们自然恶有恶报，再不能耍横了。</p>

裴郁离想着想着便有些走思，直到感受到寇翊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才回过神来，说：“暗器确是偷师来的，学得不精，不过比李家那两个废物学得好一点。”</p>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过往识得的一些人。</p>

寇翊怔了怔，猜测“李家那两个废物”应当指的就是李总督的两个儿子。</p>

总督府有资格学武的，想来也只有他们。</p>

“看来你并不喜欢那两个少爷？”寇翊迟疑了一下，问道。</p>

裴郁离眼中的恨意一闪即逝，而后笑了笑，说：“人都死了，说死人的坏话可不讲究。总之也不是什么大事，养尊处优的贵少爷，对个奴隶不好而已。”</p>

“奴隶？”寇翊皱了皱眉。</p>

下人、奴隶。</p>

这可是两个概念，是有高低之分的。</p>

前者是被主家买了去做奴仆，不管是何等级的奴仆，大多都是出身贫困但身家清白，才让主家放得下心。</p>

而后者是落了奴籍的，在整个大魏都是最低等的一类人。至于为何落了奴籍，原因多种多样，但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事。</p>

再者说，“不好”？好不好的又如何界定？究竟是怎样程度的“不好”？</p>

他那满身的伤疤难不成就是由此而来？</p>

“口误，”裴郁离的嘴唇有一丝微微的颤抖，但还是用着满不在意的神情道，“是奴仆。”</p>

寇翊觉得自己似乎试探到意料之外的东西了，这已经超了分寸，可他竟控制不住地继续问道：“那轻功呢？谁教你的？”</p>

裴郁离的气息在那一刹间乱了起来，低着的眸子里呈现出极其复杂而痛苦的情绪。</p>

他又饮了一口凉了的茶水，极力将那股情绪隐藏了下去，再抬眼时难免还是有些异样，说：“一位伯伯。”</p>

“什么伯伯？”</p>

裴郁离盯着他看，问道：“你不觉得你问得太多了吗？”</p>

寇翊呼吸一滞。</p>

他从未在裴郁离的眼中看到过这样的漠然。</p>

旁人若是觉得受了侵犯，会生气会防备，可裴郁离表现出来的都不是，而是疏离。</p>

寇翊猛地意识到，他真的越界了。</p>

好在那份短瞬间的情绪立刻便消失了，裴郁离甚至踮起脚，贴着寇翊的唇角吻了吻，语气顷刻间软了下去，又说：“寇爷，我不问你同周家的过往，你也别问我过去的事，不好吗？”</p>

寇翊嗅着那贴近而来的气息，心中有些隐隐的酸涩。</p>

“寇爷，练刀前咱们讨论了什么来着？我怎么不记得了？”</p>

裴郁离又往前一步搂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肩头，重复问了声：“嗯？”</p>

寇翊几不可察地呼出口浊气，顺着这生硬的台阶走了下来：“在说一号挂头参与过的赌局。”</p>

“他不久前挑衅了你。”寇翊说。</p>

“可我就想避着他，”裴郁离笑了笑，“你说，他能怎么办？”</p>

“只能找其他人去赌。”</p>

“对嘛，最后的局面一定是剩下我、他，以及一个或者几个秦家的挂头。姓周的想巴结姓秦的，我又躲着一号，一号只能去与剩余的秦家挂头赌...”</p>

“你也只与秦家挂头赌。”</p>

“我不仅要赌，还要踩着秦家挂头的脸赌。你猜，谁会生气？”</p>

那必然是秦昭和周元巳都会生气。</p>

秦昭气周元巳践踏他的面子，周元巳气局面与自己的计划背道而驰。</p>

裴郁离早把这一切都想好了：“你观察了那一号挂头一个月的时间，也知道他是个自傲的。往难听一点说，就是目中无人，不服管教。该头疼他的不是我们，而是那姓周的。我有信心，只要激一激，那个人不会实心眼地去保秦家的挂头。”</p>

只要最后留在场上的是周家挂头，周元巳巴结秦昭的目的就彻底失败了。</p>

若是再做得过分些，就能让周家彻底得罪了秦昭，别想攀这份倚仗。</p>

这样，裴郁离想，寇翊想必喜闻乐见。</p>

先让寇翊高兴高兴，他再去...干点可能会让寇翊不那么高兴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