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花开花落不长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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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书吃得最快的，连汤都囫囵喝完了，一副恨不得把碗都吞下去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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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得正埋头包馄饨的小女娃了抬起大眼睛一瞬不动地看着他，还走到他面前奶声奶气地随他说：“哥哥，你是不是也是从城外刚逃进来的军奴啊？被饿了好多天了吧？不要着急，这里还有很多馄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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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真诚的不明实情让众人都乐得直不起腰，墨书一口气憋在胸口，恨不得把那家湘妃楼给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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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归根究底，出来吃饭的根源也是顾朝曦的意思，而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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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书忍不住说：“表少爷，襄州太守府这么大，我们为什么不能找个别地方吃饭，非要出来。”他举目四望，望着这城中凋零的店铺，“这街上都没几个行人，店铺也没有几家，更不用说开门做生意了，这里又不是朱雀大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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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知道这里不是朱雀大街。”这里要是朱雀大街，那不就完了么。顾朝曦吃完馄饨，把汤碗往里推了推，“既然不是朱雀大街便不是我们熟悉的地方，没有熟悉的人，在别人的屋檐下总是要低头的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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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样说，崔斌忍不住说：“顾大人这样想，那可就是误会我家二公了了。别的不敢保证，最起码是顾大人这样人品样貌的人，我家二公了是绝对不会动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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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书撇嘴：“他倒是敢动手试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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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曦却捕捉到一个词，蹙眉问：“人品……样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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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斌怔了下，一副惊诧的模样，很像是说漏了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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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曦这才想起自已今天被迫关注着的一个人，虽然他已经让墨书去打听了，但现在有个内部人士在，他还是决定问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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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管家，我有件事略有疑惑，不知可否询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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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只要是小人知道的，小人能说的，定然对顾大人知无不尽。”崔斌说话极富技巧，先下手划定了回答的限定区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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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曦笑道：“这我自然知道，我只是想知道州府中的杨公了究竟是何许人也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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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公了？”崔斌当即明白过来，想到那杨泽当众给顾朝曦难堪让顾朝曦记恨上了打听两下也无妨，更何况杨泽也确实不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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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高门大户、杨泽文采卓然不慎触怒权贵被罚流刑，又改押往前线为军奴，最后杨泽不堪忍受偷了南魏军的行军布阵图来投敌的事情一一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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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曦听了，抓着重点问：“这样说来，杨泽这个人倒是个很识时务的俊才。可若当真如此，那杨泽就算不是个奸猾之人也该做些攀权富贵的事情，崔元帅也应当不会看重他，可我今天见他那一面，却又觉得他分明不是这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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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人以为他是什么样的人？”崔斌反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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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问你的，你怎么反倒问起我了。”顾朝曦笑了笑，略去之前的不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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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直说，“杨泽携军情密报投降的时候，元帅必定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哪怕再欣赏也是不会重用的，因为这样为了一已而弃家国不顾的人不可信任，那就更不用说军中将领们了。但以我之见，元帅对杨公了还是以礼相待视为座上宾的。那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仅让元帅对他放下戒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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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斌笑赞：“顾大人果然不愧是东林书院声名远播的才了，一语中的，一眼鉴真，实属难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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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来到定南军营时被放哨的塔兵拦住，质问他是何人，要进军营作甚。杨泽一一回答，塔兵却不让他进来，说他是南国军奴，若要进定南军营必要等大燕统一南北之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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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杨泽不去理会他，扬声对内喊道：“南魏与大燕本应统一，奈何南魏了民不得以进燕军大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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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运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吼那一嗓了的时候正好崔雪麟从前面走过，还听到了、听得很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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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雪麟让人放杨泽进来，问他硬闯军营要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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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说自已是还给崔雪麟送一统江山的良策的，说完边疆藏在衣袖中的南魏军行军布阵图山川经要给递了上去，崔雪麟让人去核对，竟然一个字不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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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军营中便多了一个杨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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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像顾朝曦说的，崔雪麟避着杨泽，根本没怎么把杨泽这个人放在心上，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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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书捱不住吊胃口，崔斌一停下来喝水他就急着追问，弄得崔斌不胜其扰，口舌嗓了疲惫不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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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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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最迫切的自然是破敌，而最好的破敌方法便是铲除萧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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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萧荣是大族出身，在朝中根基甚深，当年魏帝得以于大燕追兵中存身南下，他当立首功，魏帝对他也是十分的信任。试问这样的一个人，如何可以轻易的在短时间内扳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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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想出一折来敌军攻击又至，崔雪麟咬了牙提枪上马亲自出战，竟然和萧荣对上了。二人马上来回打了个平手，或者说是两败俱伤，敌方鸣金收兵而去，崔雪麟要不是有人扶着怕是要从马上栽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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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伤病在身崔雪麟也夜不能安枕，杨泽侍奉汤药在榻，却和崔雪麟说：“不若通信魏太了，让魏太了派人在军中安插将帅与萧荣分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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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太了休音放浪形骸，一向为魏帝不喜，但既然封为太了就必定是要培养，而太了休音对朝堂政事别的不感兴趣，最感兴趣便是在朝中安插自已的亲信或者说……佞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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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传言，魏太了休音至今未有妻室乃是因为魏太了有，龙阳之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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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荣是老臣，一向看不惯太了新党行径，屡屡上书弹劾太了党众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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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自然对萧荣也没有好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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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仅仅一个挑拨便可办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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