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花音楼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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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么？”寒星放下剑，把包袱随便扔到一个床上。</p>

“姐姐的敏锐只增不减，妹妹好生佩服。”冷如沁笑着道。</p>

“你早就知道我要来吧。”</p>

“那是自然，这相府闷得很，妹妹自从听说，每日都盼着姐姐来呢。”</p>

她在桌前坐下，冷漠道，“你我各为其主，早已经是陌路人。”</p>

“姐姐说得当真不是气话？难道，你从此都不要和我说话了？”</p>

“只要你放手，重新回来。”</p>

“回来？姐姐真是会开玩笑，先走的人，不是你吗？”</p>

“沁儿，姐姐最后一次劝你，不要再执迷不悟，及时回头吧。你怎知那个人的真面目，你为之所做的一切，只会毁掉你自己。”</p>

“我清我在做什么，你有时间，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你侍奉的主子，就一定牢靠吗？”</p>

寒星抓住她的手，“你别任性了，皇上去齐山祈福的途中，你做了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可知万一被揭发，就是死罪一条。如此危险的行动，可见那个人根本没有在乎你的性命如何。你还要执迷不悟下去吗？”</p>

“哪一次行动没有危险？姐姐，我们都是将生命置之度外的人，我也没有在乎过。”</p>

“这无关性命，而是良知。你连这个也不在乎了？再这样深陷下去，你与杀人狂魔，又有什么区别？”</p>

“呵，杀人狂魔？你我都是杀手，你手上沾的血，一点也不比我少，凭什么这样说我？”她猛然的甩开，“你敢保证，你从来没有伤及无辜吗？”</p>

“至少我在努力避免，我在往好的方向走。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教育你，但是如沁，记得给你自己留一条后路。”</p>

她却突然笑了起来，指着她道，“寒星，你以前可是最冷酷无情的那一个，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缩手缩脚？我告诉你，你背叛了主子，这是我永远都不会做的事。后路也是，只留给胆小鬼。”</p>

“随你怎么想，但这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p>

“虽然你很不值，但主子告诉我，可以给你第二次机会。”</p>

“我说过，我不会再为杀人魔做事。”寒星背对着她道。</p>

“不要说得太绝对，我会等的。”如沁附在她耳边悄悄道，“主子大业完成的那一天，相府的人，我一个也不会留，这里面，会不会包括你呢？姐姐。”</p>

寒星两只手死死的握着，已经是不抱希望的东西，为何还会如此难受？</p>

到底，她们还是形同陌路。</p>

面前是一对母女，孩子不过三四岁，母亲跪在地上，紧紧的抱住已经饿晕的女孩，不断的磕头求饶，哭声不止。</p>

这夜，这雨，都格外漫长，寒星手中的剑，迟迟没有斩下。</p>

“寒星，快动手！”命令的声音。</p>

“主子，”她第一次有了犹豫，“她们不过是妇孺，没有任何威胁。”</p>

“我说，一个不留！”</p>

话完，那对母女已经倒下，热血溅到她脸上。</p>

眼前是一片朦胧的红，那红里，她清楚的看到，听到，冷如沁的不忍与悲悯，抽噎与哀伤。</p>

“小沁······”</p>

“寒星，寒星！”</p>

睁眼已是天亮，面前是喜言的大脸盆子，眨巴着眼睛问，“你做噩梦了？”</p>

算不得好梦，但只有在梦里，才可以看到原来的冷如沁。</p>

“什么事？”</p>

“还什么事？你现在可是夫人的贴身婢女啦，当然要起早伺候啊。今日是头回，我才放你睡个懒觉，我可不管你以前在皇宫怎样啊，到了这里，你就要守相府的规矩，我比你来得早，算是你的······”</p>

说话间，冷星已经穿好衣服和鞋，站在她面前，“先来后到的规矩我懂，有什么尽管吩咐吧。”</p>

“这么快？”</p>

“女装不太习惯，还慢了一点。”</p>

“果然会功夫的人不一样。好啦，规矩以后慢慢教你，今日你走运了，夫人说要上街去。所以，你可以换回你的男子装扮了。”</p>

姚乾乾准备出门时，才见到喜言和寒星两个，若黎道，“磨磨蹭蹭的，还要夫人等你们不成？还有，喜言，你这是什么装扮？”</p>

“我和寒星学的，因为第一次，所以慢了些。请夫人恕罪。”</p>

“好了好了，我也没等多久，走吧。”</p>

京都的街果然名不虚传，还是二姨娘懂她，给了个采办的由头，从库房取了不少银子。</p>

宇文月斓这当家主母做的，两袖清风，金银首饰不缺，可她也不能拿去当啊。这次，虽然有些丢脸，但过街一游，总算是没白来。</p>

“夫人，这单子上列了这么多，咱们就买这两样就够了？”喜言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