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成佛（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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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本质？”龙瑜吃惊, “不是真实世界？”</p>

卿八瞧了龙瑜一眼，道：“真实这个词，其实也是意识层面的。你说它是真, 它便是真，你说它是假, 它便是假的，没有什么真实与虚假。”</p>

龙瑜听得晕乎乎, 道：“听不懂, 到底是真还是假啊？”</p>

卿八瞧向龙瑜，眼含无奈, “你觉得呢？”</p>

“我不知道啊。”龙瑜茫然。</p>

“那就是不知道。”卿八开口, “你们先顶片刻，我去了。”</p>

目送卿八踏入寺庙，如闲庭散步般绕过作战地区, 进入后院。</p>

龙瑜偏头望向木生，问：“卿八是什么意思？”</p>

木生道：“就, 这个世界是真是假，看你认定吧，没有标准答案。”</p>

“是真就是真，是假就是假, 哪有认为是真就是真, 认为是假就是假的？”龙瑜还是稀里糊涂。</p>

“可能介于真实与虚假之间？”木生不太确定的开口。</p>

他们又重新冲入寺庙, 牵制佛子，不让佛子阻拦卿八。</p>

卿八三两步绕过佛子和和尚, 来到后院，径直走进佛子禅房。</p>

佛子禅房内设有禁制，卿八刚走进去, 便发现自己被传入一个异界空间，而她刚传入异空间，长针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而来，以卿八为中心汇聚。</p>

若被长针刺中，立马会捅成蜂窝。</p>

卿八掌心一动，秘银幻化出的长刀落在她掌心。</p>

仿若白炽灯照明，刀光所过之处，长针仿若被霁阳映照的冰棱，百倍速快进融化。长刀刀光在空中挽了个弧光，似飞出的回旋镖击向空间六方墙壁，看起来牢不可摧的界膜，此时却仿若玻璃般，轻而易举地被刀光击中，斩碎，哗啦啦地化作空间碎片散去，露出后边真实的禅室。</p>

卿八拎着刀左右扫视一眼，来到右边书架。</p>

她从书架里抽出书，一目十行的寻找有关娑婆树记载。</p>

——昔佛师行看四方，足遍天地，仍慧光不显，心有幽惑，后游至娑婆树下，细思平生所学所悟，‘演说大乘真经，名《无量义》’。</p>

是时，娑婆金光大绽，小鹿哟哟雅乐，桃花细雨，云雾冰丝，三千世界俱‘欢喜赞叹’，乃庆贺佛师佛法大乘，得证佛果。</p>

由此，佛师立佛教，天地为娑婆。</p>

娑婆者，十恶苦难之地，佛祖深入娑婆，悟人生真谛，方彻知世界为娑婆，是为众生皆苦。</p>

入我娑婆，鉴为天钥，如我佛国，得佛果先入娑婆世界一遭，得佛祖秘法，‘名《无量义》’。</p>

卿八视线落到“世界为娑婆”、“入我娑婆，鉴为天钥”等字上，又想起第一日与净云说话时，净云说的“身处娑婆”四字，心底猜想成型。</p>

她将书全都放回书架上，去其他房间寻找镜子，没寻到镜子后，她又重新回到前院。</p>

前院闯关者和佛子此时已经没有再不打架，就这边拎着棍子，那边持着道具，彼此对峙。</p>

瞧见卿八从二进门走出，庭院内所有人视线都落到她身上。</p>

佛子问：“你查到了什么？”</p>

卿八走到龙瑜身边，问：“你希望我查到，还是不希望？”</p>

佛子身上邪气一收，冷淡地望着卿八，道：“既然查到了，那便留下来了吧。”</p>

他话音刚落，规则再次落下，与此同时，寺庙内的和尚持着棍子，不要命似的冲向闯关者，不似之前，完全留有余地。</p>

闯关者纷纷祭出道具和精神力，小队内部联手，一人挡住和尚，两人发出致命杀机。</p>

和尚死后，又瞬间重生，再次朝闯关者他们重来，明明只有十来米和尚，却因为不死不灭，硬生生冲出千军万马的气势。</p>

各领队面色微变，之前他们留在这儿，一是为着寻找线索，二是寺庙足矣庇佑，三是因为这个和尚便算有规则压制，也不算难以对付，综合之下，留下是最佳方案。</p>

然而此时，和尚犹如没有痛觉的傀儡，斩断手脚，刺中致命之伤，却没法给他们真的造成伤害，这般下去，只会白白耗损他们的精神力和道具。</p>

他们当机立断，道：“退！”</p>

佛子没有出手，不过规则一波波压制闯关者，让他们举步维艰。</p>

龙瑜瞬发冰系魔法，一条威武庄严的冰色-魔龙呼啸而出，冰龙一米远十米长，居高朝佛子和和尚俯冲而去时，极具有紧迫感，像是遮天蔽日，巨兽侵略。</p>

佛子嫌掀起眼皮瞧了一眼，天上冰龙瞬间分崩离析，化作道道碎冰而下，仿若漫天飞雪，簌簌而落。</p>

龙瑜再次吟唱，簌簌而落的碎冰聚在一起三五成堆，幻化成一只只麻雀继续冲向和尚和佛子。</p>

麻雀刚与和尚接触，和尚瞬间被冻成冰雕。</p>

趁和尚被冻成冰雕，龙瑜喊道：“走。”</p>

其他闯关者纷纷抽身往外跑，然而没跑两步，冰雕破碎，和尚再次持棍喊打喊杀。</p>

卿八掌心一动，手中秘银扫过龙瑜一行人的腰际，将他们丢出寺庙外，随及脚踩罡步，躲过和尚的攻击，她于人流中瞧向佛子。</p>

佛子此时也在瞧她，和卿八对上视线的瞬间，佛子露出个浅笑。</p>

那笑容不带半点温度，像是佛殿上端坐着的佛像，无悲无喜，却也寒凉无比。</p>

他眼底面上没有露出丝毫杀意，但他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卿八，他想杀她。</p>

他俩之间相隔数米，但在佛子抬眸与卿八对视的时候，佛子却像是洞穿虚空，连人带掌击向卿八胸前。</p>

卿八同时挥出一掌，和佛子对上。</p>

掌风相撞炸裂出的能量散溢，一股大风自两人身上发出，周围和尚和闯关者同时被这股大风掀飞了出去。</p>

站在寺庙门外的木灵指尖一弹，十几根藤蔓如蛇般蹿入庭院之中，将那些掀飞的闯关者捆了往回拉。</p>

和尚顾不得身形不稳，从地上猛地扑起，手中棍子狠狠击向被藤蔓捆住的闯关者。</p>

木生手持弓箭，三道光剑同时发出，又在飞出之后一分为三，连续几次均分后，箭雨迎上和尚的棍棒。</p>

因这光箭档上一挡，闯关者迅速倒飞，和尚击碎光箭，正欲继续往前时，又一道光箭而来。</p>

佛子瞥了眼闯关者和和尚这边，眸光微动，后院钟声忽而响起。</p>

闯关者捂住双耳，口鼻沁出心血。</p>

精神力弱的闯关者晕迷了过去，没有晕过去的，也面露痛苦之色，他们取出各类道具护住自己，隔绝音波攻击。</p>

但音波攻击直击神魂，除了少数闯关者手中有特殊道具可以阻挡，其他闯关者在这音波攻击之下，几乎丧失行动力。</p>

拥有特殊道具的闯关者将自己队伍人员护住，往寺庙外边退去。</p>

钟声连绵不绝，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卿八视线扫过那些闯关者，微一用力，太阳真火从掌心输出。</p>

一股烧焦之味从两人掌心处传来，佛子面色微变，后退几步。</p>

他望着被烧焦的掌心，又感受上边的太阳真火，脸色愈发难看，“当初，我就该将这火给灭了。”</p>

也好过这太阳真火阳奉阴违。</p>

明面上对他臣服，暗地里却将本源剥离。</p>

卿八道：“你不是不想灭，你是灭不了。”</p>

娑婆入魔，太阳真火是他克星，他想灭掉太阳真火，必然要付出代价。</p>

佛子望着卿八，满面尽是寒霜，他手中念珠甩出，念珠一颗颗脱离线绳，如流星雨撞地球般撞向卿八。</p>

卿八长刀一甩，将念珠击了回去。</p>

与此同时，卿八手中秘银幻作长棍，将还留在庭院内的闯关者挑出寺庙。</p>

佛子收回念珠，揉身而来，一身肌肤金光灼灼，如镀金般在阳光下灿灿而耀目。卿八长棍一样，劈头击向佛子，佛子双手交叉挡在头顶，格住卿八的木棍。</p>

木棍和金色肌肤相撞瞬间，发出清脆的声响，仿若棍子击中的不是肉-身，而是铜铁铸成的雕像。</p>

寺内其他和尚组阵，配合着佛子联手击向卿八头部、肩头、手肘、腰部、腿部，木棍挥动间，破空之声混着钟声一道加诸卿八耳边。</p>

卿八精神力护住心脏，抽回棍子击退其他和尚，而在卿八抽棍子瞬间，佛子揉身而上，金掌照卿八心口而去。</p>

佛子的攻击又刁钻又迅速，在卿八侧身木棍击实时击出，此时卿八招式用来，再想躲避已来不及，而其他和尚的棍子也铺天盖地而来。</p>

卿八反手长刀刀刃对上佛子，同时精神力四散，将周围和尚全都掀翻。</p>

佛子掌心对着刀刃，仓促间往旁挪移，卿八连连后退，长刀横斩，切向佛子手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