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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便回到冯家去,只觉得这个时候,只有在母亲跟前,才会心安。
这一瞬间,冯知微想的很多,而后便听见太医跪在地上,高呼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娘娘大喜。
“喜,什么喜?”冯知微还想着怎么交代后事,这一个喜字,说的冯知微愣了片刻,没反应过来。
太医笑着磕头,“回娘娘的话,娘娘这是有了身孕,已满三个月。”
听了这话,冯知微手放在肚子上,良久没有反应过来。
她肚子里,有了孩子了?可是,这孩子怎么来的这么快,顾夭夭成亲一年了,也都没动静。
“可,可本宫没有恶心想吐的时候。”冯知微还是不敢相信,她记得,顾头三个月,那吐的可叫个昏天暗地。
“娘娘莫要忧心,这有身孕的反应,妇人之间是不同的,娘娘身子健康,皇嗣自是无恙。”而后便仔细的问了,冯知微最近的可有同寻常不一样之处。
被这么一问,冯知微才想起来,近来一直想吃酸,她也没往心里去,没想到竟是这般缘由。
原本,冯知微的小日子有些时间没来了,她只以为之前是被临安给气的,后来又闹出纳妃的事来,冯知微也就没有多想。
“娘娘,酸儿辣女,您定是怀了一位小皇子。”左右的宫人都笑着恭喜。
皇帝连连摇头,“什么皇子,朕觉得,公主也是好的。”
手,很自然的放在冯知微的肚子上,“皇后怀的,朕,什么都喜欢。”
无关男女。
那一瞬间,皇帝的眼眶是红的。
冯知微将头默默的转到一边,诚如她自己说的,很不喜欢成日里悲伤的自艾自怜,这般也好,同自己和解,也同皇帝和解。
就像是,清晨送来的那件披风,无论遇见什么事,他都会将自己放在心上。
皇后有身孕乃是大喜,伺候的人皆赏。
另一边,封相的旨意下来后,顾夭夭为叶卓华抹着药,“无论如何,他是皇帝,你如何能对他动手?”
叶卓华哼了一声,“我为他卖过命,杀过敌,九死一生,结果他妹妹要害死我妻子,我如何能忍?”
听叶卓华这么说,顾夭夭故意加大的了手劲,看着叶卓华抽气,顾夭夭才白了他一眼,继续上药,“什么话都敢说。”
不过,打了也就打了。
有些事其实不用说破,皇帝同叶卓华是兄弟,却也是君臣,皇帝给叶卓华相位,便也不只是妥协,皇帝有抱负,将来必是会做大事。
比如,削藩,有些事,成了便是千古大业,不成,那总要有人背负骂名,现在正好就落在了叶卓华的身上了。
只要叶卓华不起反的心,他们君臣之外,也还可以是兄弟,是知己。
抹完药,顾夭夭想了想,“我还是要将生意做大。”
总是,要护着叶卓华。
从前养个尚书,压力大,以后便是要养着一国宰辅,自更是要,尽量的做到,富可敌国。
听了顾夭夭的话,叶卓华笑的胸膛不停的颤动,而后突然起身将顾夭夭抱了起来,“既然东家这么看中小的,那小的,该尽心的伺候东家。”
即便是夏末,依旧是满室的温情。
皇后有身子,他们都说,那是因为皇帝下令纳妃,先祖开怀,这才恩赐。
自然,皇帝是不信的,都怀身子三个月了,就算是祖上有灵,还能算到三个月后,自己会同意纳妃?
不过,朝臣们愿意这么说,那便就这么说吧。
因为只是京城选妃,其实动作很快,刚入秋新人便入了宫。
皇帝头一次选妃,自然是为前朝所考量,只是却有一人,点的出乎意料。
便是胡月娘,被封了贵人。
品级不高,可一个宫婢直接跳了这么多级,却也够惹眼的。
夜里歇息的时候,冯知微自然是要提上一句的,皇帝倒也没避讳,直接说在后宫之中该放一条听话的狗。
当然,却也没同冯知微说,他私下同胡月娘的协议。
皇帝的话说的透了,冯知微也只能说一句,“她若愿意,便随她吧。”
九月的时候,太上皇到底大去了,皇后因为有了身子,太后要照顾生病的临安,内庭的事便让胡月娘协理。
一个没有任何前朝背景的贵人,办这么大的场面,自然让人格外注意的。
还有人说,这胡月娘不定会是第二个纯懿太后。
日后啊,总有冯皇后哭的时候。
不过,虽说冯知微看中胡月娘,可是胡月娘到底不是冯知微宫里伺候的人,终归冯知微的面上不会有那么难看。
再来,太上皇大丧,皇帝不在后宫留宿,可是日日都会陪皇后用膳,皇后恩宠不断,中宫地位稳固,这些酸话,也只能在冲着胡月娘说说。
这般一来,胡月娘在后宫的日子,其实比她原先的日子还要苦。
不过饶是如此,她依旧守着本分,在人前,她是皇帝的贵人,在私下她便是皇后的宫婢,一直不曾僭越。
闹的冯知微都觉得她可怜,对她愈发的怜惜。
以至于,胡月娘成了帝后同时宠着的妃嫔。
十月初的时候,大事都定了,顾夭夭陪着顾进宫探望冯知微。
原本,冯泽是不愿意让顾出门的,她如今再有半个月便到了生产的日子了,走路也费劲。
可是顾不愿意,冯知微现在怀着身子不好出宫,太上皇大去她们不好进宫探望,可如今诸事都定了,若是不进宫瞧瞧,总是说不过去。
再说了,太医都说了,这眼瞅便要到生产的日子了,若是常活动走走,对孩子也好,将来也好生产。
冯泽被顾说的没法子了,只能给顾夭夭送了个消息过去,让顾夭夭陪着顾一同入宫。
冯知微得了她俩过来的消息,自是欢喜的。
如今身上已经脱下重孝,换上了常服,不过头上还别着白色的绒花,“你俩可总算过来了,我这数着日子盼着呢。”
即便是有了身子,冯知微还同之前一样,咋咋呼呼的。
“你可得小心肚子。”顾只觉得,这都马上要做母后的人了,怎么还这般不知道轻重。
冯知微撇了撇嘴,“知道了,孩子他舅母,我便知道,你进宫定然是冯泽派过来,盯着我的。”
顾被冯知微说的没法,只能在旁边瞪眼。
她俩说了几句,看顾夭夭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便同时转头盯着顾夭夭。
顾夭夭笑着说了句,“我瞧着两个茶壶说话,着实有趣的很。”
冯知微立马反应过来了,这是在笑话她们两个大肚子的,“你等着,等我们俩生完了,总会有笑话你的时候。”
说起,顾夭夭的肚子,冯知微的眼睛一亮,“我一直没得空问你,你家叶相,身子当真不行?”
顾夭夭无奈的摇头,“没有的事,都是他信口胡言的,我们打算今年冬日便要孩子。”
这样算日子生孩子的时候,正好是十月份,不冷不热的,坐月子正好。
顾一听顾夭夭的话,立马反应过来,“我从前便同你说过,你怎不听,避子汤药对女子的身子是大为有害的。”
相对于顾的着急,冯知微却笑的肚子疼,瞧着叶相在朝堂之上说一不二,把权臣演绎的淋漓尽致,不想竟是个贪图欢愉的,宁可自己背负污名也要两人温存。
这种话,顾夭夭自觉不好开口解释,虽说不是自己喝避子的药,可是叶卓华喝,也同人家说不出来。
正笑着,下头人禀报,说是葛嫔同胡贵人求见。
听见葛嫔这俩字,冯知微只觉得头都大了。
皇帝纳妃,可是都没让内务府拟字,说是选封号太浪费时间了,圣上一心只扑在朝堂上,哪里有空定这些,所以后宫妃嫔都是用娘家的姓氏的。
这葛嫔,便是葛将军的小女儿,因着看在她父亲的面上,给封的位分最高。
平日里就眼高于顶,葛将军去的凄惨,倒成了她炫耀的资本,不过,终究没在冯知微跟前失礼,冯知微便也没空搭理她。
昨日,诊出有了两月身孕,是太上皇大去之前便怀上的,冯知微便免了她的请安礼,眼不见心不烦。
人家怀着身子的人都来求见了,自不好将人撵出去,冯知微坐定了身子,收敛的笑意,宣她进来。
葛嫔进来的时候,冯知微与顾夭夭一左一右已经坐了下来。
葛嫔一手扶着腰,生怕让人瞧不见她怀着身子,“参见娘娘。”
说着便要见礼,冯知微自要摆手,让她起身,“本宫说了,你怀着身子,不必行此大礼。”
葛嫔谢恩,而后冲着顾夭夭同冯知微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了。
顾微微拧眉,即便同顾夭夭没商量,可却两人同时都没理会,就当没瞧见。
即便是宫里娘娘又如何,按照规矩,一位是一品诰命夫人,一位是从一品国舅夫人,自不会将一个嫔位妃子放在眼里。
给彼此面子,行了平礼打声招呼也就算了,可偏偏葛嫔一进来便让人不喜,她们甩了脸子又如何?
“参见皇后娘娘。”旁边的胡月娘还是按照规矩,行了跪拜之礼。
等着起身后,又微微额首,同两位夫人打声招呼。
看着胡月娘端着的还是下人的架子,葛嫔传来的冷哼声是格外的大。
总觉得,后宫妃嫔,自要大过朝廷命妇的。
“些许日子不见,贵人似乎清减了不少。”到底是故人,顾夭夭总会开口说句话。
“谢夫人关心。”胡月娘的话,到底不多。
只是起身后,纵然还是低着头的,可那脸上的巴掌印,总还是让众人瞧的清楚。
冯知微不由皱起眉头,“胡贵人,你的脸怎么了?”
胡月娘还未说话,便瞧着旁边的葛嫔放茶杯,便是连身子都没起,便说了句,“是嫔妾打的。”
冯知微猛地抬头,“为何?”
脸,到底沉的厉害。
葛嫔心里有些慌,可一想到,胡月娘不过是宫婢出生,与她们共同伺候皇帝也就算了,还得帝后另眼相待,心中不忿已久。
如今仗着有身子,自是要同胡月娘发难的。
只是,胡月娘是皇后的人,打了胡月娘便是打了皇后的脸,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过来同皇后禀报。
倒要瞧瞧,皇后再得宠还能不顾皇家子嗣?
只要皇后忍了自己,自己在后宫之中,自是会高人一等。
便将今日的事说了,原是今日两人在宫里碰面了,坐撵正好走了个对头,按照规矩,胡月娘自然是要停下来让路,等着葛嫔过去后,再离开。
可葛嫔却说,她这刚走了一步,两个坐撵还没彻底错过去,胡月娘那边便起身上撵准备走了,她这也怕伤到皇家子嗣,情急之下,才教训了胡月娘。
说胡月娘是后宫妃嫔,理应皇后娘娘管教,所以,将人送来了。
便是说,打了人不成,还要让皇后再责罚胡月娘。
而且,听她这话总是有些牵强,所谓让撵,便是让出正路来,其实就是显示地位低的那位敬着高的那位,意思到了便可,那么宽的路,怎么可能撞着。
胡月娘低头也没解释,只说了句,“嫔妾知罪。”
“知罪,你就知道知罪,若是冲撞了皇家子嗣,你一句知罪便可以交代的吗?”葛嫔陡然抬高了声音,骂完人后,还撑着肚子,好像因为生气,伤到了肚子一般。
顾夭夭同顾后院都清静,哪见得这场面,只觉得一阵阵的头疼,心里厌烦的很。
“葛嫔娘娘兄长,我记得是在军机营里当差是吧?”冯知微没开口,顾夭夭却突然提了葛家的人。
“是,本宫的兄长乃是军机营里正四品督军。”提起自己嫡亲的兄长,葛嫔自是满脸的骄傲。
兄长还年轻,便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实属不易。
再加上父亲的缘由,她们都被圣上看中。
不过,到底父亲是死在冯老将军手上的,对于冯皇后,葛嫔心底总是有些敌意的。
听了葛嫔的话,顾夭夭笑着点头,“这就是了,昨日相爷还同我说,这年轻一辈的人啊,数葛小将军成气候,如今边关守将家中出事,京中正想着派谁过去,没想到,这葛小将军竟主动站了出来,颇有当初葛老将军的风范。”
“怎么可能?”葛嫔惊的站了起来,在京城中出人头地的机会多,若是去了外头,想出头自然只有立战功一条路,可是,如今天下太平不起战火,哪里有机会。
边关艰难,主将是早就定下的,所谓守将不过是七品小官,兄长不傻也绝做不出这般事来。
“怎么不可能,我也想起来了,昨日夫君也对葛小将军赞誉有加!”顾在旁边也笑着说了一声。
看着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葛嫔恍惚间反应过来了,什么主动去边关,分明就是这两人信口开河,因为看不上自己,所以迁怒到兄长身上了。
“叶夫人,这江山姓赵,不是你叶家的天下!”不是说,你说是自请去的,便就自请去的。
“葛嫔娘娘慎言,这天下谁人不知,叶相是极为重规矩的,怎可说出这般没有分寸的话来?”顾沉着脸,在旁边冷斥了句。
说起重规矩,自然就不得不提,此刻还躺在榻上的临安公主。
当初,闹的有多厉害,可结果呢,也不是没人拿的住叶相的把柄?
若是,身份还没有临安公主尊贵,对上叶相,又有几分胜算?
“行了,朝堂的事咱们妇人不懂得,葛嫔你记好了,今日的错莫要再犯,还有,胡贵人如何本宫自有定论,你既以动了手,还在这告状,谁人教你的规矩,本宫念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不同你计较,若有下次,决不轻饶!”冯知微这个时候,自是要总结一番。
葛嫔咬着牙,本来是要立规矩的,却闹的个大没脸,如何甘心?
看葛嫔没动,顾夭夭在旁边轻轻的咳了一声,“皇后娘娘说的没错,妇人自不该妄议朝政,只是事关夫君,臣妇总要解释一二,夫君得圣恩手握重权,可却处处按规矩办事,若是真的想要针对葛家,想来也不是只将一人撵出京城,而是,屠了葛家满门,葛嫔娘娘,您说呢?”
顾夭夭口中说着规矩,可语气却极为的张狂。
明晃晃的,便是警告。
葛嫔咬着牙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三个人,一国之母自是高高在上,看上面的俩人,文武臣之首,皆是皇后的人。
此刻也只能说一句,“臣妾,知罪。”便退了出去。
葛嫔都离开了,胡月娘自然不会留在这里,耽误她们说话。
等胡月娘离开,冯知微下令给胡月娘些赏赐,总不会让她落面子的。
只是,提起葛嫔,冯知微总忍不住说了句,“给脸不要脸。”
顾夭夭笑着拿了橘子放在冯知微的跟前,“她怀着身子,你不好说话,还有我们。”
到底,无论多占理,皇后处置怀有身孕的妃嫔,总会让人诟病。
那便她俩给敲打一番,让她认清楚自己的地位。
冯知微笑着点头,“那以后,还要仰仗两位夫人了。”
场面,自又恢复了从前的热络,只是,瞧着顾有些不对劲,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嫂嫂。”冯知微紧张的唤了句。
顾摆了摆手,艰难的说了句,“我,我回去。”
冯知微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了,“快,快宣太医。”
“不可。”顾摇头,这女人生孩子,血气重,断然不能在宫里,晦气。
“嫂嫂这个时候了,讲究的什么,难不成我若出事,你跟哥哥都不让我在家里养孩子了?”冯知微没好气的说了句。
再说了,顾若非是惦记自己,也不会挺着个大肚子过来。
怕顾还要多言,冯知微说了句,“圣上也没那么多的事。”
“事有轻重缓急。”顾夭夭也在旁边劝了句。
她没生过孩子,可却也知道,产子那可是在鬼门关上过一圈的,万万出不得差池。
不等顾说话,冯知微便忙活着赶紧让人将顾挪到内室,不过因着顾坚持,还是送到了偏殿的内室,然后赶紧让人去通知了冯家,让冯泽赶紧进宫来。
顾倒也不是疼的有多厉害,只是突然破了羊水动弹不得,只能由着人家扶着她。
这产子自也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发作的,她们只能在外头等着。
冯泽也顾不得后宫内院,进来便直接去了产房,冯将军同冯夫人也没说什么,什么晦气不晦气的,生的是冯家的孩子,陪着孩子的母亲,怎么就会有血光之灾了?他们家,不信那一套。
“娘娘,您先去歇着吧。”顾夭夭看着冯知微跟着忙前忙后的,总是忍不住提醒一句。
她如今也有身子,受不得累。
御书房内,胡月娘跪着向皇帝禀报今日发生的事。
皇帝面上越来越冷,“可让人瞧了,葛氏肚子里的是什么?”
胡月娘垂着头,“回圣上的话,八成,八成是个皇子。”
虽说月份还小,可皇宫里总有能人,断定个七七八八。
听闻是皇子,皇帝的脸色更是难看,“葛嫔以下犯上,冲撞皇后,气的国舅夫人早产,罪该万死,念着她怀有身孕的份上,责,掌嘴五十,闭门思过三月。”
顾这提前半个月其实也算不得早产,可皇帝圣言,说早产那边是早产了。
胡月娘有些犹豫,“圣上,葛嫔娘娘的胎还不稳,怕是受不住。”
“朕,在乎吗?”皇帝不屑的说了句。
葛嫔不过怀着身子,还没生出皇子来,便就敢挑衅皇后,若是他日皇子出世,岂不是要同嫡子争天下了?
话说的格外明白,皇帝本就是要,落了她这一胎。
胡月娘低头领旨,这也算是她,头一次出手。
这天下姓赵,可后宫,只能姓冯。
十月初三这一早,顾终于的生下了孩子,不负众人所望,是个小子。
冯家,这一代,后继有人。
得了这个消息,顾夭夭总算放下心来了,一夜未睡在这守着,此刻得了母子平安的消息,这困劲也上来了。
便让人收拾着,准备回叶家。
出了后宫,一眼便瞧着穿着朝服的叶卓华,“今日,这么早便下朝了?”顾夭夭快走了几步,笑着问了句。
叶卓华轻轻摇头,“我今日,告了假。”
顾夭夭听后,抿嘴轻笑,“怎么,你这也是紧张的?冯家得了个小子,不过还未取名。”
叶卓华恩了一声,这一点他倒是知道,冯泽一早便想着该取什么名字,可寻哪个字都觉得不好,昨日还说,距离生产还有半月的时间,总能挑出来。
没想到,顾生的这般快。
顾夭夭总觉得,叶卓华今日怪的很,甚至有一种,叶卓华本也不是紧张,只是单纯的想要来接自己的感觉。
或者是有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等上了马车,叶卓华才凑到顾夭夭跟前,小声的念了句,“你小日子,这个月,晚来了两日了。”
“两日便两日,这也是正常的。”顾夭夭不以为意的说了句。
然后,叶卓华那边便没话了,只拿了披风盖在顾夭夭的身上,小心的伺候着。
顾夭夭靠在叶卓华身上,熬了一夜确实是有些累了,眼微微的眯了起来,准备歇息片刻。
可脑子里总是习惯的想着,刚才叶卓华说的话。
突然间,惊的没了睡意,顾夭夭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刚才因为想着顾,却没多注意叶卓华,此刻看过去,叶卓华新冒出了不少的胡茬子,“你,一夜未睡?”
叶卓华点了点头。
顾夭夭的眼不由的瞪大了,“是不是,我回去了得先寻府医把脉?”
看着叶卓华又点头。
顾夭夭突然笑了,而后伸手拍了一下叶卓华的肩膀,“姓叶的,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东西。”
明明都商量好了,等着冬日再准备要孩子。
没想着叶卓华竟然提前了,也没同自己商量一声。
叶卓华也不敢躲避,“我,我上次问你,是否紧张,我瞧你点头了,这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叶卓华还特意问过大夫,说是越是紧张对要孩子越不利,还不如悄无声息的,也就要了。
左右,顾夭夭也是同意的。
顾夭夭一下下的点着叶卓华的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算计,算计,一日日的就知道算计!
因着顾夭夭熬了一夜,叶卓华紧张,早就让府医等着了,就怕出事。
等着顾夭夭一回来,府医立马过来请安,果不其然,顾夭夭是真的有了身孕了。
顾夭夭的脸还没缓和过来,叶卓华在旁边拉着顾夭夭的手,“如今,四下太平,你也该,心顺才是。”
“滚!”顾夭夭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单纯的想要发脾气。
叶卓华摸了一下鼻子,只管哄着便是。
虽说不满三个月,还是不能声张的,可亲近的人总是要说一声的。
顾夭夭是成亲最早的,可有身孕的最晚,可以说,她这一有身孕除了顾夭夭,旁人都开心。
叶父叶母自更不用说了,他们嘴上没催过这小两口,可心里肯定也是着急的。
日子久了,顾夭夭也没那么气了,只想着好好的养孩子。
诚如,叶卓华所说的,现在四下太平。
明君登基,大家都一心为朝廷效力,至于叶卓华这个佞臣,想处置谁都是按照规矩来的,旁人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总不能红口白牙的说上句,看新相爷办事不顺眼吧。
至于说内院,临安公主还没死呢,便就是伤疤还没有好呢,叶卓华再少年英杰,旁人也都得掂量掂量,是不是有勇气想要受那临安公主的下场。
总之,顾夭夭还是比较顺心的。
次年五月十六皇后生产,是个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不过,皇后总还念叨,老人们都说这初一十五的男子,好讨媳妇。
可偏偏皇子是十六的生辰,偏偏要晚出生一日,恐怕以后讨要媳妇得费些力气。
对于皇后担心的事,旁人都一笑置之,若是不出意外,皇后嫡子必然是要做太子的人,天下女子,不得尽由太子挑。
当然,顾也曾戏言,除非是顾夭夭生下的是姑娘,偏偏被太子瞧上了,这下,怕就麻烦了。
不说顾夭夭不同意,就叶相的性子,怕得能打断皇子的腿。
这话,只是一句玩笑,谁人也没当真。
待到顾夭夭有动静的时候,冯知微也出了月子了,顾的孩子都快一岁了,自都能让奶娘带着,所以来了一院子的人,都来等顾夭夭产子。
叶卓华更是不离左右,只是,顾夭夭是先见的红,反反复复两三日才开始疼,这孩子生的艰难,八月初一的一大早,鸡刚叫了三声,终于产房里头有了动静。
说是母女平安。
不管是男是女,能平安就行,顾父一直念着阿弥陀佛。
人都说生完孩子没力气,顾夭夭只觉得肚子里的肉总算出去了,浑身舒坦,看着那小小的人,心的融化了。
这孩子也不是个爱哭的,生产的时候哭了几声,便乖了。
只是,叶卓华却止不住了,一个大男人,趴在顾夭夭塌边,便就跟号丧一样的哭泣。
开始,顾夭夭只当他憋的时间太久了,发泄发泄这紧张的情绪也是好的,可是时间一久,顾夭夭心中便觉得烦闷,“要哭离远一点哭,莫要吓到我女儿。”
叶卓华抹了一把眼泪,抬头的时候还抽抽搭搭的,“我发誓,这辈子只这一个孩子,再也不生了。”
人都说,生孩子受罪,他也想过,却没想到会有那般的凶险。
顾夭夭产女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宫里,便是连叶卓华那发下的誓也传了过来。
皇帝不由的点头,“朕,去瞧瞧太后。”
自从临安公主出事后,太后便鲜少再出门,皇帝过来的时候,太后正在浇她屋里的花草,临安公主还是老样子,浑身不能动,木然的睁着眼,对外头没有任何反应。
“母后。”皇帝先见了礼。
太后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拿了帕子将手擦干净,“皇帝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朕,是向母后报喜的,叶相得女,独女。”后头那两个字,皇帝故意咬的很重。
当初韩相去的时候,皇帝知道是太后出的手,可却没过来问一个字,今日,却是将那日的话说出来。
太后素来通透,对万事都有自己的衡量,临安公主落的这般下场,她自然会出手的,可,也要顾忌皇帝,便想了这么一招。
成全了,皇帝君臣的情谊,解了皇帝当时的困局,可却也在这君臣之间埋下了这一根刺。
原本,皇帝是想着,等着韩相快支撑不了的时候,再给叶卓华相位,也算是让他立威,而后让顾夭夭协助皇后选妃,左右叶卓华也是佞臣了,他不愿意后宫那么多人,便让那两口子耍手段。
总之,叶卓华让自己在临安公主事上妥协,又抢来的这个相位,皇帝必也不会让他当的那么舒坦。
这是他作为皇帝,也是作为兄长,给前朝求的一个平衡。
可是,韩相一死,旁人会当韩相是被叶卓华逼的,叶卓华自要背负骂名。
这些也就罢了,可偏偏非要提充盈后宫的事,这让旁人如何看待冯知微?
若是冯知微同顾夭夭的关系没那么好,必然会对叶家心生怨恨,怪叶家逼韩相太狠。
而自己若同冯知微不能和解,自然也会怪罪叶卓华。
再好的关系,一旦有了嫌隙,便会渐行渐远,叶卓华性子刚强,今日能抢相位,他日亦能抢皇位。
他日,皇帝羽翼丰满,必然是要除掉叶卓华的。
太后这般,让伤害过临安公主的人,都得不了好,自也算是为临安公主报仇了。
可偏偏,叶卓华生的是姑娘,他后继无人,自然不会对皇位感兴趣,只要叶卓华不存逆反的心,皇帝便不会动叶卓华。
他们依旧是,可以谈天说地的知己。
这,许是天意。
也是大佑的造化。
太后听了只是淡淡的一笑,“那,自然是好的。”转头,看了一眼临安公主,只是微微的叹息。
话既然捎到了,皇帝起身冲着太后抱了抱拳头,“母后,一直未曾说过,您足够通透,却不够豁达。”
从当年离宫之日的时候,旁人都看着当初的贤妃,走的毫不留恋,这样的女子该是个奇人。
可是,有些事,皇帝知晓。
母后一直对他要求严苛,文武兼备,不是储君,但一定要活的比储君要优秀。
这样的人,不是放下,而是一直在赌气。
临安公主的事,太后也只是尽到了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
仅此而已!
毕竟,皇帝查到了,临安公主虽然被毒虫咬了,四肢无力,可总是能开口言话的,可在太后宫殿,久不得治,能动手的人只有一个。
太后的心,是凉的。
永远的,只活在别人的眼里。
所以,皇帝才偏爱冯知微,她无论做什么,都是炽热的,能感染身边的人。
听着皇帝与自己说这掏心掏肺的话,太后也只是淡淡的笑着,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却什么都记着。
良久只说了句,“皇帝,只是你不喜欢你母亲,并不能代表,哀家这样的人不好。”
曾经,那人也夸自己,人淡如菊。
不过,终究不重要了,她做了世人认为该做的事,她的孩子也长大了,能撑起了一片天,便,就是赢了。
赢了大行皇帝,赢了废皇后,赢了纯懿皇太后。
三日后,叶卓华为独女取好了名字,叫,叶骄阳。
如骄阳一般,光芒万丈。
顾夭夭总觉得,这个名字太过于刚强,尤其着叶骄阳还是初一出生的,说是命硬。
可叶卓华却无所谓,只说了句,“她有这个资格。”
叶相独女,还能配不上骄阳二字了?
叶骄阳有了名字之后,皇帝下令,特封叶骄阳为骄阳郡主,封号就用的是她的名字,取骄阳二字。
皇帝的妃嫔都还没有殊荣得皇帝亲赐字,叶相独女却有资格,旁人自是羡慕的很。
满月的时候,叶相更是为了骄阳郡主大摆筵席,宴请宾客三日。
看叶相这宠女的架势,顾瞧着都心惊,只感叹,等着骄阳长大了,不知道得寻什么样的夫婿,才能入的了叶相的眼。
顾夭夭无奈的点头,“我这也是愁着。”
从孩子出生到现在,只要叶卓华在家,骄阳郡主就不用旁人伺候,也就是叶卓华身上没有吃食,若是再有奶,必然这乳娘都不用的。
她都愁,这叶卓华会不会留着骄阳一辈子不嫁人。
叶骄阳满月,孙倚君倒是同二牛过来了,只是顾二娘却没有赶回来,说是遇见了一位像极了贾丛海的人,这才耽搁了时间,不过满月礼却是送来了。
不过,叶卓华再宠爱叶骄阳,可是有些事却也重视,叶骄阳三岁的时候便到了开蒙的日子,叶卓华便要寻最好的先生,为叶骄阳开蒙。
这寻来寻去,最后视线落在了太子太傅身上。
皇帝倒是大方,左右孩子们还小,倒不必男女设防,便让叶骄阳进宫,同冯家小子一起,给太子伴读。
顾夭夭听后直笑,只可怜了太傅了,教着太子那表兄弟两位祖宗已经头疼,这又加上了叶骄阳这位小姑奶奶,京城中最金贵的三个孩子在他手上,打不得骂不得,又不能光哄着。
也庆幸顾瑾大了,不然四个孩子在一起,更让太傅受罪。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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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夭夭对韩相的话,来源于,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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