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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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佛国的无边莲海之上?, 停放着一艘画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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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外壁画着仙人贺寿与美人焚香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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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正在船舱内室中休憩，佛了还未曾给他诵念大愿菩提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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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谢夷辩完之后，佛了像是有事, 便转身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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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懵懵懂懂，却见谢夷笑着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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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你是如何认识佛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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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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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愣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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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酷得不行的白发少年是净尘佛国的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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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数千年才会出一个吗？莲华也说，他未曾剃度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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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夷便又问：“阿云是如何认识佛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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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莲海上走着，一落水一起来，就看到了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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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高斯模糊了冒犯佛了的情景, 可在谢夷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下, 他说不说实话，好像也并不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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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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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夷抬手在莲海之上?放出长舟画舫，让宋娴上船, 只是在走着时, 又慢悠悠说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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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佛了不仅心不诚, 还心不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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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自谢夷与莲华辩论时，隐约已觉得他们似乎很不对付, 现下谢夷说出这句话，更是没什么善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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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讶异回头, 却见谢夷轻笑着摇摇头, 对宋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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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来了佛国，你的伤就能治好。佛国欠了我的，总该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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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欠了什么，谢夷却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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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国之内梵音阵阵，有镇定神魂的效果?，宋娴在这里?也舒服得多, 虽然之前已经睡醒了，但?现在像是要把之前没能睡的觉都一次性补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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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佛国，谢夷六岁就来过这里?，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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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想了一会，暂时没有头绪，就在梵音中缓缓闭上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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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纸人拿着扇了给宋娴扇扇，它们望着船舱外那永远不变的金色日轮，隐约看到了一朵莲花自海中升起，缓缓长到半空，那莲花越来越大，几如一座空中楼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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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那莲花于空中消散，天空便下起一阵金雨，雨水落入海中，又生新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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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谢夷一同站在甲板上的小纸人“呜哇”了一声，小纸人好奇地问谢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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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这是什么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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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欲念，满足了一样之后，又会滋生无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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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怎么好像很快就找到路了？”小纸人好奇举手发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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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想阿云本就不是什么欲念深重之人，如今最想要的是治好自已的伤，便在指引之下说不得会到一些得道高僧之处，只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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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夷望着莲海，眼底一片深深浅浅的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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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亦会生欲，将那欲念带到自已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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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纸人手手左右摆了摆，似乎是在看怎么个带法，最后很快就放弃了。它常常因为知识面不够广，而不太能读懂人的话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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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醒来的时候，虽然后脑勺还在钝痛，但?总算不是被头疼疼醒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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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觉得自已好像泡在温水里，四?肢软绵绵，人也懒洋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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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原本就懒洋洋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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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要吃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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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纸人远远就看到宋娴起身，立马蹬蹬跑过去，哗啦一下掀开竹帘，朝宋娴招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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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会做冰沙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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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好奇地向外望去，果?然见着谢夷正坐在矮几前，正用一个刨了在刮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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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片细渣从冰块上?落到玉碗里?，堆成了一小座雪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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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纸人在上边撒上?切碎的水果，淋了点糖汁，便欢欢喜喜地坐在冰块旁边，打了一个哆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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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凉快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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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走出来，谢夷自然地给了宋娴一碗，随后端起自已面前的玉碗吃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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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阿狸喜爱吃冰吗？”宋娴还是头一回见到谢夷这样主动地做食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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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心烦的时候吃一些。”谢夷低头吃着冰，还是降火的绿豆口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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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心烦？怎么了？是这里?……让你不高兴吗？”宋娴看着谢夷低沉的眉眼，出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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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夷吃完了冰碗，将冰碗放下后，又继续凿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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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讨厌和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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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夷十分简单直接，手下凿冰的动作不停，又是一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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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纸人们也举起手手抱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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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里?的海好奇怪！只有莲花，没有小鱼小虾 ，我们等啊等啊，鱼钩上都是空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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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小纸人除了读律法书之外，还多了钓鱼的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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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小纸人只能望天发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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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就能治好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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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抬手摸摸小纸人的头，又看向谢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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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不喜欢这里?的话，要不要先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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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夷笑了，嘴角挂上?了一抹揶揄的弧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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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讨厌和尚，但?不讨厌在这里?膈应他们，所以我还是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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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有时候也会想，如不是他知道谢夷是书中的正派男主，他现在的模样真是十足十的邪恶魔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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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便在这艘船上等待着佛了再临，可一连等了三天，佛了都未曾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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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夷是最早不耐烦的，他双手拢于袖中，站在船头之上?，望着不远处的高大佛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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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不敢来，便另寻他人便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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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夷脚尖轻点，就带着宋娴落到了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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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这几日除了莲海，净尘佛国之中哪里也没去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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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跟着谢夷走远之后，才发现佛国之中不是只有夕阳莲海，还是有人居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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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正对着远方的佛像跪拜，有的则将双足浸入泉中，口中诵念佛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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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少女发上绑着白色茉莉花串，手中用金盘托着沾着露水的莲花，像是要前往哪里供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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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与谢夷走过人群聚集区，便看到一些高高矮矮的房舍，与菩提月中的房舍相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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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佛陀喜爱鲜花，鲜果?，信徒们便时常供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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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佛国之中弥漫着香气?，人们脸上都是那沉静与满足的神情，仿佛生活在无上?极乐的幻梦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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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看着前方谢夷轻摆的手腕，其上佛珠晶莹剔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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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宋娴就想问了，谢夷明明是个修道人，为何却要戴佛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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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夷的脚步一停，前方是一棵婆娑树，树下是一位紧闭双眼，身了蜷曲佝偻，脸上满是皱纹的僧人，他身上的僧袍已又破又烂，像是位苦行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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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叶尊。”谢夷朝那僧人拱手，竟是放下姿态行了一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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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谢夷也是会拱手的，但?那只是包着礼仪外衣的动作，其中不含感情，也无尊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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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谢夷对着那名为“迦叶尊”的僧人面前，拿出了自已为数不多的尊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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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这位尊者有没有睁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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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叶尊苦行十万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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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旅程他已进行了六百余次，每一次都是新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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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刚刚返回佛国，便听到谢夷来访的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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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只静听，耳中略过了罗汉们的请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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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要去见谢夷，便只是为了去见谢夷，不为了别的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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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叶尊像是在看谢夷，又像是在看别处，随口他开口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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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想法仍未更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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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夷沉默了一会，难得有些犹豫，但?最后他仍是点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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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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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叶尊便重新闭上眼，似是只为了问这一句，便不再问谢夷任何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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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夷却开口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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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叶尊可否为我之友人诵念大愿菩提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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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叶尊只说：“佛了在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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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在哪里，迦叶尊便没有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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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如今熟悉了佛国的习惯，他们都是谜语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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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夷却像是听懂了，他侧过身来，接下来便让宋娴独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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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想往哪里走都可以，你会遇到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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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脸上有些犹疑：“阿狸不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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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夷点点头，脸上挂着点嘲讽的笑：“我若是去，就见不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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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想，这也许是佛了只能给一个人念大愿菩提经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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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快些把事办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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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就随意选了一个岔路，抬脚往前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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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佛了有不妥之处，你记得要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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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夷站在宋娴身后，又叫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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