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小夜魔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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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你记忆里里我的头发应该是什么颜色...”</p>

神父放下书，伸过手把克拉拉扶着靠在褪色漆雕的床头上，还贴心的把枕头垫在她的后背。</p>

坐起身来视野开阔不少，克拉拉打量了一圈发现这是小教堂里那间平淡无奇的会客室，此时很安静，壁炉里蔫蔫地冒着一团橘红色的小火，随时感觉都会熄灭。</p>

恶魔是不怕冷，神父作为脆弱的人类，难怪总是需要用到这些不实用的东西。克拉拉注意到壁炉架上放了盆被熏黄的花瓣，是蓟花的花瓣，给屋内添了一抹熏人的香气。</p>

菱格的小窗上之前碎裂的五彩的玻璃已经被补好了。但材料好像很拙劣。白浆融在碎玻璃的缝隙里，看上去十分不美观，甚至连太阳的光线都受到影响。</p>

对面墙放着两把没有扶手的椅式靠背椅，椅背很高，在它们背后白墙的上方挂着那幅圣子画像，从隐秘商店里买回来的，值许多个金拉玛的，同样也是平淡无奇的画像。</p>

两把椅子的中间是一张书桌，神父刚才就是坐在那里，此时书桌上放着那本《弗利维亚帝国编年史》，克拉拉觉得神父这样的问法有些奇怪，或许是神父真的没有认出她。</p>

“黑色的，神父，您的头发那个时候是黑色的。”</p>

克拉拉期待着神父的反应，她希望自己的回答能够引起他的注意。</p>

神父的目光落在克拉拉的身上，他抬起手，用手指摩挲着克拉拉领子上编织的纹路，轻轻的扫过几绺勾在领口的头发，让它们看起来整齐服帖。</p>

“我记得，还不错的黑色，就像你的头发的颜色一样。”</p>

“哈…怎么可能，我的头发明明是…”</p>

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面新的镜子，是一个和门几乎等高的穿衣镜，克拉拉不经意间瞥过那面镜子，看见了她在镜中的影像：大睁着双眼，脸色苍白，身上缠着纱布一直绕到脖子口，原本赤红的发色，此刻却黑沉沉的散落在肩膀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p>

克拉拉拽住自己的头发看着这完全变了的颜色，有些不知所措，要知道，恶魔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有一头可以媲美火山岩浆那般的颜色，这可能是治疗期间，魔药起了什么副作用？！</p>

原本克拉拉想问神父还记不记得他，甚至还想问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商店的，可是现在完全沉浸在了头发变色的慌乱中。</p>

或许是她的模样十分滑稽，一旁的神父眼底温柔的笑意更明显，“也许是药效的作用，或许之后会慢慢恢复过来别担心。”</p>

“如果是这样，那真的是太好了，天啊…呃…”</p>

克拉拉只不过是刚刚想长叹一口气，胸上还没好完的伤口就拉扯着疼，“我觉得我真是厉害，这么严重的伤口我竟然能醒来的这么快，我猜猜，大概也就两周。”</p>

神父听着克拉拉的自言自语，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直到细碎的冰凉的雪花顺着窗沿飘进来碰到克拉拉脸颊的时候，镜子里那受伤的人影，面色又惨白了几分。</p>

“哈…哈哈…不要告诉我，这已经是冬天了？！我从秋天一觉睡到了冬天？您会魔法吧神父，这一招变雪花可真不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