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小夜魔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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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拉被寒意吹的往被子下面缩了缩，她觉得自己真的是无比沮丧，虽然很不想承认事实，但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么接下来会产生的问题需要她一一去解决。</p>

就比如她需要在冬天必须完成的一些事儿，同时也祈祷着她冬天的恶魔城的雇主们能尽可能的，考虑到她负伤的情况下，能够善/待她…</p>

“还想再睡一会儿吗？不过看时间，萨福可能一会儿就要过来看你了。”</p>

克拉拉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想问神父，就比如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这三个多月是怎么样的？还有辛西娅和贝茨他们怎么样了？</p>

飘渺的眼神悠悠的围着神父打了个转，到嘴边的询问又咽回了嗓子里，胸口钝钝的痛，头发的颜色也变得令人伤心，克拉拉觉得自己至少在今天，选择暂时回避这些想问的问题，有什么事儿等她再休息一下，一起解决。</p>

“神父…您能给我讲点有意思的故事吗，我想有趣的故事能帮我好受一些…”</p>

壁炉里的火星红光闪烁，照亮了神父的一张脸和他的银发。</p>

他坐到了那两把椅子的其中一把，最靠近圣子像的那把，又把身上黑色教袍上搭在膝盖处的褶皱抚平，眼底带着温柔的情绪凝视着克拉拉。</p>

“想听什么样的故事…”</p>

“只要不是关于圣殿，圣子那一类的就行。”克拉拉望着那幅圣子像，挑选着她想听的故事。</p>

忽然她像是有了什么好主意一般，眼睛发亮，“神父，您能讲一个关于人类和恶魔之间的故事吗？”</p>

神父看着克拉拉似乎有点出神，但又好像是透过她在看，或者在思考别的什么，但紧接着他舒缓温柔的声音开始讲述，“这个故事是从亚拉坦王城流传出来的，关于一个乞丐，和一个恶魔。”</p>

“乞丐释放了王城了被困住的恶魔，作为回报，恶魔可以帮他实现一个愿望，可是愿望总是伴随着不近乎人情的选择。恶魔问乞丐，他是否愿意选择面对现实的痛苦，但最后能完成自己的心愿，平稳的度过接下来的几十年？还是选择抛弃现实，在恶魔编织的幻梦里尽情享乐，享尽一切极致的幸福和欢愉，假象似的完成毕生的心愿，最后锦衣玉食，富贵荣华的度过一百天？”</p>

克拉拉对视着神父探究的双眼犹豫了，她摸了摸鼻子尖，才缓缓开口道：“这个故事真傻，”克拉拉握紧了被褥下的手，“不会有人问这种问题的。”</p>

“你会选哪个？是面对现实承受却平稳的度过接下来的几十年？还是在恶魔的谎言里满足内心的愿望，极致欢愉一百天？”</p>

“你选哪个？”神父温柔平静的目光此时开始渐渐灼，探究也别具有难以理解的深意。</p>

“成熟的人是不会做这样的选择的…只有小孩子才会选择…”</p>

“这个世界上也没有这样单方面的选择，现实也好，幻梦也好，都是在追求自己内心想要的，或者曾经失去的…”</p>

“我…”克拉拉的目光看向了壁炉里的闪烁明灭的火光。</p>

“你的选择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