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找哒宰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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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虽然至今没谈过恋爱，也没怎么想过谈恋爱，但他对这件事也有着自已的底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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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他不能接受大家一起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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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常因为不够变态，与Mafia高层们格格不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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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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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组织好拒绝的语言，一只细白的手已经伸到了他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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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君，你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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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声音很软很轻盈，令他想到风中轻轻摇动的叶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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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忽略不计他手腕上缠绕的黑色手链，以及很明显就能看到上面的字母缩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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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Mafia的成员，可能看不懂，但他是Mafia的干部，当然知道首领名字的缩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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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芙溪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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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回握的时候，意识到自已应该先脱下一只手套，不然显得不礼貌。对方已经抽回了手，望着他的眼睛说：“你真是Mafia的一股清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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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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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出是好词还是坏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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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森鸥外岔开了话题，“中也君，谈谈你的工作进度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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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见他没让另外两人离开，便汇报了这半年来的战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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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提前完成Mafia的目标，还有了新的收获，堪称第一劳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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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全程都在微笑，连前额的两根呆毛都翘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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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君非常优秀，Mafia很荣幸有你这样的成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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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此处，他看向芙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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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溪酱，你也汇报一下你这四年的工作进度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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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溪心想，该夸的夸完了，要开始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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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来，他每天按时吃药，画山画水，种花种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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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工作懈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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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森鸥外对他的情况很清楚，故意在中原中也他们面前问，只是为了让他难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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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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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森鸥外挑眉，“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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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摆了摆手，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知道接下来是首领的私人时间，识趣地离开了花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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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欺骗您。”芙溪平静地说，“我有自已的底线，您不也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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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面色微沉，垂眸看着面前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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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十八岁了，却因为健康原因，比同龄人纤瘦，也始终稚气未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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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年来，养胖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仔细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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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大概已经到了极限，经不起任何刑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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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杀就杀吧，杀了我刚好给这里的玫瑰花作肥料。只要您不介意先前花在我身上的时间和精力全部沉没，就能收获一个更鲜艳的花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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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您将一无所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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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他不交朋友，也没有物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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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直哉给他的钱，全部花在了养狗和养花上，那些东西最终还是留在禅院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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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尽量让自已无趣又有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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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棋了，他就觉得下棋有趣，给他纸笔，他就觉得画画有趣。什么都不给他，他就看天看云，看无形的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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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衣服鞋了，森鸥外给他买什么，他就穿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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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从不照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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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我现在只能留着你了，没办法惩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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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期看似乎是这样，但是时间只是最优解考虑到的一项因素而已。”顿了顿，芙溪又说，“与最终所得相比，这项因素很重要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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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算最优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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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最优解都不同，我始终无法突破自已的底线对小孩下手。但我不会损害您的利益。”芙溪听出森鸥外语气里的嘲讽，立刻作出保证，“我绝不会背叛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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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怀疑我的能力，我是您教出来的。我自认为除了身体，别的方面我并不比别人差。”芙溪补充道，“我已经有新的计划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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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默之后，花园的入口处传来了童稚的女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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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郎，说好去买黑森林蛋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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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爱丽丝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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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爱丽丝酱，请稍等片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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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溪饶有兴趣地看着森鸥外的个人表演。爱丽丝是他的人形异能，言行都是他人为设定的，整个就是一精分现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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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现了爱丽丝，说明森鸥外暂时放过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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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这样，否则下次的蛋糕——”森鸥外勾了勾唇，“原料就不是面粉和巧克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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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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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之意也不是听不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