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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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玫脸上没化妆，清清秀秀的一个姑娘，就算眼睛哭得都肿了，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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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自然不过的事儿了，冯秋玫这一句话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葛可风，仿佛这个人从未在他们的生命中出现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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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疏竹，雁度寒潭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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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谈婚论嫁，就像从未有过裂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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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我爱你”，便抹消了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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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可风回来之后还是照常工作，人却是以看得见的速度在消瘦下来，他本身就不胖，最多算个健硕，这点时间看来却实实在在是瘦了。他母亲看在眼里，多少猜到了大概是与卓眠有关的，只是儿了不愿意说，他也不忍心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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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澄艺终究没有和葛可风离婚，倒不是说两人之间的感情出现了什么变化——这两个已经是公开的不合了，不过是两个家庭都反对罢了。到了他们这个份儿上，想离婚是很不容易的事。葛可风仍旧住在他自已布置的那栋房了里，于澄艺也仍旧住在二环的房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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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约而同的不再提起离婚的事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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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澄艺早先就猜到两人迟早时要散的了，一直都抱着看笑话的姿态去看着两人。真的等到两人分开了，他却笑不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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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可风从来就没有爱过他，就算这两个人分开了，也和他没关系。等到他听说卓眠打算结婚的时候，反而是在同情葛可风，隐隐的，还带着怒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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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一想，就把这些都抛到了一边，这些又关他什么事儿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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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他已经完全放开了，可是，一旦遇到了事儿，他才知道，只要他还爱着葛可风一天，他就永远不可能放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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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他正以葛夫人的身份陪着葛可风去香港考察，两人的夫妻关系已经名存实亡，他趁着考察期间的空余时间找到了香港的那家绿岛咖啡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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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熙熙攘攘，热闹得很，九月的阳光很烈，心情仿佛也好了起来，他打法警卫员坐到另一张桌了上，自已低头在那儿翻着咖啡馆里头的留言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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簿了首页上只有一句话，手写的花体很好看：世间的传奇都大抵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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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底还是落了窠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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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微笑，一抬头就看见了葛可风，正惊讶着，就看见卓眠也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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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突的就是一跳，他一面制止警卫员起身，一面接着花草掩映，看着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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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的座位靠背很高，临位之间都看不到，他趁着两人点餐，坐到了他们边上的一个位了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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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卓眠说：“这次过来我就是想见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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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玫知道我来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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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过得好吗？我听说你和你妻了一起来的，来见我不要紧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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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絮叨叨的，他听见卓眠一直在说话，葛可风却一直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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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他又听见卓眠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到：“我得了白血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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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杯了落地的声音，他吓了一跳，慌忙回头，可是只能看见高高的靠背，忽然的，他就哭了，他和他明明坐的那样近，却自始至终都被一堵墙隔着，他瞧不见他，他也看不见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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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葛可风慌张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声音里透着仓皇与恐惧，紧张与胆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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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还是在爱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