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皮肉之罚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兼竹一觉睡到天亮。</p>

推门而出时，外面天光大好，早已过了上课的时辰。</p>

他沿着山阶下去，穿过苍梧林到了席鹤台，大概是他今天起得晚，怀妄晨间修行结束正往回走。</p>

两人迎面碰上，兼竹打了个招呼，“仙尊。”</p>

怀妄看也没看越过他径直要走。</p>

兼竹就停了下来，他想了想，昨天晚上他只是对怀妄笑了一下，笑一下也不算逾越吧。或者是自己傍晚走的时候太趾高气扬，蔑视了怀妄天下第一仙尊的威信。</p>

他转头又叫了一声，“仙尊。”</p>

怀妄这次停了下来，“有事？”</p>

兼竹晃回他跟前，“仙尊怎么大早上就不理人。”</p>

怀妄的眼神扫过来，“你没正事干了？”</p>

意思是说他太闲。兼竹哽了一下，顺着他的话道，“什么才叫正事？”</p>

怀妄说，“你不是要找人。”</p>

兼竹愣了愣，没想到怀妄还会主动提这事。他揣着袖子，指尖在胳膊上搭了两下，“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他若一直躲着我，我便永远寻不到他。”</p>

日头已高挂上空，苍山中空气却依旧稀薄清寒。</p>

怀妄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p>

两人相对沉默了会儿，兼竹忽然笑着问，“符阵的事算不算正事？”</p>

怀妄眉心轻蹙，后者道，“临远宗内必定还有别的传送阵，今天我正好旷课了，不如一起去找找？”</p>

这么正大光明说旷课的大概找不出第二个。</p>

怀妄看了他一眼，“走吧。”</p>

·</p>

乾渊峰的后山枝蔓盘绕，茂盛的树冠遮蔽天光，空气中弥漫着潮湿。</p>

兼竹走在前面，脚下泥草丛生。走了没多久，他看见了那条花蛇的尸体，断成两截，颜色依旧鲜亮不腐。</p>

看来方位是没错的。</p>

怀妄跟在他身后，一眼瞥过那截花蛇。</p>

九纹翕响蛇，纹路越多速度越快，品阶不高但难以捕捉。蛇身断口利落，精准削在七寸，出手之人至少也是分神以上。</p>

这两天进入乾渊峰的人只有入门试炼的这批弟子。</p>

怀妄的目光落在前方那道修长挺拔的背影上。</p>

没多久，林中水声潺潺，两人找到了先前布阵的地方，那处山沟里已经丝毫找不出符阵的痕迹。</p>

单向传送，一次销毁。</p>

兼竹向怀妄递出真诚的眼神，“你要信我，我没这么大能耐瞬移到你苍山结界里。”</p>

怀妄凉嗖嗖地看了他一眼，“你试过？”</p>

兼竹，“……怎么会呢。”</p>

怀妄转身，“去别处找。”</p>

兼竹抬步跟上，心道怀妄还跟自己玩心理战术。</p>

从乾渊峰寻至前山和几处偏峰，直到落日渐垂，残阳透过云层在地面斜拉下树影，两人终于在禁地附近找到一处阵法。</p>

四下无人，气流沉凝，从禁地里透出一股森冷。</p>

兼竹拢了拢衣襟，下意识朝怀妄靠近了些。</p>

两人肩膀挨着胸口，怀妄侧开身，“你上次怎么做的？”</p>

“把法障打碎就行了。”</p>

怀妄好整以暇地看着他。</p>

兼竹，“？”</p>

怀妄，“还不动手。”</p>

“……”兼竹忍住动手打他的冲动。灵力汇聚掌心，“轰隆”击碎法障！</p>

白光乍现，在即将被包裹的那刻，他突然伸手拽住了怀妄的腰带——怀妄撤身间衣衫散落，他眉心一跳，任由前者把自己拽了进去。</p>

又是一息之后。</p>

怀妄很快撑起来。</p>

兼竹被压懵了，手里还攥着怀妄的腰带。上方的人衣衫散开，线条完美的腰腹没入下方，健硕有力的胳膊撑在两侧。</p>

熟悉的视角。</p>

“啪嗒”，一声瓷响将他惊醒。</p>

两步之外的椅子上坐着掌门，后者手中托着茶盏，杯盖落进茶水中，溅起几滴沾在他胡须上。</p>

掌门目瞪口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p>

兼竹，“……”</p>

这话本走向怕不是江潮云写的。</p>

他只是不想让怀妄悠闲旁观，没想到他们会摔在掌门卧房里。</p>

两息过去，怀妄的目光落在他拽腰带的手上，冷冽至极。有丝丝寒意弥漫在屋里，“还不松手。”</p>

兼竹回神，假装镇定地松开手，“有延迟。”</p>

两人在掌门复杂的目光中起身，怀妄抬手系好衣衫，兼竹低头理理袖子。</p>

茶盏放下，掌门惊疑不定，“仙尊，这是怎么回事？”</p>

怀妄周身的冷意还没完全消散，“在过招。”</p>

掌门开始思考“过招”和“落到自己卧房里”的关联。</p>

兼竹看怀妄没打算告知实情，便替人自动补全，“我手滑，丢成了传送符。”</p>

未乙掌门将信将疑：传送符可不便宜，这得滑成什么样？但他看怀妄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也不再提出质疑。</p>

怀妄理好衣衫没有逗留，径直抬步出门，兼竹紧随其后。</p>

两人从屋里出来时，门外的小童还吓了一跳，同怀妄施礼，“见过仙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