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才提示您:看后求收藏(61、优城(十五),最怕师兄的突然关心,枫才,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哦,我知道了,”来人两手一拍,“天太黑了,我看走眼了。”
说着,堪堪转身原路返回。
目睹了一切的孙画师倒退两步,一手捂嘴,一手颤抖着指向司华弦:“原来,原来阁下才是神仙……神仙……”
“不,你错了,”司华弦捻了捻手指,偏过脸看着孙画师,她明明唇角带笑,一眼瞧去,却莫名阴恻,“我只是谢先生的小镖师。”
话音未落,司华弦抬起沾有符纸纸屑的手向小窗一点,飘散而出的黄色粉末沾到孙画师的额头上,他的目光登时一散。
只是一个小小的失忆咒,应该不算破戒吧,司华弦轻轻吹了吹指尖,走了,回去找师兄领罪。
.
司华弦回到院中时,天已黑尽,透过薄薄一层窗纸,能隐约瞧见屋内桌边的那个身影。
纵使模糊,依然可见几分矜贵挺拔,一如芝兰玉树。
“师兄我回来了!”司华弦一把推开房门,大摇大摆地往屋中走。
正专心作画的谢存稍稍顿笔,抬眼一瞧司华弦,眸中满含的温柔笑意登时消散无踪,他松开撑着桌面的手,用那几根被压出红印的手指整了整右边衣袖,持笔的右手转了几转,酸涩的手腕发出咔哒几响。
谢存微垂眼帘,沉沉唤了一声:“华弦。”
这声音不高不低,清清淡淡,却莫名带有极重的威压。
司华弦登时立在原地,讨好地冲谢存一笑。
她身后,被先前那张符纸摩擦带出的黄纸符忘了收好,此时正如一条小尾巴一样随风摇摆。
而司华弦眯眼装乖的心虚样子,也像极了刚刚偷吃完鸡,却忘了擦干净嘴的小狐狸。
司华弦何等聪慧,稍稍感知了一下,就知道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面上的笑不由得更甜蜜也更具迷惑性了一点:“是个障眼法……额,还有一点失忆咒,那个,师兄别误会,我没有想推脱的!不然,师兄先记我一笔,请一定一定算我头上,等回了门派,我一定主动领罚!”
司华弦一个立正,两只靴跟“当当”一磕,未收回的黄纸符就在她身后晃了几晃。
谢存低头瞧着宣纸,轻声道:“罢了罢了……”
不愧是修仙界首屈一指的护短狂魔!
司华弦得了便宜,立刻反手将那张惹了祸的纸符往腰带里塞了塞,三蹦两蹦蹦到谢存身后,踮起脚尖隔着他的肩膀瞧案桌上的宣纸,手上还不忘再献献殷勤。
水墨丹青是门神奇学问,寥寥几笔勾勒出大致轮廓,深深浅浅就代表着光影远近颜色等等细节,非到全画完成,断难猜出所画何物。
司华弦瞧了几眼瞧不出门道,但满腹溢美之词早已一个劲儿地往外边钻,她一面帮谢存揉着肩膀,一面盲吹道:“我家师兄才华横溢,文有生花妙笔、栩栩如生,武能提枪仗剑、声名远扬……”
“我没有怪罪你对普通人下手的意思,也不会和旁人说,”谢存耳尖腾地一红,被司华弦捻过的皮肤上涌起滚滚热浪,“不必如此。”
司华弦“嘿嘿”一笑,手上依旧揉得起劲:“怎么?我夸我道侣几句,还需要找机会理由了?”
论贫嘴,谢存是断断比不过司华弦的,喉结艰难上下一滚,他连颈子都红得惹眼……谢存招架不住,干脆就不说话,偏过头认真落笔,满面红晕这才算慢慢褪下。
谢存会作画其实并不奇怪,如他一般的君子,射、御、礼、弈、书、数、琴、画都会有所涉猎,也不过是哪门更精一点,哪门生疏一点的差别。
而这画……不幸就是谢存稍生疏的一门,再加之司华弦在,他不免就有些紧张,压纸的手上蹭了几道墨,不抬手时还好,一抬手,就将他内心的慌乱暴露无遗。
司华弦渐渐意识到自己站在这里不单帮不上忙,还净给谢存添堵,便轻声一笑,背着手走到一旁养神打坐,暗示谢存:师兄尽管自由发挥,我寻个凉快地儿默默奉陪。
谢存动了动被涂成小花狗的手,侧头望了司华弦一眼,一股没来由的动力涌上心头。
如此,直到翌日傍晚,谢存终于添完了最后一笔。
谢存走去洗笔时,司华弦若有所感地睁开了眼,顺道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其实她是真的打坐打了一天一夜,小周天大周天运行了千百遍,没有偷懒也没有睡觉,装出这个懒洋洋的样子,不过是故意使相博谢存一笑而已。
伴着哗啦啦的水声,谢存侧头来看,果真轻笑出声,他没了修为傍身,其实熬不住这大夜,由是眼底有些遮不住的乌青和疲惫,不过,碎发遮挡下的双眼,在望向司华弦的瞬间,依旧闪闪发光。
司华弦这才意识到谢存今时不同往日,她怎么混账到任由他劳心伤神……
司华弦努力按下想抽自己一巴掌的手,她不欲在谢存面前总提修为的事,便装作什么都没看出、什么都不知道的轻松样子,站起身一面甩手一面踱到案桌前:“我来瞧瞧师兄的大作……”
一看便是一愣。
谢存并非职业画师,这画技画风就姑且不提,单说这精妙构思,就足够司华弦掉十回下巴。
那道“要求在四尺见方的纸上画七尺立像”的非人问题,被谢存轻巧化解。
画面上的优城城主弯腰解答小童的问题,年长的慈眉善目,年少的古灵精怪,甚是可亲可爱。
司华弦目瞪口呆,一时辞穷,忽闻院外拍门之声:“一日将近,画师可有成果?”
“有,”司华弦下意识接了一句,又担心声音太低外边听不到,便提高声量再喊一句,“有啊!”
话里话外满是骄傲。
谢存擦着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已炸成了烟花,不论旁人觉得如何、城主满不满意,单讨司华弦一瞬欢心,他这万般辛苦便不算白费——但凡谢存的表情管理差一点,他脸上都能活生生开出一朵花来。
外面的小厮开了锁,三两步走进来,面上满是不可思议:“您是头一位解出这题的……还请携画,面见城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