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你怎么不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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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曾经上都的7个新城之一。</p>

但在未来二十年的规划中，上都只剩下五个新城，金山新城就是被降格的两个之一。</p>

朱泾也随之失去了县城地位，变成镇。</p>

陆成康约的面馆门面很小，门口位置放着一块写着欢迎光临的地垫。</p>

孟时在地垫上搓搓脚，推开玻璃门。</p>

店里两边靠墙分别放着三张方形桌子，中间是过道，尽头是收银台和印着图片的菜单，厨房在后面。</p>

下雨天没生意。</p>

老板娘托着下巴，拿着手机贴嘴上轻声说话，在和人聊V信。</p>

陆成康一个人坐在最里面的位置，手指夹着烟，听到开门的响动，抬头。</p>

孟时上下拨弄几下被打湿的头发，到他对面坐下。</p>

陆成康递过来一根烟，说，“剧本我看看。”</p>

“管斌拿着。”孟时拿起桌上的塑料打火机把烟点了，“我让他明天早上回京城，由公司安排送审。”</p>

陆成康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薄薄的嘴唇抿着，眉头紧锁。</p>

他知道孟时这是不打算把剧本给他看了。</p>

他沉默，孟时也不说话，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抽烟。</p>

半根烟的功夫，后厨传出喊声，“端下面。”</p>

在孟时来前，陆成康已经点单了。</p>

三十来岁的老板娘放下手机，进后厨端出来一个托盘。</p>

“雪菜黄鱼面。”</p>

她说了声，把碗摆放到两人面前，拿起托盘走。</p>

孟时喊住她，问，“这黄鱼是公的还是母的？可以拿来放生吗？”</p>

“诶？”</p>

老板娘脚步一顿，人明显楞了一下。</p>

陆成康无奈的摆手，“别理他。”</p>

孟时笑。</p>

老板娘顶着一脑门问号走了，心里嘀咕，年轻轻，卖相老好，怎脑子瓦特了。</p>

孟时取了筷子，把两条表面煎的焦黄的小黄鱼，夹到陆成康碗里，“我不乐意吃鱼，麻烦，而且我侄女叫这名，下次记得帮我要辣肉面。”</p>

陆成康无奈的摇头，真是拿这小子没一点办法，“吃鱼麻烦，你现在要干的事就不麻烦？”</p>

孟时按灭烟，喝口茶，再捧起碗喝汤。</p>

调料味重的盖住了黄鱼面本该有的鲜美。</p>

再吸溜一口混着雪菜的面，软乎乎。</p>

尝到这碗面，孟时这才意识到那天晚上下了演唱会，在李姜山的私房菜馆“荆林”，她煮那碗阳春面有多少好。</p>

爽滑劲道，鲜的嘞。</p>

“这面煮的还没李记好。”</p>

李记在陆老头那里，已经能上手帮忙下手擀面了。</p>

“老爷子的手艺都没把你胃口养刁，也是难得。”</p>

作为陆老头的儿子，陆成康能经常来这里吃面，孟时觉的离谱。</p>

陆成康见孟时顾左右而言他，索性开门见山的说，“无论你最终打赢老叶，还是打输，你们以后都难相处了。”</p>

除了没把剧本给他看，孟时要跟叶上末撞题材，撞档期的想法，都没瞒着陆家两兄弟。</p>

俩人倒是没有看轻孟时。</p>

他们心里清楚，孟时有用镜头讲故事的天赋，同时也很努力的在学，在提升自己。</p>

而叶上末虽然导演功力深厚，但也是第一次踏足商业片领域。</p>

两人在导演商业片领域，起跑线勉强能算差不多。</p>

只是……</p>

陆成康看孟时不语，说，“两千万拍神话剧太草率了，几个精良的特效镜头钱就烧光了，而且成片后，轻雪传媒能拿出来多少钱做宣发？</p>

你一个新人，拿着的拍片预算也请不起有票房号召力的演员，到时候院线没有市场信心，排片阶段就会被压死，</p>

有时候，一部电影的成功与否，不一定看质量。</p>

有些人提到《鬼影》就会说，多高多高的投资回报比，可他们不知道是，发行方派拉蒙，给片子投了差不多两千万美元做宣传，</p>

而真正小成本，小公司的电影，没有宣发资金，制片方跪下来求院线排片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p>

孟时知道陆成康是真心为自己考虑，挖了一勺辣酱在面里拌了拌，说，“这面煮过了，你再说两句就真没法吃了。”</p>

陆成康被气的埋头大口吃面。</p>

孟时几口把面塞肚子里，擦了擦嘴，等陆成康把筷子放下，说，</p>

“宣发不一定要电影拍完了一场场路演，上广告牌，上各种节目，我对剧本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至于观众，名气，甚至演员号召力，都可以在拍片期间开始慢慢养。”</p>

陆成康看孟时淡然的神情，问，“怎么养？你总不可能把剧本放出去，把拍戏的过程放出去。”</p>

“我心里有数就行的。”孟时从包里把《空禅》的剧本拿出来，递给陆成康，“帮我还了吧，我和叶导如果不打这一场，才真的是以后难相处。”</p>

起了争吵，如果最终没有证明哪一方才是正确的，那这事过不去，就算表面上过去了，心里也过不去。</p>

而孟时最讨厌的就是表面和气。</p>

陆成康接过来，还没注意到写在封面的偈子，注意力就被从剧本里滑出来一张纸吸引。</p>

纸荡了几下，落在膝盖上，他拿起来。</p>

“我去，犯错地方了。”孟时伸手要拿。</p>

陆成康扬手避了过去。</p>

孟时便随他了。</p>

看就看吧，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p>

陆成康开始默读。</p>

【雍正四年，清廷颁禁武令：禁止民间人士佩戴刀剑行走，禁止百姓拳斗，禁止民间擂台较技，违者依律重处，擂台死伤按杀人论罪。</p>

行武世家只得化兵器为拳脚，八卦是刀，形意是枪。</p>

功夫本是杀人技。</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