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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喜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眼睫让她看起来添了两分纯澈无辜。
谢玄尘的玉尺在空中停了一会儿,然后十分温柔的落了下来。
先前掌心被玉尺打疼的符邱看到这一幕,眼睛都嫉妒得泛红了。
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小师妹千金之躯,的确身娇肉贵,可两个人都是亲传弟子,师父未免太偏心。
为这,程喜看向他的时候,符邱只冷哼一声,把头别过去,依着他的性子,看久了程喜这张脸,他可能就稀里糊涂什么都原谅她了。
这位符邱师兄着实是个性情中人,很多情绪都写在脸上,很好看懂,比起冰坨子一样的师尊,程喜觉得符邱更好。
程喜便同宿飞星讲道理:“宿师兄,这事情应当只是误会。有师父在,符邱师兄又是一峰之主,你先放开他吧。”
如果符邱真的有问题,定然会逃跑,如果没有事情,他好好配合更好,不至于面上闹得这么难看。
说的倒也是,困住符邱的捆仙索被宿飞星收了起来。
符邱活动了几下爪子,别别扭扭的对程喜说:“多谢师妹。”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事情明显没有证据,宿飞星就先把他捆起来,这个家伙,根本就是想要报他之前把他种的那些花花草草祸害的仇。
还是小师妹好,温柔体贴又可爱,能够不畏强权,站出来为他说话。
然而温柔的小师妹并没有再搭理他,她养大型犬其实很有经验,这种太过活泼的生物,你对他好,那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冷一冷放一放,有助于对方摆清正确认知。
她不欠他什么,但符邱欠她的,因果这种东西,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需要走一趟的一共三个人,两个站着,一个躺着,程喜指了指地上躺着的这个:“陶厌的话怎么办,让他这样躺着过去?”
以前都是惊动了执法堂,那些执金卫前来抓人,怕人跑了。
现在他们属于“自投罗网”,占据主动
权,自然没有这个顾虑。
“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是先让他躺着吧。”
作为药修的三师姐应音显得格外温柔,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她对长得漂亮的男孩子肯定是更宽容一些的。
再说了,陶厌是三个人当中唯一的受害者,受到了魔气的侵染,灵根还险些被毁,待他好一些是应该的。
不然怎么显现无极宗公正严明,爱护本宗弟子。
宿飞星闻言拿出另外一个荷包,丢了些豆子下去,一群三寸丁大的小人便从绿油油的草丛中间冒出来,吭哧吭哧的扛起陶厌跟着大部队一起走。
撒豆成兵,缩地成寸,对金丹期修士来说,那都是非常简单的小法术了。
程喜看着那些小人,感觉这个冒出来的四师兄意外的比较靠谱。
执法堂位于白玉峰和紫云峰之间的崇明峰的大殿之内,负责管理这一支的是谢玄尘的三师兄。
当年正邪之战,无极宗众多大能陨落,谢玄尘便是宗门当中份位最高的那一辈,前任掌门陨落,当年谢玄尘的诸多师兄弟们只剩下三个。
一个是崇明峰的原诤长老,一个是流金峰的温香长老,应音便是温香的亲传弟子。
原诤长老是渡劫期大能,不过修为已经多年不得寸进,而温香长老始终无法突破大乘期。
还有一位,叛逃宗门,是整个正道都在通缉的魔修,对方是无极宗的禁忌。
崇明峰的弟子几乎都是以法入道,遵循规则,创造规则,恪守规则。
遥遥望去,整座山的轮廓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利剑直指苍穹。
利剑中心所在是四方殿,入眼便是一块三人高的巨石,上面是红色大字龙飞凤舞,上书——祭天地,祭四方,天下法治。
入四方殿,进执法堂。
崇明峰其他山峰不一样,山间几乎没有云雾,一路上来,山清水秀,鹿鸣呦呦,鸟鸣啾啾。
可一踏入被各种结界包围的四方殿内,瞬间万籁俱寂,万物消音。
进入到崇明峰的地盘,之前那些变成小人豆子又哗啦一下变回原形,有好几颗在地上打滚,叽里咕噜的滚到了程喜的脚下。
可怜的伤者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重响,仿佛有什么咔嚓断了,原本脆弱的骨头再一次的受到了伤害。
宿飞星相当不好意思:“对不住,几百年没来四方殿,我都忘了,这里安排了禁灵的结界。”
为了避免叛逃的孽徒或者是魔族的内应逃脱制裁,负责审判的四方殿极大的削弱修士的灵力,基本上除了渡劫期的修士,没有什么人能在内动用法术。
为了表示歉意,他塞了几颗高品质的灵丹给陶厌作为补偿。
“陶厌,你没事吧,还能撑得住吗?”
陶厌似乎总是很倒霉的样子,程喜看着都觉得疼,她弯下腰,朝着对方伸手,打算扶他起来。
这样躺着进去像是上门要账的,实在有点不太合适。
望着少女伸过来的洁白如玉的手,少年小心的试探着抓住。
跟在程喜身边之后,在大运气上,陶厌似乎都不会出什么意外,但是像这种倒霉事,还是隔三差五就要发生一两回。
和小公主靠得更近运气肯定会更好。陶厌手伸了过去,搭上的却不是熟悉的手掌。
不是少女软绵绵香喷喷的手,而是一只属于男子的骨节分明,格外硬朗的手。
在两手即将相握的时候,另外一只同样十分修长美丽手插了过来,直接截住了陶厌看起来小心实际上异常快速的动作。
符邱终于说了一句比较有良心的话:“师妹你力气小,还是我们两个来吧。”
陶厌虽然生得瘦弱一些,可是男人的骨头架子大,身量要比女子要重很多。
这么多男人站在这里,就算是被削减了灵力,身体的淬炼程度也要比程喜强太多,哪里好意思让一个筑基的小姑娘做这种累活。
陶厌再一次在心里把符邱送进了地狱。
很好,符邱,你已经死了第二次了。
这没脑子的妖修真碍事,破坏气氛一流。
到底是同性相斥,陶厌并不觉得某个坏心眼的妖修靠得住。
他要是把身体的重量都压过去,这人肯定能立马松手重重摔他,陶厌对符邱的示好毫不犹豫的表示了拒绝。
“多谢真人,我可以撑得住。”
陶厌从地上随便抓了根枯树枝,支撑着自己慢慢的爬了起来。
他这般虚弱还艰难挣扎,硬生生表现出一种悲壮的感觉。
这样坚强倔强,搞得搀扶他都仿佛变成了阻碍他的错事。
不过入了执法堂,那些如铁塔一般的弟子因为不知情,却对陶厌投过来不屑的目光:一个男人竟然这样弱兮兮,不仅长了一张漂亮的小白脸,走路也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完全没有作为男人的坚强果决和英勇。
这样的目光陶厌都看惯了,他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谦虚是人类的美德,何况他身边的个个都比他强,在这些强者之间,狂妄自大并不是什么好事。
没有足够的力量,却傻乎乎放大话。那就叫做装逼,这年头装逼过头,可是会被雷劈死的。
隐匿在影子里,用弱小伪装自己的真实面貌,然后干净利落的给予猎物最后一击,这是做刺客的时候他学到的知识。
知道陶厌真实性格的程喜看着某个家伙伪装出来的小心翼翼的表情,就知道陶厌应该是没大碍了。
她本以为自己养的是一把刀,但是陶厌显然不是,他是握在刺客手中用于暗杀的匕首。
刀剑风光霁月,光明正大,足够亮眼才能够震慑他人,而用于刺杀的匕首表面越朴实无华越好,必要的时候还需要加上一些伪装。
站在外门的时候,过分的寂静和沉默就足以让人感觉到尴尬不安,进入内里之后,墙壁上还有厅堂之间摆放的器材则极大加剧了这种不适感。
各种尖端突起,还有上面染着的暗色的血,执法堂上还专门有一面墙,摆放了七八排不同材料打造的面具。
大部分都是恶鬼面具,剩下的那些则是非常简单的一笔画五官,即便是滑稽的笑容,也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有凄厉的惨叫声时不时的顺着穿堂风送到来者的耳中,如果有心虚者,光是踏入执法堂便会瑟瑟发抖,直冒冷汗。
多不老实的人,在审讯的椅子上一坐,往往立马乖巧听话。
程喜感觉自己的衣摆无风自动,抖的厉害,她低头一看,竟然是先前扶着树枝的陶厌不知道什么时候揪住了她的衣摆。
陶厌整个人垂下头,肩膀一耸一耸,一副因为害怕瑟瑟发抖的样子。
她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陶厌的侧脸,进来的时候,他的唇角弧度分明向上翘。
这个家伙根本不是害怕,而是对这些琳琅满目的刑具感到了兴奋。
“殿下,我们不会有事的吧?”
陶厌很快调整了面部表情,他的声线都在颤抖,仿佛极是害怕的样子。
他看到这些东西,就想到了那些鲜血淋漓的画面,很多很多的人涌上来,想要杀了他,取他的性命。
然后他们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被他收割。
无论之前多么高高在上,在他跟前,这些人就像是抽掉了脊椎骨的哈巴狗,摇尾乞怜。
之前那枚地炎玉似乎打开了陶厌心中一个奇妙的开关,回想起那些场景,他几乎没有了厌恶和恐惧,更多的是对血脉喷涌的渴盼。
还想要看到这种的场面,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更多。
全程配合这么个戏精,程喜头一回有些心虚,她清咳了两声:“你是被魔气所害,只管安心。”
程喜看向谢玄尘,像是安抚小兽般轻轻拍拍手背:“师尊说了,会保我们平安,你要相信师尊,他老人家一定会为我们讨回公道的。”
被程喜突然轻轻一拍,陶厌心中那些戾气仿佛就被吹散了。
他的眼眸褪去些许赤色,抬起头来的时候神情恢复如初:“殿下。”
一旁的谢玄尘:……只是保你,没说这个野男人。
“师尊大人当真是太厉害了。”
陶厌在程喜说完之后看向谢玄尘,满眼都是憧憬和敬仰。
他这幅模样,到时和谢玄尘记忆里无极宗的小弟子重合了,当年那些跟着他背后喊他师兄的小师弟,也曾是这样满眼信赖的看着他。
年轻的他躺在当中血泊当中,一大片的血,比满山的枫叶还红,他临死前直直的睁着眼,像是星辰一般的憧憬化作了满腔仇恨。
“谢玄尘!”
你怎么可以,可以为了个女人,害了宗门,怎么可以?!
饱含着愤怒呼喊他名字的声音,仿佛和记忆里重叠了。
出现在程喜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三师伯,原诤。
如今的崇明峰实际上的掌管者,其实是原诤的亲传弟子,而不是原诤。
不管是谢玄尘也好,原诤也好,还是温香长老,他们几乎不在宗门当中出现,除非有好事者上门踢馆,把脚都踩到了无极宗脸上,原诤几人才会出现。
近一千年以来,他们三个一直都表现得非常低调沉默。
给程喜庆祝的门派内的拜师宴,除了谢玄尘这个师父,他同辈的几位长老都没有来,便是谢玄尘,在众人眼里本也应该是不会来的。
原诤穿了一身黑漆漆的道袍,和三师伯这个称呼不一样,他并不是程喜像的那种面目威严,或者是如云真的中年老男人。
大概是谢玄尘那一辈人才辈出,原诤的面容看起来很年轻,按照凡间男子的容貌来看,他看起来不过刚及弱冠。
在无极宗大部分弟子的道袍都是白色的,浅色亮色的也不少。
程喜看过,师姐们送给她的道袍和法衣绝大多数颜色鲜艳,几乎是找不到黑色。
黑色代表不详,黑气往往和魔气有关。在名门正派,尤其是和魔修生死不休的无极宗,几乎没有人会用黑色。
如果仔细看那些执法堂的弟子,他们的衣服其实都是藏青色,在光线的折射下就显得比较黑。
但眼前的原诤穿的衣服却是纯黑色的,领子那里绕了一圈看起来手感非常好的绒毛,绒毛根根分明,细腻发亮。
原诤的面容和纯黑色的道袍,形成了非常鲜明强烈的对比,他的脸色极其的白。
陶厌也很白,他的脸在大部分时候都像是上好的水蜜桃,动一动在阳光底下就透着健康的粉色,只有在他真的虚弱,或者有心伪装的时候,这张脸才白的吓人。
但是原诤不一样,他出场的时候这张脸就好像是用雪蚕丝织成的白绢布,空洞诡异,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烟火气。
黑色的衣服,惨白的脸,还有黑洞洞的一双眼睛,配上的是精致如瓷器的五官,鲜红的仿佛染血的唇。
简直就是用白纸裁剪出来的假人,看起来是越看让人越觉得恐怖。
若是原诤在凡间,怕是只凭着这一双能够吸纳万物的眼睛,就能够让小儿夜啼不止。
“三师伯/三师叔好。”
在谢玄尘面前可能还比较放松的几个弟子在原诤面前显得尤为老实,一副噤若寒蝉模样。
“这个就是你从山下费心弄来的小姑娘?”
原诤薄唇微动,声音便在程喜的耳畔响了起来。
谢玄尘的脸色不太好看:“我同她有师徒缘分。”
“三师伯好。”
程喜脆生生的喊了一句。
原诤的手压在了她的肩膀上,他的手指很长,像是青竹一般的修长,皮肤很薄,骨节分明,捏住了程喜薄薄的肩胛骨:“小姑娘,你当这是什么地方,随便敢进来?”
他的声音和外貌不太匹配,比较粗,像是砂石在光洁的地面上摩擦。
程喜指了指宿飞星,准确的说,是他手中的盒子:“今日是为魔气入侵灵器而来。”
若不是如此,她根本不可能会涉足此处。
听到魔气这两个字,原本虚放在她肩上的手突然用力,简直能捏碎程喜的骨头。
这样程度的疼痛让程喜忍不住皱了眉,发出嘶嘶抽气声。
让很多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尽管锦衣玉食的养大,但是程喜比一般人更加能够忍耐疼痛,她的皮肤会表现的很夸张,稍微一点擦伤可能就会有红痕,在这一点上,她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公主那么娇贵。
但是程喜的疼痛感很弱,她只发出非常轻的抽气声。
她听见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就像是掉入看起来平静的油锅里的一滴生水,这轻微的呼痛声,瞬间把陷入过往梦魇的谢玄尘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原诤,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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