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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尖划破空气,迅速地向昆仑山的方向掠去。
沈晏平稳地立于剑上,眉尖蹙得很紧——方向是剑指的,终点是显而易见的昆仑,但师挽棠去昆仑做什么?按原著中,他这时应该提前“发病”了,在鬼王殿中闭门不出的。
剑的反应异常剧烈,部分上古灵器,会在主人发生危险时有相应的感知,关键时刻还能无指令护主,有这样的反应不奇怪,毕竟师挽棠的“发病”也算高危险历程。但指引的方向……就有点不对劲了。
如果在昆仑“发病”,无限制条件下的师挽棠很有可能会大开杀戒,一旦昆仑宫死人,师挽棠特殊体质的秘密可能就保不住了,像原著中纳兰式明那样觊觎他的人,暗地里不知会增加多少。
而且那样的话,昆仑和鬼王殿的梁子,就再度结下了。
沈晏默默地琢磨着,直到落地,他骤然惊觉,眼前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糟糕多了。
“师——”
他一声呼唤,戛然而止。
只见雪凛峰前,悠长的廊道和立柱一片狼藉,穹顶早已不翼而飞,空气中狂乱暴躁的灵力横冲直闯,还有一只秃鸟使劲儿地扇动着翅膀,狂风夹杂着火星漫天呼啸,弟子们纷纷躲到远处,生怕被波及。
狂躁的灵力中央,站着一个师挽棠。
那是他熟悉的状态,双目毫无神智,猩红得几欲滴血,青筋在他雪白的皮肤上爆出,成了一道道沟壑纵横的纹路,他的身上束缚着四道婴儿小臂粗的巨大锁链,锁链的另一头,分别持在掌教、北霖、定谒、灵宥,昆仑宫的四位仙尊手里。
定谒道:“这般疯魔,还说你没修邪法!说,昆仑宫的弟子,是不是你杀的?!”
北霖道:“跟这阴佞小人多舌什么,多亏灵宥兄的锁灵链,否则他今日非得将我们昆仑搅得天翻地覆不可,此子祸害,断不能让他活着走出昆仑!”
灵宥双目微阖,手中的锁链缠绕在师挽棠脖颈处,越箍越紧。
掌教注意到远处的沈晏,喝道:“摇舟,退开!”
师挽棠这遭走火入魔,威力巨大,绝非他们这种年轻修士可以抵挡。
术省飞至半空,铆足了劲,各类术法灵阵不要钱似的撒出,将鬼王殿下暴怒的灵兽锁在圈里,脸都憋红了。
师挽棠疯狂地挣扎着。
三道锁链,两道缠在手上,一道缠在腰上,都是为了束缚,唯有一道,是想要他的命。灵宥嘴中咒决不停,脖颈处的锁灵链缓缓游动着,像游蛇抓住了猎物,越缠越紧。
忽然,长剑“铿”一声飞出,以同归于尽的姿态,恶狠狠地撞上了灵宥手中的那条锁链!
与此同时,一颗不起眼的漆黑灵石,紧随长剑之后,低空掠过,在长剑与锁链相撞的一刹那,精准地打到了灵宥的眉心。
这颗曾被沈晏消耗殆尽的精神力石,在此刻发挥了最后的作用,残存的精神力长驱直入杀入灵宥识海,掀起一阵狂风骤雨。灵宥蓦然睁大眼睛,识海骤然的刺痛使他蹬蹬蹬后退三步,锁灵链后继无力,又被灵剑迎面劈了一下,当即裂成两半。
黑色灵石裂成粉末,飘然落地。
朱雀长长地鸣叫。
尘烟散去,沈晏站在了师挽棠身前。
锁灵链裂了一根,其余三根便难以支撑,不消片刻,纷纷断裂开来。北霖怒斥:“摇舟,你做什么?!”
师挽棠瘫软伏地,挂在他身上的半截链子哗啦作响,身边风停云止,没头没脑乱撞的灵力像开了0.5倍速,缓慢地流动起来。
他的“发病”,就像阵痛,不会长时间持续一个状态,中途会有停歇的片刻,但马上便会迎来更疯狂的冲击。
也许是巧合,沈晏出现的那一刻,周围的一切就开始逐渐恢复正常了。
师挽棠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嗓音像拉破的风箱,喉间不断有鲜血溢出。
沈晏蹲下查看他的伤势,指尖触碰上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旋即大概是闻到了熟悉的冷檀香,他渐渐镇定下来。
“沈晏?”他半闭着眼,含糊地唤了一声。
沈晏道:“是我。”
他翻开宽大的袖袍,果不其然,底下全是一道道抓痕,几乎见不到一块好皮。人在极致的痛苦之时,常有自虐的倾向,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若要控制,要么得经过长时间的尝试,形成肌肉记忆,要么就得有人在旁边一直看着,阻止他伤害自己。
他身边刚刚有很多人,但没人在意这个。
“我要杀了灵宥……”
他依旧念叨,沈晏动作一顿,借着角度不着痕迹地睨了灵宥仙尊一眼,没说话,轻轻揉了揉他头顶濡湿的发丝。
这个带着安慰性质的动作,终于让周围的人察觉几分端倪。
北霖扯起一抹冷飕飕的笑,“摇舟,你这是做什么?鬼王殿下修习邪法,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走火入魔,先前又手段残忍地杀害了你的两位师弟,理说他该给我们昆仑宫一个交代,也得给天下修士一个交代,师叔们正在处理,你年纪尚小,分不清人心善恶,莫要被蒙蔽了眼睛,带上你的剑,回雪凛峰去吧。”
昆仑宫十二仙尊,都是看着沈摇舟长大的,即便是脾气最古怪的北霖,对他也颇为爱护,若换做其他人拦在这里,他早就二话不说扬鞭子了。
沈晏解下衣袍,轻柔地罩在满身狼狈的师挽棠身上。
灵宥站在不远处,平复内息,神情无悲无喜,仿佛他对师挽棠的生死一点也不在意似的。
沈晏一声不吭,俯身抱起师挽棠便往山门走去。
北霖:“站住!谁许你将他带走了?!”
朱雀鸟忽然引颈长鸣,炽烈的火光熊熊燃起,寡淡无光的翎羽自火光中脱落,新的皮囊浴火而生。它像一个火团子,才烧开结界,便笔直地朝北霖撞去。
“朱雀!”
在沈晏的厉喝声中,它倏然顿住,满含愤恨地瞪了北霖一眼,一撅屁股,飞落在师挽棠的胳膊上。
沈晏道:“到我肩上来,他疼。”
察觉到师挽棠微微皱起了眉,朱雀应声飞起,再落在沈晏肩头。
他看向掌教。
凝结的空气中,两人无声地对视了近半分钟,掌教知道,他这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
“他不能离开昆仑宫。”掌教道,这是他作为一派之主,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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