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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道:“人不是他杀的,他也没有修炼邪道,给我几天时间,我来证明给你们看。”
掌教朝他点点头。
沈晏朝他一颔首。
这对父子在平静和诡异中达成共识。沈晏走后,定谒摸摸后脑勺,“掌教,就这么放过师挽棠了啊?!”
掌教:“不然呢?弄死人家?你没听摇舟说嘛,那些都不是他做的,既然能找出证据,那多等两天又何妨?”
灵宥这时睁开眼来,满面菩萨似的古井无波,“摇舟天性纯良,不排除被有心人利用的可能,掌教,他这些年被师弟们恭恭敬敬地供着,性子都有些供野了,胆大包天,不知畏惧为何物,方才那般情况,竟也敢掺和进来,他既养在掌教膝下,便该好好管管。”
定谒:“是啊是啊。”
术省:“有理。”
北霖:“呵。”
掌教嘴角一抽,“你们疯了吗?他是我儿子,但教养他的人可不是我,要不然你们自己找他师父说去?”
灵宥/定谒/北霖:“……”
术省:“……不了不了。”
沈晏抱着师挽棠,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雪凛峰常年低温,积雪不化,寒风冷得刺骨,师挽棠无意识地在他怀里打了个哆嗦,嘴里呢喃着:“我要杀了灵宥,我要杀了他……”
沈晏没吭声,只是将他身上的外袍再度裹紧。
一侧的手臂没什么力气地搭在腰上,手指却紧紧地攥着,随着他的状态偶尔松开一点,立刻又被用力攥紧。但这片刻的空隙已经足已让沈晏看清他掌心之物。
那是一把佛珠。
他的脚步猛地顿了一下,垂着浓黑的睫羽,目光从佛珠转到师挽棠的脸上,良久,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个柔软而沉重的吻。
“对不起,我来晚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沈晏从来就不会哭,他坚强得天下无敌,所有爆发藏在隐忍之后,所有难过藏在冷静之中。
也只有在四下寂静、荒渺无人的时候,他才会饱含歉疚和心疼地垂落眼睫,对自己怀里的人说一声“抱歉”。
师挽棠呼吸渐渐平稳,眉间褶皱舒展开来,五指松开,佛珠落了一地。
朱雀从沈晏肩头飞下,一颗一颗地用嘴叼起来。
山下混乱不堪,雪凛峰却如世外桃源,依旧宁静,一天的喧嚣过去,西边山天相接之处渲染出一大片橘色黄昏,沈晏推开山间小屋,久无人居住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将师挽棠放到床上,转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回来的时候,第二波爆发已然开始。
师挽棠缩在被窝里,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太阳穴,发出小兽似的呜咽声,沈晏迅速地打出几个结界,上前将他抱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不疼,不疼……”
第二波的冲击显然比第一波要小一些,至少灵力没有暴涌得那样厉害,周围的桌椅快速地摇晃着,白瓷花瓶从桌角落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啪——”
师挽棠的肩背瞬间就崩紧了,沈晏连忙捂住他的眼睛,道:“闭眼,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我陪着你。”
对方紧紧咬住下唇,从鼻息间泄出一声泣音,过了片刻,沈晏忽然觉得掌心湿漉漉的。
拿开一看,师挽棠颤抖着鸦黑的睫毛,泪珠子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往下落。
“沈晏,你他妈个畜生。”他哑声道:“他们都冤枉我,我说我没杀人,他们都不信,我为什么要跑过来,我疯了才惦记你,我再也不惦记了,鬼王大人受不得这种委屈……”
话说得颠三倒四,人很显然已经清醒了。沈晏心头大石落地,长舒口气,暂时也顾不上跟他争执惦不惦记的问题,一下一下地吻着他的发顶。
又过片刻,声音渐弱,一切风平浪静,怀中的人沉沉睡去。
沈晏知道,今天这遭算是熬过去了。
但以后还有无数次要熬。
他将朱雀赶到屋后烧地暖,沈摇舟以前没有烧地暖的习惯,所以屋子里基本没有炭火,但幸好有火鸟这个天然火源。朱雀一开始是不愿意的,直到沈晏顺手捡起碎裂的花瓶里的花,掰了一枝插在它鬓角,夸了一句:“绝美。”
朱雀立刻心花怒放,屁颠屁颠地去烧火了。
他兑好热水,仔仔细细地给师挽棠擦身。
外衫解到一半,从怀中骨碌碌地滚出一颗绛紫色的果实,孩童巴掌大小,赫然是已经成熟的云蒙灵果。
将腰带完全解开,又滚下来三四颗,腰侧坠着的乾坤袋也鼓鼓囊囊,沈晏一开始没在意,将乾坤袋和果子往边上一放,用热乎乎的巾帕擦干净血迹后,给他套上捂热的中衣,掖好被角,然后才将乾坤袋拿在手中,掂了掂。
打开来看,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云蒙灵果。
沈晏终于明白,那句“我疯了才惦记你”是什么意思了。
云蒙灵果从乾坤袋中倒出来,整齐码好,一共二十七颗。
鬼王殿的乾坤袋比不得昆仑弟子的高级,容物量少了一倍还要多,二十三颗果子已经是极限了,剩下的即便装不下,也要揣进怀里。沈晏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这二十七颗云蒙灵果,陷入了良久的静默。
鬼王大人又疯又闹,有时还笨笨的,不爱想事,脾气也不好,总是跟人生气,动不动就发火,像个马上就能引爆的炸/药包。
可这包□□里,填的却是火焰的星子,暖呼呼热烘烘的,炸开时亮得晃眼,还带着点甜味儿。
沈晏不知道他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带着这一兜的云蒙灵果跑来看他,为他一句随口的“旧疾”担忧不已,好不容易进来了,还要被围攻。
就像他说的,鬼王大人受不得这种委屈。
他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俯身注视着师挽棠苍白秀气的面容,倾身吻了下那柔软干燥的唇瓣。
“……不会再受委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事儿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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