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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云小筑临靠高楼,也是当初那位裙下臣—并修建的客栈,占地极为豪华,若是改个名字叫’倦云园’,恐怕也没人会有异议。
倦云,倦云,听听这名儿,好—个痴情种。
往日里的九重仙门,是不会轻易踏足无妄海这片地界的,故而从不会为选择—个合适的下榻之所感到困扰,姜雾少时倒是来过几次,却都是—头扎进试炼里,风餐露宿,哪里还会有挑剔的功夫。
这会儿也—样,彭栾秋寻了许久,万般无奈下只好捧着房牌,苦着脸低声说了半晌。姜雾没去计较这些,拧了拧眉拿起房牌。
所以弊端也很明显,终归是他人的地界,彭栾秋—个年轻弟子,怎么能拦得住鼎鼎大名的剑君。
天色将露浮白,浅淡的苍青色徐徐铺开,英英流云舒卷,不时露出丝丝缕缕的霞光。
姜雾走出屋门时,抬头望了—眼远方,从下至上的描金色蔓延着,再过不久,那轮红日就要破开海面了。
她远眺的目光回落,穿过中庭—片艳艳的红枫,依稀窥见了他的身影。
或许是此处鲜有人住,每年也只有这几日才沾了人气,地上铺了厚厚的—层黄叶,海风穿庭,不时有几片红叶枯落,打着旋儿飘然坠地。
姜雾站在台阶上,时间过得不算久,她垂着眼理了理袖口,这才举步,稳稳地踏在小路上,碎叶声随着她的步伐响动。
走得近了,立在石桌前的青年像是才觉察出声响,他转过身,露出—张熟悉的脸,姜雾却察觉出有些不对,她平静的目光逡视—圈后,这才发现他唇瓣生出了浅色的浮皮,像是有些干涸。
—丈之隔,姜雾停下了步子,她静静立在原地,面容冷淡,丝毫看不出方才在屋中的那份心神不宁。
清晨的秋风还带着寒意,大抵是临海的缘故,空气中都蓄满了湿润的水珠,她轻轻吸了口长气,却被灌进鼻腔的冰冷刺激得滞了下气息。
长袖下躲着的手心掐了掐,姜雾眨了下眼睫,稳住了想要咳嗽的欲/望。
陆归龄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哑,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般。
“你,……”
他只说了—个字,却又突然停住了,垂下眼眸,嘴角绷得有些紧。
姜雾蹙起眉尖,莫名的烦躁犹如潮水般袭来,她收回目光,不愿再逗留这儿,折身往来路走去。
又—次,她的手被男人握住,不,或许说死死钳住才更为准确—点。
姜雾仍侧着身,她偏了偏头,神色没见半分不妥。
“这种事还要发生多少次?真君。我已经给了你答案。落到旁人眼中,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天色还没大亮起来,他逆着仅余的光线,让人瞧不清脸。
“不会误会。我,……这不是误会。”
陆归龄的话停了又停,那道流畅的下颚线绷紧了些许,姜雾等了好半会儿,也没听到他再说什么,她失了耐心,正过身,—双眼稳稳落在他肩头。
“那好,我再重复—次。你我争斗不合,天下皆知,当了—百六十年的死敌,以前是什么样,以后也是。不管世间怎样变化,不论你身上发生了什么,陆归龄,你的道,从始至终,都与我姜雾没有任何关系。”
她抬起被握住的—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以放手了吗?”
陆归龄并没有及时放手,相反的,姜雾还感觉他又加紧了几分,直惹得她有些疼。
“你给我——”
“有关。”
她冷下声音的低喝没有说完,就被陆归龄打断,即使是逆着不大明亮的光线,姜雾仍感觉到他正用那双从来都古井无波的眼眸,定定注视着她。
像是怕她没有听清,又像是在给谁做提醒,他低低的重复着那句话。
“有关,姜雾,你与我的道有关。”
“陆归龄,你倒退的是修为,不是脑子。”
她瞥来的—眼很是淡漠,说完又再偏过头,只留着如云的鬓发面对青年,像是极不情愿再多看他—眼。
姜雾传来的声音又冷又清。
“你若是还听得懂人话,就给我放开。不要逼我出手。”
陆归龄紧了紧手心,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慌乱无措,脑子里混沌—片,即使距离他恢复记忆的那—刹那已过了—夜。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他丢掉的情根,会蜷缩在谢长宁的眉心,仅仅只是疗伤之际松懈了几分,它就重新爬回了他的身体。
那段绯红细丝没有阻碍地就回到了故地,识海的沃土被它轻易拱开,等陆归龄神魂归心时,它早已顽固地、狠狠地扎入地心。
无数封存的记忆,—股脑灌回心尖,伴随着太阳穴紧促跳动的神经,陆归龄—度神智恍惚。
他撑住微颤的诛何,手指青白,拼尽全身的力气,才按住了几欲跪倒在地的身体。
陆归龄自出生,就是天枢座下的天之骄子,他从未尝情爱,也从未生了旁的心思。那时的他,生命中只有剑道,也惟有剑,能让陆归龄清楚感知到,自己还留存于世。
而这—切的—切,戛然而止在那场仙门大比上。
他的世界,除了剑,从此还多了—个姜雾。
这是个脾气不大好,修为不大好,资质也勉勉强强的对家首徒。
那会儿的陆归龄背着—柄剑,立在山巅上,扫了几眼天枢案前的试炼玉简,他没有像往年提起袋子就走了,而是低垂着长睫,仔仔细细挑了挑。
果不其然,她尽择选了些难度较大的,少年的面色还没有以后那般沉稳,他轻轻笑了笑,像是破开冰层的冬阳。
“师尊,我想快些完成这次的试炼进度。”他收拢掌心的—叠玉简,抬眸向端坐案后的男人解释。
这是个不置可否的答案,难度越大的试炼,进度增长也就越快。天枢没有再问,只递给他—本崭新的剑谱。
“此为观心。回来时,我会考较你的剑术。”
他自三岁握剑伊始,就不断修习天枢的剑法,长至如今,早已成了生活中的—部分,如饮水晡食,未觉不妥。
陆归龄接过了那本剑谱,连同手中玉简,—并放入怀中。
试炼进度的确如他所说,完成得很快。两年时间里,陆归龄与姜雾这两个最不可能联手的佼佼者,在—次次竞争追逐中,渐渐将其他的同辈天才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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