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合作曙光（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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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片只是音乐行业的一个环节，它的衰落并不代表音乐行业的衰落，现在正是打造音乐行业新生态的好机会。”方卓言简意赅的说道。</p>

这还真是新鲜的。</p>

艾伯特体会体会这个话，咂摸咂摸味道，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唱片是整个音乐行业的基础，我们能提振它的的销量，也已经证明了一点。”</p>

“我们索尼音乐今年的数据没有公布，方先生没有看过，它反弹了。”</p>

方卓摇摇头：“唱片不是行业的基础，它只是当前音乐商业模式的一环，音乐是什么？难道现在有人不去录音棚，直接用器材录制的歌曲就不是音乐了吗？”</p>

他据理力争道：“还拿你们索尼去年自己的数据，唱片零售、现场演出、音乐杂志、电台广告、乐器销售，唱片在其中只占了多少？”</p>

艾伯特抿抿嘴。</p>

方卓替这位索尼音乐高级副总裁公布答案：“唱片只占整个生态的六分之一，它只是你们唱片公司的一个环节，大可不必当成基础。”</p>

艾伯特连连摇头：“不不不，单纯从数字来看是不对的，方先生，我告诉你，我们每年要选人、培养、筛选、签约、送进录音棚，还要打榜、宣传、营销、铺设渠道，其他的东西都是附着在唱片上的。”</p>

方卓摊摊手：“所以，互联网时代就简单多了，打榜、宣传什么的现在只要复制到用户的播放器里，多简单啊。”</p>

艾伯特愕然，唱片公司无不对信息化的复制深恶痛绝，认为它伤害到唱片的根基。</p>

从两年开始，包括面前这个家伙的公司，都属于公司法务打击的对象。</p>

他下意识要开口却又认真想了想才提出辩驳。</p>

易科和索尼音乐的人见面是上午九点钟，然后，前者的总裁和后者的高级副总裁花了半个小时辩论“音乐商业生态的基础是不是唱片”。</p>

两个团队的成员插不上嘴，只能默默注视这一幕。</p>

上午九点半，终究是方卓这个惯于游走在各路人马的总裁以“唱片就算是音乐商业生态的基础，那它也是需要变革”的观点结束了和艾伯特的争辩。</p>

艾伯特这时候也不遮着掩着了：“我们凭什么要和你们合作呢？苹果公司即便在市场上表现有些逊色，它也是一家上市公司。”</p>

“难道索尼音乐愿意看到一家统一数字音乐版权的上市公司吗？不会吧？不会这样吧？”方卓反问，“索尼音乐就甘心把议价权交给苹果吗？”</p>

我的弱小正是我的优点。</p>

方卓的话又惊到了艾伯特。</p>

索尼音乐的高级副总裁开始思考一个新的问题，一个可参与的新音乐商业模式、一个弱小的合作者，这是什么场面？</p>

艾伯特找到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法：“这样看来，易科在索尼音乐手里更能发挥作用，方先生愿不愿意加入索尼音乐呢？”</p>

方卓大笑：“我这个月在华夏见过出井伸之总裁，他也问过我，我现在的答案还是没变，易科不会卖的。”</p>

艾伯特皱眉：“易科很难买到音乐版权，这一点方先生以为我不知道吗？”</p>

方卓耸耸肩。</p>

虞红插了句嘴：“我们和BMI有了一定的意向，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拒绝我们，他们和我们只有一些报价上的异议。”</p>

实则，BMI已经渐行渐远了。</p>

BMI想要交叉授权，但易科和苹果都不放心，万一竞争对方拿着授权把音乐设置免费或者低价来进行恶意竞争，花的钱就打了水漂。</p>

两家公司都不会寄望于竞争对手有着利己的策略。</p>

艾伯特翻看资料。</p>

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位副总裁提出新的问题，涉及到易科考虑采取的数字音乐销售模式。</p>

方卓在这一点上设计的比较急，所以回答的没有太细化。</p>

不同于得知竞争对手可能采取的99美分一首歌，他想要把歌曲划分等级，按照热门与否，79美分、99美分、119美分。</p>

是一口价还是阶梯制更适合新的模式，这一点还需要验证。</p>

接下来的时间是双方团队更多人的开口讨论。</p>

到了上午十一点钟，两边差不多摆出了彼此的意向，但因为很多内容是超出索尼音乐的预料，所以艾伯特表示还需要消化，暂时没法给出表态。</p>

方卓很理解，他没要求索尼音乐的回执时间，反正有电话可以沟通。</p>

十一点一刻，易科团队离开索尼美国总部。</p>

“累，疲惫，紧张。”</p>

方卓刚上车就连连摇头，感慨道：“这回要是搞不了数字音乐，咱这边专心卖完硬件，回国就做空这几家唱片公司！”</p>

“你在会议室里不是说新的商业模式对唱片公司的有利改变么？”虞红询问。</p>

“哪有这么容易，唱片公司在未来几年肯定会死掉一大批。”方卓摇摇头，又说道，“但谁都不愿意等死，参与新的模式是个挣扎的方法，可是，这个不容易，内外都存在问题。”</p>

“索尼音乐有个更好的选择，他们可以和索尼自己的播放器联合。”虞红说道。</p>

“内部矛盾的尖锐有时候比外部矛盾还可怕。”方卓笑笑，“外部矛盾还能调和着来，内部嘛，索尼的硬件部门是强势地位，不是索尼音乐能要求硬件配合，只能是硬件让音乐配合。”</p>

虞红忽然想到了老板会议室里说的“议价权”，目前来看，苹果在数字音乐版权上的进度是优于易科的，这种领先可能会在硬件市场上产生效果。</p>

她轻轻问道：“你觉得索尼音乐会答应合作吗？”</p>

“希望会吧。”方卓仅凭一次会面也不好揣测，摩挲着手指，说道，“坐着等死不可能，联合索尼内部有阻力，苹果那边垄断数字版权是能看到的问题，如果我是斯金格，我会同意。”</p>

他沉默一会，又说道：“我只希望斯金格不要和我想到一起。”</p>

“什么？”虞红询问。</p>

“不要打我们股权的主意。”方卓看着车外曼哈顿的街景，笑道，“应该不会这么巧吧。”</p>

然而……</p>

很巧。</p>

来自索尼音乐的斯金格仅隔一天就给出了意见，不要钱、要提高分成、要股权上的合作——股权就以易科打算给的现金折合来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