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岁月静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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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深不爱热闹,人群里晃了一会儿便退开，找了处离庄澜不远的地方坐下来。庄澜不怕生，又懂几句天氏话,融入地很多，同周围人欢声笑语，都快忘了陆深的存在，直到吃烤肉的时候才想起要去找他。

庄澜回身在人群中搜寻陆深的身影，草原上人很多,一时无果。陆深在人群后面向她挥手，也没有被看见,最后还是陆深起身去找了庄澜。

“这呢。”陆深攥住庄澜的手腕，把她拉出人群，又把用匕首插着的一块羊肉递给她,“吃慢点,也别吃太多，当心积食。”

庄澜笑着接过，用手指撕下一小块肉来,在口中细细咀嚼，“好吃,有一种特别的香味,以前好像没尝到过。”

“这里用的香料和中原不一样。”陆深把庄澜拉到一边坐下。

“你不吃吗？”

庄澜撕下一块递到陆深嘴边,陆深先是一愣,而后又很自然地将头探向前吃下去。

“你先吃。”

庄澜瞧着手上那块比拳头还大的羊肉，以她的食量断然吃不完,索性掰了一半下来，将剩下的都递给陆深，“喏,给你。”

庄澜闲不住，吃完就想回去接着玩，但看着身旁的陆深还没吃完，还是留下来陪着他。

“你一个人在这不无聊吗？”

陆深扫了庄澜一眼，不答话。

“怎么不理我？”

“没有无聊，我不爱这种场面，看着你玩就行了。”

庄澜不依他，等陆深一吃完，也不问他愿不愿意，拉起他就往水边去洗手。

“你就是不习惯，习惯了就会喜欢的，本来就是图热闹的，你一个人在那坐着来了和没来有什么区别？”

庄澜把陆深拉进人群里，陆深只能无奈笑笑，由着她去。

直玩到夜深，圆月高悬，庄澜还意犹未尽，若不是陆深劝着她，只怕要跟着一块闹到天亮。

回客栈路上，庄澜身上的汗散了不少，也从兴奋中冷静下来。

“也不知道珫儿她们怎么样了。”庄澜想到在彰陵的三个小娃娃，不是不担心，只是离得太远，除了想想也没什么别的能做的。

“这两天都忘了要给黄秀挑礼物了，明天去了赫巴抽时间去买吧，你也帮我记着点，要是我忘了提醒我一下。”

陆深淡淡地点头，他不关心这些，无非是庄澜让他记着他就顺着她罢了。

“玩得开心吗？”

“开心啊。”

回了客栈陆深开口问庄澜，听她说开心自己也跟着笑了。

因为有之前的意外，这一次两个人仍旧是住同一间房，与之前一样，庄澜睡床，陆深打地铺。

庄澜留在房间沐浴，陆深去了别处，等两人都洗好，皆是困倦不堪，庄澜眼睛都快睁不开，和陆深说了两句便整个人蒙进被子里沉沉睡去。

大齐同赫巴相去甚远，但从天氏去到赫巴只需两三日，陆深和庄澜日夜兼程，只用了一天一夜便到了赫巴。赫巴与天氏本是同族同根，后来才渐渐分裂成两个部落，慢慢演变成两个独立的国家，因而两国之间无论是语言还是服饰，都很相近，只是赫巴比天氏更富足，都城也更繁华些。

说到香料，庄澜自然比陆深一个男人懂得多，再加上从前在宫里给林贵妃熏衣服和被褥之事，大多是她亲力亲为，庄澜对赫巴那些上等香料很是了解。

到了铺子里，庄澜也不废话，直接问掌柜可有虫姜和乌黄两种香料。这两种香气味清新，不会太浓，最适合日常用，又因所用原料只产于赫巴，最正宗的只能是出自这里，在中原除了宫廷权贵之家，只怕不常见。

赫巴人闻香识香自然也懂香，此时庄澜虽穿着天氏的衣裳，但因两国服饰相似，看起来与赫巴人无异，掌柜见此只当庄澜是长生活在赫巴，对香料了解得多也正常，没有什么疑问，直答有。

等掌柜去取香料来时，庄澜又在铺子里转悠起来。这里还有掺了香料的胭脂卖未必比中原的胭脂好用，但总之气味好也更吸引人。

庄澜挑起其中一盒打开来，在鼻下嗅了嗅，“应是兰循香，从前珫儿爱闻这味道，带些清甜，买给黄秀应该合适。”

陆深看庄澜嘴角笑意，挑了挑眉，接过庄澜递来的胭脂也闻了闻。

“是不错，但我不懂香，你觉得好就是。”

庄澜又去挑其他，想起二夫人答应让燕珫去曹家私塾之事，觉得也该带些东西给二夫人，只是二夫人要端庄大气些，兰循这类略带清甜的香味自然不适合，只好再去挑别的。

那些胭脂庄澜一一拿过来，每一个都仔细去感受香气，有些竟是她从来未曾闻过的，心中不免对赫巴的香料暗暗叫绝，不愧是以香料闻名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