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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果然在屋子里躲清静,见着宋胭脂进来,磕了磕烟袋笑道:“大丫头来了。”
多日不见,宋胭脂总觉她爹老了许多,上前福了福,就挨着她爹坐下,手挽住她爹的胳膊,想要说话,却又觉语塞眼酸,好一会儿,也不曾说出了半句话。
胭脂爹却是知道他这丫头要说什么,将烟袋又磕了磕,搁在一旁小几上,伸手拍了拍宋胭脂的手背,温声道:“都怪我没用,不然也不会凭着你娘的意思,把你嫁给了周家去。到底是开弓难有回头箭,爹没甚想法,就是盼着你日子好过些。你那日子过顺当了,爹心里就高兴。”
这话听得宋胭脂忍不住涕泪连连,她抽着鼻子哭了一会儿,猛地直起身子抹了眼泪,似是许诺一般同她爹道:“爹放心,管是前头荆棘遍地,女儿也定能杀出一条路,把这日子给过顺和了。”
胭脂爹老眼含泪,面上带着笑意连连点头,父女俩又凑在一处,又都淌了一回眼泪。
外头宋平安一面招呼着来客,一面寻了宋富贵耳语:“你瞧那边儿穿一身儿灰色的那人,瞧着眼神闪烁四下打探,倒不似好人。”
宋富贵瞧了几眼,果然那人看起来不似来客,干脆上前去,招呼道:“小哥儿是哪户人家的?今个儿来的亲戚多,恕小子眼拙脑笨,倒是不识小哥儿究竟是哪房哪户的亲戚好友?”
那人就笑道:“原是路过的,瞧着这里热闹,就想着讨杯喜酒喝,也沾沾喜气儿。”又四下看了一遭,笑道:“瞧着怪喜庆的,就随意逛了逛。”
宋富贵三大五粗的,听人这么一说,心里就信了。又见这人生得讨喜,于是亲自端了杯酒水来,果然叫这人沾了喜气儿。
这人倒也擅长攀谈,和宋富贵你一句我一句,倒是说上了话。如此不知不觉中,宋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叫人问了个清楚。
等着问及他姐姐,宋富贵更是直言,他姐就是个命苦的,原先定亲没相看好,竟是个陈世美在世。后头又嫁给了周家的纨绔,好在日子如今好过了些,他这心里才略有些舒坦。
那人只连连点头,心中却说,这位八成不是上头一直找的那人了。又见宋福贵憨厚和气,心生亲近,就也同他真心聊了起来。
这厢宋富贵同个陌生人不吐不快,那边儿唢呐却是一声高似一声,忽地众人欢呼起来,却是新郎官儿来接新娘了。
宋富贵一旁瞧着那刘行一张死人脸,下了马来抱拳道喜,也没个欢喜的模样,当下就憋了一肚子气。他虽是和宋茜桃不对付,可到底宋茜桃姓宋,他们关起门儿来怎么折腾都不为过,可外人却不能欺负了来。
正要上前去教训那刘行,方才那人却一把扯住宋富贵的袖子,眼睛往门口一努,笑问:“门口那位一身儿杏粉的女子,便是你姐吧!”
宋富贵一看,果然是他姐,笑道:“你倒是好眼力。”
那人笑说:“原是你自家说的,你姐貌美如花,方圆几里地数她最水灵,我瞧着那边儿一堆人,就那位颜色浓丽,最是艳美。”
宋富贵最喜欢听别人称赞他姐,不由得笑得合不拢嘴:“你这人可真会说话!”这么说了一回,刘行早就进去接了新妇。
等着送走了花轿,席面便开了。宋富贵热情洋溢就请了那人留下吃饭,一顿酒席下来,那人同醉醺醺的宋富贵抱拳道别,就转身去了。
等着到了人迹罕至的背街,那人才微微松了口气,心说面儿也见了,等着描出了模样来,就能回去交差了。
这厢胭脂娘终于忙完了,寻了空闲要和她大闺女说会子话,可惜周武却是喝得半醉,拉扯着宋胭脂非要回家去。
宋胭脂看出她娘想和她说话儿,可她却心里抵触得很,又见周武这等模样,干脆顺水推舟,就一道儿上了马车,准备回周家去。
胭脂娘无奈,只得隔着马车窗子眼巴巴看着宋胭脂,半晌,说道:“你可要好好儿的。”一句话落地,眼泪跟着就流了下来。
宋胭脂心里也难受,抿着唇忍着泪点了点头,就拉起了车帘子。等着马车一动,她那眼泪却是不由分说都挤了出来。那到底是她娘,如今她终于看见自己了,宋胭脂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心酸难受。
等着到了周家,宋胭脂心神疲倦,并不想理会周武,就叫秋莲盯着,叫双喜双德伺候他睡在厢房里,她自己却是躺在榻上,半晌没说一句话出来。
可周武喝醉了酒,本就生性顽劣,又哪里会安生就寝,当下就耍起酒疯来。
宋胭脂听外头闹得不成样子,可她今儿晚上真心只想求个清净,于是喊了秋莲道:“去叫了香玉,叫她去伺候四爷安寝。”
秋莲一愣:“奶奶?”
宋胭脂叹气道:“了不得明个儿再重新算日子,我今个儿真心疲倦,没工夫理会他。”
秋莲点点头:“我知道了,香玉那里我来交代,她是个靠得住的,该是不会逆了奶奶的意思来。”
只是周武喝了马尿,却是任性得厉害,哪个都不要,只喊着宋胭脂的名字,非要叫她来伺候。
后头闹得很了,五福堂那里就派了人来过问,说是一家子住在一起,秋爽斋大半夜不睡觉,别人家的院子还要睡觉安寝呢!
宋胭脂无奈,只得起身去拉扯了周武进屋。
周武酒劲儿上头,哪管面前是老虎还是老婆,当下就按住了宋胭脂,非要求欢。
宋胭脂原本还耐着性子哄他,后头被周武拧了一把屁.股,前头两个宝贝也惨遭毒爪,当下就火了,几巴掌甩过去,把个周武直接打翻在地。
郝氏那里原是预备着不管不问的,可是后头秋爽斋闹得凶了,她心里就渐渐恼了起来。心说这世道便没这个道理,哪有一个婆母惧怕儿媳妇的,于是叫人抬了肩舆,就往秋爽斋去了。
因着屋子里闹得凶,外头下人看热闹就没留意郝氏竟是来了,等着郝氏抬脚到了门前,一眼就看见宋胭脂掌掴老四,把个偌大的汉子,就那么轻飘飘的打倒在地。
郝氏当时就恼了,她是不待见这老四,可到底是她生的,这么个老虎般的女人虐待她儿子,她无论如何也是容不下的。
“贱人!”郝氏骂道,撩着裙角就走了进去,怒视着宋胭脂恨声道:“你原是这家的儿媳妇,不是这家的祖宗!”
宋胭脂瞅见了郝氏,陡然暴怒的情绪也瞬时间冷静了下来,再去看地上躺着的周武连声哀嚎,心里忽生出恻隐来。
原是她最近厉害惯了的,如今周武又甚是乖巧,细想来,那些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东西,可总是打男人的女人,也是太过凶悍了。
“是儿媳错了。”宋胭脂知错就改,当下就同郝氏赔礼道:“四爷撒酒疯太厉害,儿媳一时没忍耐住,就动了手。”
郝氏难得见着宋胭脂低头认错,虽是想要借机狠狠惩治她一顿,可眼睛一瞥,就瞧见外头石阶下,那该死的赖忠正垂手站在那里。
这厮也不知道甚个时候来的,如今既是他来盯着,怕是弄不好又要同老爷告状。
郝氏憋了一肚子气,盯了宋胭脂好一会儿,才说道:“既是你诚心认错,就去祖宗牌位前头跪着去吧!你不是嫌老四耍酒疯,干脆就跪上一夜,等着天明了,老四也清醒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宋胭脂知道郝氏不会轻易放过她,只不过跪上一夜倒也容易,于是蹲了个万福礼:“是。”
周家祖上是出过状元宰相的,一脉相承,牌位也是一列一列,足足有十几行。偌大的祠堂好大一面墙,竟都是黑压压的牌位。
秋莲跟着宋胭脂一道儿来的,秋爽斋就被交给了香玉打理。
一进屋门,秋莲瞧着那几排牌位,想起自家原先的那间祠堂,不觉心下一酸。
“怕了吗?”宋胭脂觉得秋莲在发抖,以为她是害怕,就低声道:“若不然你就回去,我是不怕的,自己个儿跪着也是成的。”
秋莲摇摇头:“我不怕。”说着扶着宋胭脂进了屋门,忽而低声说道:“只是想起了家里原先的祠堂,一时有些难受罢了。”
宋胭脂看着这满屋子的牌位,心说这周家也是世代书香,虽是如今落魄了些,做起了商门的行当,可到底家里头如今又有了读书人,少不得这一辈儿开始,便又要上了仕途呢!
转头看着秋莲,宋胭脂低声道:“我就说你不是凡人,果然是个世家出身的,怪道这么厉害,琴棋书画样样皆成,不论言谈还是举止,都异于寻常家的千金小姐。”
秋莲苦笑道:“甚个千金小姐,一朝落魄,也不过是掉了毛儿的凤凰。须知道落毛凤凰不如鸡,如今我不就成了你家的丫头,随侍左右,是个卖身的奴婢。还不如当初便是小门户,一家子骨肉和和美美的,倒也能一生顺遂,承欢膝下了。”
宋胭脂难得瞧见秋莲自怜自苦,安慰她道:“你放心,只要你寻到了可心意的郎君,我立刻就放了卖身契给你。虽说如今我也能给你自由身,怕是你孤苦伶仃没个去处。若是没了主仆这一层,倒不好继续留你在周家住着了。”
秋莲眼含感激,却是摇摇头道:“多谢奶奶好意,只是我这辈子都不想着嫁人这事儿了。若是奶奶肯,便一直留着我。等着小主子大了,我就做个嬷嬷,守着小主子也是一辈子了。”
宋胭脂不成想这秋莲竟是这般灰心丧气,嗔道:“你才多大,怎的跟个庵堂里头的老尼姑一样,大好年华的,自然以后要寻个好郎君,恩恩爱爱一辈子。再生了几个小家伙儿,这辈子才不算白过呢!”
好郎君呀!秋莲脑子里忽就想起了那一张白皙俊俏,却总是透着股儿病气儿的脸来。可很快,一张狰狞的脸忽然就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秋莲陡然一颤,忙往宋胭脂这边儿挨了挨。好容易从地狱里逃了出来,她再不要回忆起那些不堪往事了。
宋胭脂敏锐地察觉出秋莲的异样,心说这丫头大约是家族落败后,很是吃了些苦头的,不然怎的一提以前的事,她就要害怕发抖。
“不要怕。”宋胭脂反手抱住了秋莲,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跪了一夜的祠堂,饶是宋胭脂一向身强体健,也有些气弱头昏。好在香玉是个细心的,早就叫人抬了肩舆在外头等着。伺候着宋胭脂坐了上去,她又扶着秋莲,一行人就往秋爽斋去了。
到了屋里,那周武还不曾醒来。宋胭脂嗅得满屋子酒气只觉胃里恶心,干脆叫人在隔壁书房里铺了床褥,她自家就睡了过去。
等着再次醒来,已是临近午时,一睁眼,宋胭脂就瞧见一旁的贵妃榻上,周明云正握着一本书看得专注认真。
“你来了。”宋胭脂勉强挣扎着坐起身来。
周明云忙搁了书本,上前去扶宋胭脂,笑道:“你这一觉好睡,我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呢!”
香玉一旁听见了动静,就捧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听了周明云这话笑道:“大姑娘真真儿是个好人儿呢,若不是她在这里守着,怕是太太那里早就亲自来了呢!”
宋胭脂不明所以,周明云笑着嗔道:“这丫头胡说什么呢!”又细声安慰宋胭脂:“大太太素来就是个厉害的,你瞧她寻常软软绵绵的,在大伯父跟前儿又十分柔顺,其实不然呢!”在床前凳子上坐下,笑叹:“你又是她家儿媳妇,这婆母若是要磋磨媳妇儿,便是你好好儿的也能寻出个错处来,更遑论你还叫她抓住了把柄。”说着不禁瞪起眼睛,笑道:“你这丫头好生厉害,我听说你一巴掌甩下去,四弟就倒地不起了?”
宋胭脂稀里糊涂的大约听出了个前因后果,约莫是她那婆婆知晓她跪了一夜祠堂身子不佳,偏又寻了这当口儿寻她晦气。这周明云怕是刚巧赶上了,八成是说了什么理由,她那婆母不好继续寻她找事儿,这才叫她睡了一个好觉。
“我虽是糊里糊涂的,但约莫着是承了你的好处,且不问前因,先给你道个谢呢!”宋胭脂笑着拉了周明云的手:“你虽和我不常见面,却是待我极好,我心里十分感激。”
周明云笑道:“都是天涯沦落人,咱们也是惺惺相惜罢了!”
等着两人说了一会子的话,宋胭脂才知道,这周明云之所以回了娘家来,不过是因着她又有了身孕,她那婆婆便借口她不能伺候她家相公,又赏了她相公一个妾。她心里不舒服,就干脆写了信回周家,想要来周家小住。于是今个儿早上,周家的二少爷就往程家把周明云接了回来。
“幸好如今咱们家也兴盛起来了,家里两个读书的,都是有功名在身,大伯父又投在鲁王门下,为鲁王办事,程家这才肯放了我回来。”周明云叹气道:“可到底也无济于事,相公的后宅子里,足足已经有了五个妾了,如此还不知足。婆婆更是严苛霸道,这日子,总也难过得很!”
宋胭脂眼见周明云面露灰败,心里怜悯,忙就劝她:“上回你还和我说,只要生得小子,就是在后宅子里立稳了脚跟,以后守着儿子过活,又管那男人死活。再说人心所向,你瞧见的是鲜花,便会喷香扑鼻,若是只瞧见了荆棘,便是身处优渥,也难得展颜舒心!这些话,你都忘了吗?”
周明云自然没忘,只是这阵子日子过得实在糟心,她就忍不住伤感颓丧起来。拿了帕子拭去了泪痕,笑道:“原是我失态了。”
宋胭脂笑道:“什么失态,这人该伤心的时候,落了一场眼泪倒是寻常,若是都憋在心里头,才是要出大事儿呢!依我说,你这般跟我说说话极好,等着话出口,心里就舒坦了许多。”
周明云笑道:“都说你小门户出身是个不可相交的,我却瞧着你很好,人又通透得很,倒比许多人看得明白。”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那边儿屋里一直昏睡的周武,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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