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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扶手上掌心微微退缩,指节蜷起。
沈倾能感觉到身后的目光直直的透过椅背落在自己身上,他自认为这些小事情燕云峤注意不到,如果他天性那么好奇,早就会问他。
以前在天召的时候也没有......
有过。
他处事万无一失,也有漏下来的地方,是他把燕云峤看的太轻了。
当时才十六岁,是寻常人家该半亲事的时候了,只是燕云峤始终满腔抱负,一门心思都想着要去打仗,自己也就没将他的异常放在眼里。
是有过师徒之情的,时时刻刻唤他一声先生,固执的样子也没变,也就忘了那年夏至快到的时候他来过自己房里,尝过自己的饭菜。
午睡醒过里,房子里关着窗户,气氛昏沉,太容易犯迷糊,犯困,自己也以为他是孩子心性随便在他房里等的犯迷糊找事情做,中了暑气发了烧,过眼就忘了。
定国府里身体一直健康结实的小少爷,那年还特意找了太医来诊断。
沈倾忽然觉得事情难办,那会儿他还一直将燕云峤当个孩子来看,他就已经心思深到趁自己睡着偷偷来尝饭菜,这个不该有情丝,比他预料中来的还要早上太多。
“这个回答很让先生犯难吗?”
燕云峤在身后出声道,“你既然要让我明白,清楚,那就一并都解了惑,也好让我死心。”
沈倾有些庆幸现在的局面,至少他不用正对上燕云峤的脸,从前可以敷衍,现在的样子,他可能连谎话都要说不全了。
“有这份闲心,你不如跟我说说你想做什么。”
为了堵住燕云峤的话,沈倾挑明了道,“你不想打仗,不代表你的皇上不想。他要你出兵,你能如何。”
燕云峤不想就这么算了,再次交战也不一天两天就能打起来的事,但是沈倾的事情,他已经疑惑太久了,好不容易有机会理清楚整个来龙去脉,沈倾都告诉了他这么多不能道出来的事。
为什么偏偏要对这一件如此避讳,躲得一点也不高明。
他感觉自己似乎差一契机,就差一点。
沈倾同他已经坦白到这种程度,也不在乎说的话有多难听,事实有多奇异,燎南的君主身世秘密都可以托盘而出,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了。
失去味觉应该是在沈倾进入定国府之前就已经有了。
沈倾入府,谨遵礼数,不同他们一起用饭,身份特殊,又不是下人,更不能跟下人一起吃住,父亲看重他,特意允许他自己有个小厨房跟府里的人分开用饭,厨子也是沈倾自己挑的。
这些,跟他都没有太大的关系,沈倾入府那时候他才十三岁,怎么不能告诉他为什么。
他心疼沈倾,想知道真相,知道他都受了什么苦,才会变成这个对谁都不会信任的样子,又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事态在暗流中似乎涌向了一个未知的方向。
他的直觉没错的话,应该是跟自己逃不脱干系的,可事实上自己跟沈倾失去味觉并没有交接点。
看上去明明是跟自己没关系的事情,不能让他知道,只是不让他知道......
燕云峤半垂着头,头都快想破了,嘴里只是应着,“他要出兵,我自当领命,但他怎么做,重点不是在先生身上吗?”
沈倾:“嗯?”
燕云峤:“先生压下来我天召至少八千精兵,只要你不放人,皇上怎么会知道在你手里。你故意将消息做的这么隐晦,皇上早就当这些人死了来看。”
沈倾没说话,燕云峤知他是默认,接着道,“其实不必想这么多,依我看,先生该如何就如何,只要天召驻守在边境上的兵没打进燎南,就可以不让步。”
“你也听到方逸今日说的了,光是税率就不会过的去。”沈倾道。
燕云峤:“是你燎南打败了天召,胜者为王败者寇,你本来就有主动提出来条例的资格,皇上觉得不顺他的心,心里不舒服,自然也会想别的条件来施压与你,这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不一定就会牵扯到举兵。”
“我知道先生是不可能将这些人都杀了,万人埋骨也不容易,更不会留着是个隐患。”
他自暗处走出来,在沈倾身边低低道,“可要是放了,皇上的意思,先生肯定猜得到。”
沈倾侧目而视,等着他的话,燕云峤却突然道,“先生跟我也做个交易怎么样?”
大概能想到燕云峤有自己的打算,沈倾头一次这样直接跟燕云峤几乎是同等的探讨,他将燕云峤排除在漩涡之外太久了,骤然面对上还有些陌生。
“你非我的臣民,有什么交易可做。”他道。
“我告诉先生一个办法,能让这次的战事休停。”
燕云峤道,“你也告诉我一个答案。”
沈倾眸光沉静下来,猜到燕云峤对他味觉始终不肯罢休,正暗自盘算要如何应对。
对于战事休停,燕云峤也是带过兵打过战,出入朝堂的将军,在这种事情上,一向不是轻易评断的人,要是真的能办到,一句话换过来,也不吃亏。
身旁的人经过他的书案,经过一旁放了香炉的小几,不紧不慢的走到门口,伸手将木门一一阖上。
外面石阶之下候着的近侍立刻上前,站在门槛外弯下腰喊了一声,“君上?这......”
“无事,你们先退下吧。”沈倾说着将视线投在燕云峤的身上。
本来明德殿就足够宽大,他们刚刚说的话,不关门也不至于传到外面去。
此刻最宽的一束光亮被木门阖上,耀眼日光滑过燕云峤身上的湛蓝衣裳,这是个他差人为他准备上的,为了掩人耳目,还特地让人洗的发旧了才送过去,现在被照的泛白。
他看着燕云峤身上那光芒最后越来越少,直到凝成一条线,直到彻底暗成一片。
心中所想是甚为机密的要事,燕云峤所作所为并无差错,自己也一样屏退了左右,眼里却看着那个消瘦了一圈的挺拔身姿从明到暗,忽然有些不安徒然生出来。
“先生想好了吗?”燕云峤转过身面对上他。
沈倾:“你说。”
“我想知道......”
燕云峤目光丝毫不离的看着他,好像等着要抓住他任何一点差池和谎话出来。
沈倾不避不惧。
燕云峤突然弯了弯嘴角,然后抬手点点自己的头,他道,“为什么我感觉脑袋总是迷迷糊糊的,在你的私牢里会睡不醒?我也忘了是多久了,其实都记不太清了,但是你我就连睡着了都没忘过,睡的特别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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