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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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午时，大军途径一条小溪水，统帅下令在岸边扎营休整。

明澈捧着手里的干粮和水，悄摸摸地蹭到捕头身边小声地问，“凌姐，你都当了多少年捕头了？”

凌云正大口大口嚼着干粮，闻得此言也没多想就随口回道，“三年。”

明澈眼睛一亮，又挨得近些接着问，“那当捕头一年能挣多少俸禄啊？”

凌云突然被噎了下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明澈赶在她开口前递了水囊给她，顺带着呵呵干笑两声，“凌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打算从今往后以你为榜样，好好干活绝不躲懒。”

事出反常必有妖。

凌云眯起眼打量了她一阵，接过她手里的水囊仰头凌空灌了口，艰难地咽下嘴里的干粮，而后抹了抹嘴面色淡淡道，“怎么你近日很缺钱吗？若是急用，我这里……”

明澈赶忙连连摆手，颇有几分羞赧地红着脸咧嘴笑，“不是，我就想问问看，以后努力挣钱能不能养活夫郎。”

凌云：……

静默了半晌，明澈觉得自己这幅样子看上去可能挺傻气的，于是也跟着摆正了脸色，两人遂面无表情地啃起各自手里的干粮。

凌云啃完了手里的干粮，才想起来干巴巴地道了声，“恭喜。”

明澈的脸陡然红了，她想绷着脸结果没成功，嘴角又忍不住向上翘了翘。

凌云拍了拍手里的碎屑，犹豫地把手放在她肩头拍了拍，“你上回逮捕孙吴立了功，我向京尉大人给你请了赏银，约莫回去也该批下来了。”

明澈来了精神，抓着她的手兴奋道，“真的啊！抓犯人还能有赏银呢？”

凌云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不多，也就五两，你以后接着好好表现，不要辜负衙门对你的信任。”

明澈点头如捣蒜，“赴汤蹈火都不成问题！”

这时候傅景春走了过来，随意听了一耳朵顿时就乐了，“才五两银子你就赴汤蹈火了？”

明澈心知此人面白心黑，于是就随她乐去也不还口，傅景春见她这样勾了勾唇揶揄地补了句，“你也不问问人三公子答应不答应啊？”

明澈噎了噎，咳得撕心裂肺，暗暗瞪了她一眼。

凌云不知她俩打得什么哑谜，只觉得今个儿一个个都反常得很。

明澈不敢在凌云面前漏了馅儿，只能忍气吞声继续埋头啃干粮。

傅景春是个不怕来事儿的，见她不上钩反倒偏要来招惹她，“小顾，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你家三公子啊？”

明澈心想真还就没完了，刚想拍膝而起，一回头还真是穆彦就站在不远处的树荫底下，也不知来了多久。

明澈方才那股气焰顿时就灭了，也顾不上身后凌云和傅景春脸上什么表情，就匆匆往他那儿过去。

穆彦见到她手里的干粮，忽然问了句，“你就吃这些？”

明澈低头看了看，觉得没毛病啊，当年……

还没等她忆苦思甜完，手里就被塞了包物什，她低头一瞧是用丝绢兜着的鸡腿和肉干。

明澈怔怔地看了看他，穆彦别开眼去耳根有些红泛，估摸着他也是第一回干这种事，脸上有些不自在，不过看着真是……可爱得紧。

她心念一动，忍不住就凑上去吻了吻他的脸，此处不太隐蔽，她不敢做得太放肆。

穆彦站着没动，始终低低地垂着眸，任由她亲吻自己的脸颊，可细看之下不难发现，他掩在袖子底下的手因为紧张有些微微发颤，脸上也渐渐染上红晕。

明澈在他身前挡住了身后若有似无的好奇目光，笑意吟吟地问，“你特地来给我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