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天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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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歆握着笔，在他名字左侧的空白处打个样儿，边写边说道:“你看，这还是我有心控制着写得，前一个鑫字还好，这个都要飞起来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落笔这么稳。”

“等你再练练，咱铺子都不用□□联了。买些红纸咱们自己写。今年没来得及贴春联，明年可得要补上。”

木子笑了笑，也不说话，看着她柔和的侧脸，心中暗下决心，回去后就找账房先生学着写字。

“对了，你的愿望是什么啊？”

“我的愿望……”木子想了想，他对自己的现状已经很满意了，看着灯笼上并肩而立的两个名字，突然笑了，道:“我希望……大家无病无灾，平安喜乐。”

宋歆正要落笔，猝不及防间被人握住了手。

笔尖一震，墨点悠悠坠到了片白色衣袖上，顷刻间就玷染成大团污迹。

宋歆的目光自那墨点，转到许久不见的熟悉面容上，一时间懵了，任凭来人紧紧抓住她的手，也不挣扎。

“你做什么，快放手。”

木子见状，又惊又怒，直接挥拳打在这个登徒子身上。

这一拳又重又急，用了十成的力气，那人被打得一个趔趄，依旧抓着宋歆不放手。

他正是数日不见的温凉，自从那日在城东街头两人不欢而散，他们就再未见过。

早些时候，宋歆还为此心里堵着难受过，后来忙起来，也就顾不上了。

这会儿见到温凉，实在是意料之外。

宋歆见他疼得咬紧牙关，勉强站直，赶忙扶住他，对木子道:“别打别打，这人我认识。”

他还穿着熟悉的白衣，好像瘦了些，袍子空飘飘挂在身上。不同以往的是，难得见他臭着脸，攒眉蹙额，愁眉不展，估计是疼的。

该！不是不要她了吗，怎么又来了

宋歆想到此，搀扶着她的手也松了，自他手中抽出自己都被捏红了的爪子，退后几步，拉开距离。

甩了甩手，别看眼睛不再去看他。

……

“只是认识吗？”

温凉的声音又冷又硬，他强忍痛意，挺直了脊背，目光直直地看向她，藏在衣袖中的手还紧紧握着那支笔，袖口被污了一片。

“唉，”宋歆看了看他，这人抿着唇，脸色在灯火映衬下显得蜡黄蜡黄。

她叹了口气，对着木子介绍道:“他是我相公温凉。”

说罢，偏头偷偷摸摸地打量他，正被抓包，撞进了温凉的眸子。

黑沉沉，看不出喜怒。

“温俭自虚的温，踽踽凉凉的凉。”

他冷笑一声，挥毫泼墨在灯笼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温凉二字，苍劲有力，力透纸背，出锋如蛟龙飞天，收笔似惊鸿照影，气韵贯通，挥洒自如，挤在两个名字之间，显得鹤立鸡群，把其他字衬托得好似刚会拿笔的娃娃写得。

他写完一震袖，被墨渍污黑的袖口在宋歆面前一晃而过。

“衣服脏了。”

……

“啊？”宋歆楞楞地抬头，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试探性地开口问道:“那我赔你”

话一出口，温凉的脸色更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喽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