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龙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43、第四十三章,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云从龙也,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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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领袖互看着冷笑几声,帝俊就当先开口了:“我若是没记错,谢师的寿宴,只邀请了登上紫霄宫听道之人。你们带这乌泱泱一群巫族弟子过来,是族中连饭都供不上了吗?”

帝江笑得比帝俊还冷:“我巫族之事不牢您烦心,话说回来,真正寸土不生的该是您兄弟二人的道场吧!”

太阳嘛,谁还能在太阳上种庄稼了。

帝江比帝俊底子更足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后土是他们十二祖巫的一员。帝俊就不一样了,虽说道祖也收了一位妖族的徒弟,但女娲和帝俊他们并没什么交情,并不想搅和到争霸的麻烦中去。

“……”帝俊本就因为这事儿心中攒火,被帝江一说,更是怒火攻心,一双眸子都隐隐透出一股金色来,周身温度飙升。

帝江等十二祖巫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他们本就是走的以力证道的路子,当然不会畏惧。

双方各占了一片场子,互相对峙,俨然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一旁来带客人的麻雀精都快哭了,还好定光瞧见,赶紧去后山和谢圣通报:“师父不好了!我瞧着前面要打起来了!”

谢圣:“嗯?那你去问问他们,是想‘现挂’还是‘炒一本儿’?哦对了,咱们最近还推出了个新服务,‘泡池子’!”顿了顿,谢圣又转而想起不能闹太僵,他麒麟弟子们还指着这么些个人赚钱哩!便对着定光招招手:“这样,你附耳过来……”

片刻之后。

唇枪舌战吵得面红脖子粗的巫族、妖族脚下,一团小小的白球一闪而过,兔爪叭叭往谢圣先前所说的阵眼上一摁,按照心法催动灵阵。下一刻,正吵在气头上的妖族、巫族们突觉不对,似有什么从脚下滚滚而来,如同温水一般浸润双足,带着一种令人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张开的舒适感,一下让他们忘记了言语。

这是麒麟弟子改版过的聚灵阵,内里的灵气不如最开始的那般霸道,不至于有辟邪镇恶的作用,属于任何人都适宜使用的版本。

帝俊、帝江等也渐渐停下争执,低头往下一看,只见不知何时脚下涌起一团团青色的雾气,汩汩自地下翻涌而出,那舒适的感觉便是由这些“雾气”带来的。

后土其实不怎么想参加这场争吵,躲在后面浑水摸鱼,此时不由得蹲下身,伸手去掬那泉涌般的生气,灵力温顺地涌入四肢百骸,仿佛将灵魂都洗涤了一遍,将所有的杂念和不满挤出躯壳。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修炼的好机会当前,吵架还能有汲取灵力重要吗?双方都闭上嘴巴,不再搭理对方,甭管这灵气是从何而来,总之先汲取了再说。

一场一触即发的战场平复下来,好些人索性一捋袍角,席地而坐,盘膝调息,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才有人不急不慢地从茶社里出来。

祖龙非常和善地看着这群享受灵力阵的“冤大头”们,也不说把人叫出来:“诸位。”

帝俊猛地一抬头:“——失礼了,我等不该在谢师门前争执——”

“那都是其次。”祖龙慢吞吞把竹简从袖子里掏出来,“诸位可能还不知道,大家脚下这灵气阵乃是麒麟弟子费尽心思所制,耗费了许多珍贵的材料……诸位争执之下不慎触动,是不是得均摊一下这个损失?这个数。”祖龙把手一伸。

妖族和巫族负责管事的帝俊、帝江:“…………”

多少???

再往身后的族人中一看,竟有好些仅是因为天赋独特、或智谋过人而被带来的同伴,仍是坐地不起,隐约有了突破的意思,而灵气也在以极为迅速的势头在往他们的身体里涌入。

祖龙瞅了眼灵气,淡淡道:“这么段时间过去,现在得是这个数了。”

帝俊、帝江:“………………”

一瞬间,相同的悔意开始在两位领袖的心头升腾:他们就是没事找事,干什么要在谢圣的地头吵架,就不能忍一忍等生日宴结束再说吗??这下好了,他们哪是来给谢圣祝寿的,分明是来当冤大头的。

两位领袖心揪得一阵阵疼,转身来想支使那几个还在打坐的同伴离开吧,瞧着他们的样子又觉得打断不大好,难得的机会。

最后还是太一探过头来,十分熟练地对祖龙说:“有没有套餐?来个包日的吧。团体购有没有优惠?”

·

虽说对被狠狠坑了一笔心怀不满,但二位领袖熬到生日宴结束后,还是忍不住来找谢圣,问起聚灵阵的事:“……与我同行的好些同伴,还在门口阵中坐着,那阵当真厉害!就是不知,能否请贵门中麒麟弟子来我族道场中,也布下此阵?报酬好说。”

谢圣正郁闷地想着,鸿钧明明说好会来,怎么到宴会结束了都不见人影,闻言打起精神:“当然可以。”他当时叫定光去搞小动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过这阵其实还不是顶厉害的,我麒麟弟子另有两阵,如今设在后山两池之中,一唤灵池,一唤煞池,你们可以各自对号入池,体验一下,再来决定要设哪一阵。”

帝俊等人心中都是一惊,而后狂喜,心中万般算盘都打起来了,赶紧去后山体验。

谢圣懒散地起身,也不怎么想拆礼物,和弟子们一块挨个将宾客们送走,方才转身往自己个儿的院落里去。

一百年再一千年,一千年再五千年。如今七千年零几百个岁月过去了,谢圣每个生日都在无名山中度过,但办得再热闹,在他心底最深处,还是铭记着当初在师父家中,一行师兄弟挤在同一间小居室中的感觉。

院落里,那株刻满了划痕的梧桐树下多了一条长椅,谢圣在椅子上坐下了,静静地想。

他不愿忘记的,或许不是那些在师父家度过的生日,而是那种可以全身心信赖一个人的感觉。而如今他独自来到洪荒,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谢圣怔怔地看着脚下的土地,沉浸在自己的思念中,半晌才有些迟钝的抬起头,往梧桐树的方向望去——

一道白如洁雪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好像已经站了很久。

也站过了不知多少年。

鸿钧垂着眼眸,看仰起脸瞧着自己发呆的谢圣:“来晚了。”

他从居高临下的角度看着谢圣,只见谢圣两只眼都睁得大大的,在月光下格外澄净,额顶的发丝有些凌乱,几缕从发冠中滑落出来。

下一秒,谢圣便突觉额头一凉,一袭雪白扫过他的额头,接着头顶的发冠被轻巧地摘了下来,七千零二百多年蓄起的长发顿时滑落肩头,旖旎曳地。

鸿钧的手很稳,指尖在谢圣的头顶梳过,将那三千烦恼丝尽数收拢至掌中,手腕几下转动,便挽出个漂亮整洁的发髻,随后戴冠,上簪。

谢圣忍不住打了个颤。

鸿钧:“生日快乐。”

他的语气非常平淡,像月光似水,像夜风轻拂,但那双执掌过造化玉碟的手却轻轻划过谢圣的肩头,最后右手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搭在谢圣的头顶。

宽厚的,温暖的,带着包容和仿佛一切都不必担忧的安抚。

鸿钧还记得,先前谢圣哭的那次,睡着的时候还使劲把脑袋往他的手下拱,一摸头又安稳了。

谢圣望着鸿钧,情不自禁道:“……头发拖地脏了你洗啊?”

正有种岁月静好感的鸿钧:“????????”

…………

谢圣确实挺感动鸿钧在他伤感的时候及时出现,还安慰他的。但是男人的头不能乱摸!

谢圣拉着鸿钧,特别幼稚地往伙房蹦蹦跳跳:“这会回来待多久?”

鸿钧还停留在刚刚那一下横来的车祸现场,不太能回过神,过了一会才说:“……千年。”

“咦,那感情好。”谢圣挺高兴,拿来了面粉又倒了水,吭哧吭哧和了一会后嫌麻烦,“您搭把手?今儿我才是寿星呢。”

“……”鸿钧又不动了,根据谢圣对小爸爸的了解,对方的心情应该可以翻译为:谁寿星我也不可能给你和面啊。

“您礼物都没给我准备呢!”谢圣把两手一张,还沾着面粉的手就握上了圣人的手腕,半哄半拽地将那双线条完美,修长有力的双手摁上了面团子,“揉吧,一会儿我生日都过了。”

鸿钧浑身都僵住了,另一边谢圣则抓着鸿钧两个手腕子往面团上一下下的摁,特别有种带着猫踩奶的感觉,乐得先前的伤感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仗着道祖从没打骂过自己,谢圣十分放肆地又在鸿钧勉为其难地施法揉完面团后,又支使着拉了面,这才顶着圣人有些森然的目光去把面下了,又加了两个蛋。

“一起吃呗。”谢圣盛了两碗,面条从中间截断,两颗蛋一人一个。

鸿钧想说自己辟谷已久的,可谢圣埋下脸去,面汤升腾起的蒸汽将他的面孔都笼在雾里,一时间有些朦胧,又有些毛茸茸的温暖。

……而且这面是我做的。鸿钧心想,尝一尝也无妨。

后院之中,梧桐树下,一红一白两人坐在长椅边,一人捧着一个大海碗,谢圣稀溜溜地吸面,鸿钧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汤。龙二埋的杨梅酒被从井水中滴溜出来,透着一股自沁凉的寒气,和热腾腾的面一块喝,没多久便空了数坛。

谢圣从没见过鸿钧喝酒的,一时高兴喝得也有些多了,酒过数巡逐渐迷糊,在醺然酒香与微风中醉倒过去。

·

成就准圣之体,最大的好处可能就是酒量(少量)提升,醉得快醒得也快,更没什么宿醉的头痛。谢圣还香香地睡了一觉,醒来时身边就只剩自我了:“……自老师,好久不见呢?”

按照从前养成的习惯,自我这会儿应该很懂地就接上“您老师”了,然而这会自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我好像说话,但是我不能”的失意、委屈感。

“嗯?”谢圣一下翻身坐起来了,“自老师,略略略。”

自我:“…………”

“呀,送上门的便宜都不占啦!”谢圣一边说,一边下床,低头一看,马褂还是昨天那件儿,还好是神兽翎羽制成的,皱不了,“您怎么不说话了呢?”

自我这时候才开口:“本尊不让。”

打从本尊知道了他爱学个捧哏以后,但凡有时间就会找他做思想工作。当然了,两个闷葫芦作思想工作不可能像后世的教导主任那样出口成章,鸿钧多半时候只是默默无声地用谴责、警告的眼神和自我对视。

自我都习惯和谢圣没事搭话的日常了,那多有趣啊,时不时谢圣就会冒一句俏皮话,被本尊收回去后——他自己都开始嫌弃他自己了。

“为什么不让?他凭什么不让?”谢圣挑拨离间那是随口就来,一边洗漱还不忘说话,“你怕他啊?管他让不让呢,都是一个人,有本事他自己打自己啊?”

把自个儿的头发重新束好,谢圣才正经坐下:“他人呢?”

昨晚才说能呆个千年的。

自我:“在后院。”

谢圣挠挠头:“那昨晚……我喝醉以后没出啥事吧?”

自我再次陷入沉默:“……”

“……我没打他吧!”谢圣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心说还在啊,昨晚他应该没有打醉拳。

自我:“你管本尊叫小师娘了。还有小爸爸。”

“——嗨,就这啊!”谢圣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呢,自我那副模样,他连让圣人给他和面都做了,脑袋仍然在肩膀上安着家,“那也不是头一次叫,你这表情。”

抖擞起精神,谢圣一身清爽地就出门去找鸿钧了,往后院一瞧,便见鸿钧坐在正中央,他平时教导徒弟时才会坐的椅子上,三清垂着头站在下首,一副惹了祸的样子。

正纳闷什么情况呢,后院练着功的弟子们就发现了他的到来,赶紧互相提醒,齐齐冲着谢圣:“师父/师祖早!”

定光和玉兔第一时间就过来了,一人手中端着茶,一人臂上挽着布,给谢圣净手、端茶,尊敬地将人请到鸿钧身边的椅子上坐着。谢圣转脸一看:嚯!道祖这脸色更难看了!

昨晚揉面都没这么难看呢,谢圣心说这是怎么的了:“您也喝茶?”

红云和四不像也过来了,一人手中拿着一盘糕点,给谢圣放桌上:“师父您请用。”

谢圣试探着把糕点往鸿钧那边推推:“您也尝尝?”

“……”鸿钧的目光一下扎在三清身上。

看看,看看,别人的弟子。我的弟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他今早出门,走到后院意外发觉三清还在,通天还搬了一个小板凳,厚着脸皮听谢圣的弟子们唱大段。心里想着再给这三人一个机会,结果坐在院中半晌也不见这三人来斟茶倒水。兄弟三人眉来眼去半天,凑过来张口问的就是修道之事。

真是越想越怒,越比越比不了。鸿钧有心想点一下规矩,又觉得自个儿这么说有点掉格调,可不说就更不行了,看看这规矩,还不如谢圣师门。

正心口发堵,后院门口传来两道一高一低的声音:“老师!”

接引和准提是昨晚体验了聚灵阵的好处,可是一下又筹不齐购置的钱,等到早上去银行贷了款才有了底气跑来找谢圣预订的,没想到进了后院却看到了圣人的身影!

准提稍微木讷点,看着鸿钧使劲眨了好几下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接引比他机敏些,拉着弟弟一下在鸿钧面前跪拜:“见过老师!”

接引掸眼一看,谢圣和圣人同坐在桌子两边,却只有谢圣这边茶水点心俱全,马上心思就活络了,从地上飞快爬起来,怀中掏出一壶一杯,还有弟弟亲自收采的茶叶,手脚利索地给鸿钧斟茶倒水:“老师您喝茶!”

准提呆了一下,在接引的疯狂挤眼中,掏出一颗煮得热腾腾的红薯,递出去的时候还吞了一下口水:“老师您吃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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