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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机仪式如期举行,哪怕其他人有再多的不满,看到是稚育亲自把瞿颂领了过来,也大都没有直接讲出来,只是面色有些不太好。
等最后进入到了休息阶段时,程函婧见缝插针地跑了过来。
稚育实际上对她是没有什么偏见的,努力又乐观上进的小姑娘,最多就是因为路走得太幸运而未被磨去棱角,这反而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股清流。
程函婧先是客套地跟稚育打了个招呼,然后见她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只得直白地问了句:“贝导,我想跟你谈一下孟徵的事情。”
稚育不为所动,原主本来就对她跟孟徵的事情有所芥蒂,她还这般堂而皇之地替他来谈,当真是有些不懂事。她讥讽地问:“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这个?”
“以剧中花茹的身份!”程函婧似乎就在等这句话,眼睛亮亮的,煞有其事地分析道,“孟徵的气质就和楼月满很相似,而他的演技也……”
“等等。”稚育一点都不想听孟徵的彩虹屁,她不耐地问,“那你见过瞿颂演戏吗?”
“……”
“没见过的话,你如何比较?凭你那装满了孟徵的小脑袋吗?”
程函婧被她问住了,好一会儿才肯定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虽然孟徵演得很好,但不代表瞿颂就不行,是我先入为主了!”
简单的一句话竟然被她说出了一种正气凛然的感觉,稚育不由觉得有些令人无语的好笑。余光在瞥到了瞿颂和孟徵一同过来的时候,她又对着程函婧淡淡地说:“嗯,我更喜欢瞿颂的表演。”
程函婧被她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确认到:“真的吗?”
“真的。”稚育诚恳地点了点,然后又好心地嘱咐道,“但我觉得你首先应该做的,是照顾一下孟徵受伤的心。”
“诶?为什——”么?程函婧的话还未问出,就看到了脸色如墨的孟徵走了过来,然后话锋一转,坚定道,“我还是相信孟徵的演技才是最自然的。”
……
看来女主虽然真的有点傻,但也还是挺懂得坚持立场问题的啊。
稚育挑了挑眉,看着同时过来的两个人,却是漫不经心地对程函婧说:“很可惜啊,他这我这里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
孟徵拉了一下程函婧,却听到她说:“是我唯一的贵重物品就好了。”
稚育毫不掩饰地对着两人的深情凝望翻了个白眼。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稚育这才转过去问了句:“怎么了?”
瞿颂还在想着稚育随口说的那句拿他跟孟徵比较的话,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过来的最初目的。
她犹疑地看了过去,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哦”了一声,在对方刚刚回过神来之际,淡淡道:“如果是为早上的事道歉的话,我知道了,下不为例。”
瞿颂张了张嘴,原本想要说的话在这一瞬都未能组织好,他只得又重新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还是头一次见迟到了只跟导演一个人单独道歉的呢,怎么,其他人就是活该白等了吗?”
稚育循着这阴阳怪气的声音看了过去,发现是某个投资商的儿子。
虽然他这话乍一听很有道理,但瞿颂实际上一开始来到现场就跟大家道歉了,并且在午饭的时候给每个人点了饮料和奶茶。抓住他迟到的事情嘲讽也就罢了,还非得牵扯上她,就有些意思了。
又是一个把瞿颂拎出来,但实际看她不顺眼的。
瞿颂想要开口,但被稚育轻拍了一下制止了。
那位投资商的儿子多半是见她一手遮天心中不服,就用这般拙劣的挑衅手段来给她找不痛快。她撑着脸,故作好奇地问:“你是谁?演什么?”
“……”那人被噎了一下,“我演柳清离。”
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她才好似随口说,“哦,这个角色可有可无,删了吧。”
“!!!”那人瞪大了眼睛,转而忍无可忍地吼道,“刘国富可是我爸!”
稚育神色未变,仍旧轻描淡写地说:“哦,刘国富是吧,既然你爸这么厉害,不然让他来演这个可有可无的柳清离吧。”
那人气急,“……贝稚育你信不信我让我爸撤资!”
“那抓紧时间吧。”她勾了勾嘴角,凉凉道,“晦气。”
“贝稚育!”
“既然不是剧组的人——”她顿了一下,站起身来,提高了声音说,“保安,把这些闲杂人等给我扔出去!”
“……”
本来是想要找个角落休息的,没想到碰上这些糟心事。她按下心中的烦躁,扫了一眼瞿颂,然后起身说:“走吧。”
结果两人才刚刚走出基地,就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几个人围堵了。
“那个抢别人的角色的瞿颂是有病吧,恶心!”
“潜|规则上位的垃圾货色!”
“吐了!瞿颂根本就是个虐猫的变/态啊!”
“快还我们孟徵哥哥的角色!”
“…………”
骂声接连响起,保安已经以最快的方式赶了过来,但某个扔臭鸡蛋的姑娘还是眼疾手快地进行了命中。稚育先一步看到了,伸手去拉瞿颂,但没来得及,鸡蛋就那么直直地砸到了他的身上。
恶臭味蔓延开来,她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倒下去。
电光石火之间,她瞥到了那个女生不小心露出了的手腕挂链,发现并不是她高喊着的孟徵的周边,反而是孟徵的对家张潇明的,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压制住自己的怒火,抬手让保安先稍等一会儿。
她凉凉地看着几人,意味不明地叫了一声:“张潇明?”
其他几个人似乎因为她说出了对家名字而感到了侮辱一样,都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只有那个拿着臭鸡蛋的疑似组织者的女生一脸惊恐地望过来。
稚育对着几个还在张牙舞爪的女生,指了指在一旁被惊到了的女生说:“看看她的手链吧,这个拿你们当枪使的叛徒。”
几人意识到这是被对家带了节奏之后,纷纷讨伐起那个女生。
等几人被带出去之后,稚育一边嫌弃又一边拽着瞿颂往回走,嘴里还念叨着:“不处理干净别出现在我身边。”
瞿颂看着拉着他的那只手,颇有一种她在拉住别人后还喊着“快放开我”的滑稽感。
两人回到休息室之后,稚育觉得自己身上也已经染上了那股味,也窒息地跑去换了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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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将至,未开灯的房间仿佛是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一切都被渲染得过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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