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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翌日一大早,顾府西院忙忙碌碌,仆从上下打点,把得用的,主子吩咐的,通通搬上马车。其中芳华院的东西就占了大半。
顾华庭抱着叶蓉张扬地从芳华院出来,锦绣云缎交缠桃粉纱衣,意思不言而喻,更不再遮掩。
东院主屋
服侍刘氏的老婆子摆好饭菜,说这一大早的事,“夫人,这六公子实在是太得意了,竟然敢公然让人抓刘公子,夫人,您不想想办法?”
刘氏坐在蒲团上念经,手中佛珠串串,滚动不止,她睁眼,眼球混浊,犹如一口古老的深井,平淡无波,“顾华庭对叶蓉痴念已久,一心扑在她身上,有叶蓉在,顾华庭这般折腾,剩不下多少日子。”
老婆子布菜的手颤了一颤,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秘密一般,虽然凤芮和三姨娘的死是意外,但蹊跷得很,府中并非不是有猜测。老婆子头埋的低,快钻到地里,幸而,刘氏没再说话。
重回庄子,叶蓉隐有隔世之感。
还是回到了那间屋子,自从到了这,顾华庭便对她看得紧,恨不得把她揣进兜里,每刻都盯着,不离视线。
叶蓉眼睛只盯着别处,任他摆弄,像个乖顺的猫,又像是一个无情无欲的玩偶。
顾华庭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没什么在乎的,只要她待在自己身边就好。
吃过晚饭,叶蓉被他抱在怀里,放到床榻上,又盖了被子,他才脱鞋上来,躺到她身侧。身边的男人不知为何又黑着脸,黑色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吻上她娇嫩的唇。酣畅之后,他缓和下,怜爱地摸着她的眼,“蓉儿,是他伺候得舒服,还是我伺候你伺候得舒服?”
叶蓉眼里怔怔,毫无神色,犹如坠入无尽的深渊,深渊之处没有尽头。
“这就不乖了,六郎问你话,你倒是回我。”
“六郎,”叶蓉缓出一口气,眼睫微颤,手臂无力地垂在床边,两双琉璃般的水眸彻底暗淡下,再无光泽,声线无波,“奴婢喜欢六郎。”
叶蓉被关在屋里一月,顾华庭不许任何人进来,只在屋外留了洒扫的奴婢,屋里的一切都有顾华庭亲自经手,喂她吃饭,给她沐浴上妆,乃至打扫屋子,他都不会允许第二个人做。
他享受着这一切,更是在享受着这个人。
叶蓉是在被关在屋里的第三月病的,她病得很重,神色厌厌,无精无神。唇白得任顾华庭再涂上上好的胭脂都不过是自欺欺人。
郎中看过一次,瞧不出什么病症,只说是心中郁结,烦闷在心,开了几副补药,然都无济于事。
她病得重,很快,叶蓉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抱在怀里硬硬的,硌手。
顾华庭夜里会做梦,大梦惊醒时,必要感受到她鼻翼的呼吸才敢入睡。
对此,叶蓉有感觉。她半梦半醒时总能感觉到身边人用力地抱着自己,有几分隐忍,几分颤抖。
她很累,不想去想这些都是为什么,只是想着,自己都病得这么重了,怎么还没死。
最近,叶蓉很贪睡,有时一日只会醒上半个时辰,现在清醒一个时辰对她来说都很奢侈。
顾华庭整日都陪着她,眼睛盯在她身上能盯出一个洞。
那一日,叶蓉没再睁眼,安静地躺在床上,眉目浅淡,呼吸微弱,整整睡了一日。
顾华庭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时而吻吻她的唇畔,时而伸出食指轻探她的鼻翼,只是那只往日拔剑利落的手有轻微地颤抖。更无人可见,他眼里隐忍的惊惶。
叶蓉觉得耳边好吵,总有人断断续续地在耳边说话,她半梦半醒之间,极为不耐地蹙起细眉,睁开眼,看到床边面色阴沉的男人,这才记得,自己被他关在这间屋子里已经近三月了。
叶蓉病的第二个月,顾华庭没再出现,也没说过去哪,叶蓉自然不会关心他的行踪。再醒时才知道这几日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是曦蕊。
曦蕊看着她消瘦的身形,眼眶红肿,显然是哭过,守了整整一日,终于见姑娘醒了,曦蕊忍不住垂泪,泣不成声,“姑娘…”
叶蓉浑身提不起劲儿,攒了些力气,才开口,“傻丫头,哭什么,我没事。”
曦蕊摇摇头,“姑娘,都是奴婢没护好姑娘。”
“顾华庭在徐州为大,有谁能斗得过的。”叶蓉歇了歇,看向她旁边,“春香呢?”
曦蕊踌躇,不知如何和她说,当初这事姑娘从未过问过,现在怎么又像什么都不记得一样。
“姑娘,您难道忘了一年前的事了吗?”
叶蓉皱眉摇头,“你说。”
曦蕊便把她对顾华庭态度转变得如何快,春香如何被入贱奴籍,细细说了。
叶蓉听完,心里像打了个乱结,秀眉紧蹙,双眸怔怔,这些事,为何她都不记得了。而顾华庭却也只提过一次。若是他的性子,自己亲口说为他生个孩子,他定然要再缠着自己记起那些,而不是与她相安无事,像是从未发生过那一年一样。
这其中又有什么隐秘呢?
半月后,叶蓉已连连睡了两日,睁眼便看到枕侧的顾华庭,他回来了。
像是他这般风流俊逸的人,竟还会有一日疏于打理,满下巴的青色胡渣,眼眶深陷,眼下一片黛青,薄唇抿成一线,一如往日地盯着她。
叶蓉想说话,可全身都提不起劲,干脆闭口不言。静静地转动眼珠。
顾华庭见她醒,方才露出悦色。
病成这样,叶蓉以为自己快死了。
死了也好,本就无牵无挂,死又何妨。只可惜,她这后半生,除了婚后那三日,没享受过一刻的安宁。
再过了几月,已是寒冬之时,叶蓉手脚冰凉,却因有枕边这个火炉在,她才能觉得好些。左右都是要死的人,没什么好顾忌的。
她靠近顾华庭,慢慢缩到他的怀里。又感觉到沉稳的臂膀搭在她的身上,无声安抚。鼻尖一酸,竟险些掉泪。
“顾华庭,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放过刘信成,放了春香。”
叶蓉闷声,因着生病软绵无力,淡淡的轻柔,然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
身上的手臂收紧,她听到头顶的声音,沉稳压抑,仿似其中酝酿着惊涛骇浪,却又最终归于平静。他道“你难道不想问问我,你若死了,我当如何?”
叶蓉确实没想过,她以为顾华庭只是把她当个玩物,一个不听话,不被驯服的玩物,死便死了,顶多是遗憾,哪有主人会为宠物痛不欲生的。
半晌,她启了启唇,将要开口,被顾华庭打断,他嗤笑,“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向来是不在乎我的,也恨不得我死。”
这一切,终究都是他的痴心妄想。
那一夜的对话终止,叶蓉没再回他,顾华庭也没问。
几近深冬,转眼又是一年。
开春之时,以为自己终将病死的叶蓉却渐渐好了起来,不再整日嗜睡,眉眼妍丽,精神头十足。
难得有一日,叶蓉推开窗,看满院的桃花,缤纷绚丽,热烈而又盛情,像极了未出阁的她。
顾华庭推开门,看到的便是女郎对窗而望,身姿窈窕,只穿一件粉衫,面上不施粉黛,天真俏丽,一如当年初见之时。
他无数次幻想过,若在当年他就明白,当时一见,便是倾心相向,这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一样了,她现在纵使没嫁给自己,是否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厌恶极了他。
许是感受到注视,叶蓉侧头,看到廊下人,微怔,唇角的笑压下,随即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躺回床上。
“六公子。”
顾华庭绕过屏风,坐在她身侧,叶蓉背对着他,开口。
“嗯。”
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便越来越生疏。叶蓉不会去讨好卖乖地叫他六郎,顾华庭亦不会逼迫她开口。
“我的病是怎么好的。”她忍不住问。叶蓉明白,自己的病不会无缘无故地好,当初她明显感觉得到,剩不下多少日子。
“如果我说是拿我的命换的,你当如何?”顾华庭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睛注视她的神色,一刻也不愿离开。
他声音里透着暗哑,叶蓉方才注意到,这几夜总能听到他压抑的咳嗽声,时有时无。
她动了动唇,终究是没把这一声关切问出口。
顾华庭突然猛咳,一声接着一声,高大的身形佝偻着,不住打颤。
叶蓉身子一动,闭了闭眼,像是极不耐烦地拉过身下的被子一把蒙住头顶。
见此,顾华庭眼里骤然闪过痛色,咳嗽声更加剧烈。
没有什么,能比她最会伤人了。
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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