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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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类居住？”即便是心有疑惑,缘一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如果泠所言都是真实，这座小镇没有人类居住，那么,他们这一路看到的“人类”又是什么？

两仪薰停留在半空,她所在位置的白符就一直保持红色状态。她默默地扫视了一圈下方几“人”,最后视线停留在还处于昏迷状态的恶鬼结界上。

泠仰起脑袋望向继国缘一,“这座小镇的人类……在主人消失之后，就因感染瘟疫接二连三死去，这里——”

“早已是一片废墟。”

“也有人类想要迁徙至这里,可都因为此处无河流，还发生过大规模致人死亡的瘟疫,而纷纷放弃了此处。”

泠喟叹一声,“这里不适合人类居住，倒是方便了一些小妖怪们前来修行。”

“如果你们不是中了幻术,便是那些妖怪们伪装成人类的样子，瞒过了你们的双眼。”泠将双手拢进宽大的衣袖里。

两仪薰回过神,泠对缘一所言解释之语,处在半空中的她，也听清楚了。然后,自然地回想起晴明之前对自己说过——这里的气息让他感觉奇怪。

当时她还以为奇怪的气息是由前方那座好像被笼罩在雾里一般的天守阁内传出，可晴明没有回答自己是亦或不是……如果她没有记错，当时晴明说的是——【无事，我大概清楚原因了。】

随后便告知自己前方天守阁里住着忘却之神,将感知怪异气息的话题转移，也给自己造成“他感知到的奇怪气息缘故是因忘却之神”的误导。

“原来如此……”两仪薰望着低喃。

没想到处于人类状态的晴明，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料到了今晚会发生的事情。

思及此,两仪薰又生出新的疑惑。

如果泠说得都是真的，为什么她的灵力完好无损，双眼状态也正常，会看不破小镇内的幻术亦或妖怪的伪装？

两仪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过久，想要忽视都很难。晴明无奈地抬头，呼唤还处在半空中的两仪薰，“薰，回到我的身边来。”

晴明的话语像是被注入了魔力一般，无形中吸引着两仪薰向他靠近。

回过神，发现自己身处在晴明身后的两仪薰：“……”

“不要耗神跟着一起思考。”晴明微微后仰，对身后的两仪薰道：“安静看完，你会明白的。”

两仪薰沉默地盯着晴明。

晴明嘴角浮现出笑容，“怎么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两仪薰视线里满是晴明的身影，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看不清晴明的身影，“晴明，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咳……这可真是个让人害怕的消息。”话虽如此，晴明的双眸笑意却加深了，他转过头，摇头自语道：“少年时的‘我’，也不好懂啊。”

两仪薰：“……”

“选择安静站在一旁，不插手这件事的原因很简单。”感知到自家御灵情绪低落，晴明想了想，只好换个现在她感兴趣的话题，先转移注意力。

果不其然，他感知到的两仪薰情绪在听完自己这番话后，有了明显转变。

晴明：“卖药郎在踏入神社之时，便于神社四周设下结界。这便代表着，今晚这件事主要交由卖药郎处理。只有当他出现无法处理的情况下，另一名灵能者才能插手。”

“这是为了保证这件事所牵扯到的因果线不受混乱。”

安倍晴明重视因果线，哪怕是在状况不佳的情况下外出夜巡，也不与其他灵能者结伴。

两仪薰：“阴阳师……都是独自一人走完阴阳道的吗？”

“这倒不是。没有任何一条道路规定只许一个人走，只是有些人习惯了独自行走。”晴明说到这里，忽然发现两仪薰对自己有很大的误解，“我不喜欢被复杂的因果束缚，却不代表我喜欢独自一人。”

“不喜欢因果束缚之人，其实是个无法忍受‘独自一人’的家伙。”晴明自嘲一声，“若是能够忍受‘独自一人’，我的庭院内就不会有那般多的式神。”

两仪薰眨了眨眼。

“不过，如果严格点说这件事，其实大家都不能称之为‘人’。既然这样，就不存在‘独自一人’这种说法了。”晴明又补充道。

两仪薰：“……”

感知到两仪薰内心生出的怀疑情绪，晴明轻笑一声，“其实刚才，都是明面上的话语。实际上，是因为这里有不止一重的结界。”

“在保证这些结界稳定不受破坏的情况下，处理这件事会很麻烦，倒不如一开始就保持安静在旁观。”

两仪薰了然点头——

最后那句话才是晴明的真实所想。

晴明：“……”

“咚——！！！”

白色纸张变红的区域，又再次响起物怪撞击结界的声音。

卖药郎抬头看了一眼被物怪撞击的结界，再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退魔剑，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为何，物怪会执着，这里？”卖药郎说话的语气非常缓慢，“既然，与神社无关……”

泠脸上的神色瞬间绷不住，“这物怪难道不是被你追赶逃至这里的？”

“错了。”卖药郎一开口，泠看向他的视线就变得更加冰冷。

“什么错了？”泠拢在衣袖内的双手拽得非常紧。

“关系错了。”卖药郎清楚泠从一开始就在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是物怪，吸引在下，来到这里的哟。”

卖药郎：“因为它，清楚自己，不论如何，形似原主，都并非，‘祂’。进不来，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