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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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两仪薰速度极快地将视线投向卖药郎手中握着的剑上，便看到这把剑的剑柄开口造型已变化为闭合——刚刚她听到的金属碰撞声便是由“它”合上“嘴”所发出。

卖药郎举起退魔剑朝向泠，“那么，请你告知，在下，这件事情的，真相。”

两仪薰的视线从退魔剑转移到泠身上。

由最初这座神社的神明不知何故消失，只留下了座敷童子“泠”开始，再到泠适才全部话语中，无意透露出来的对主人的思念……

将这些线索全部结合起来，她想，自己大概也猜到了物怪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的原因。

妖怪如若心生挂念，比人类更容易令物怪现世。

先是卖药郎被物怪吸引至神社，而后是自己窥见结界外物怪的原形……

已不难猜出为何这只物怪会出现在神社，并执着于进入神社的原因。

只是这样一来，泠的最初表现，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她没有说谎，只是每一句都没有说到重点，甚至还有将关键线索，往其余事情上转移的倾向。

“如果我不说呢？”即便被卖药郎道破自己与物怪的关系，泠也不打算说出整件事的真相，“妖怪与人类……阴阳师、除魔师一向不合，想要动手何必找借口？反正——”

“人类不都是这样？”

“只要在一件不好的事情范围内出现妖怪的踪迹，人类便将所追寻的‘真相’丢弃，直接将罪责定在妖怪的身上？”泠说话语气平静，可身上却肆意涌出浓如黑墨的瘴气。

与被卖药郎阻挡在结界外的物怪，一内一外，开始侵蚀着结界。

两仪薰尾巴一甩，风从地面升起，将泠无意识迈向晴明的瘴气吹散。

“薰大人？”感知到一阵凌冽寒风，泠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两仪薰，就连身上瞬间爆发的浓墨瘴气眼神略有些减淡。

泠：“您为何……”

话到一半，泠的视线即刻变得无比锐利，她注视着安倍晴明，“是你对薰大人下达的命令？”

“呀咧呀咧……”即便被两仪薰护在中间，安倍晴明还是感觉到了来自座敷童子的怒意。

“就算是顶尖的阴阳师，也无法与薰大人签订契约……”泠低喃，刚刚消停的瘴气又开始活跃起来，“一定是你欺骗了薰大人，骗她与你签下契约！可恶的人类之子……”

“吾自愿与吾主签订契约，不存在吾主欺骗吾一说。”两仪薰开口纠正泠，完了之后又道：“泠，卖药郎向你询问这件事，只是想除掉物怪，并没有要问罪于你的意思。”

卖药郎神色微动，看向两仪薰，嘴角上扬一点，“……不一定哟。”

两仪薰装作没有听到卖药郎的拆台话语，继续用安抚性的话语对泠道：“你身上没有杀气，不要逼自己做出可怕的选择。”

满胸怒火的泠，在听完两仪薰一番话后，已消散诸多，“您……为何要帮助人类？”

“您与吾主皆为河流神明，您应该清楚，如若河流神明最后被人类逼得最后不得不远离所在流域，意味着什么……”泠拢着手，一想到主人，心里就有种特别难受的感觉。

晴明唇瓣动了几下，泠溢出在周围的瘴气已全部净化。

卖药郎的视线专注在泠身上，抬手又加固了一遍结界。

刚才泠身上瘴气溢出的时候，结界差点被破坏。幸而两仪薰及时出手，用龙语安抚住状态暴走的座敷童子。

否则，他就要体验一回用未能出鞘的退魔剑来对付物怪了。

晴明不清楚两仪薰之前经历过什么，但他记得自己之前与薰一同回去过她的住所调查情况。那个洞穴，干燥得不像是河流神明呆过的地方。

“我不是河流神明。”两仪薰皱眉。

甚至，她连自己是什么都说不上来。

从出生开始，两仪薰就是一条体型异常的龙。

因为体型的关系，初见面的妖怪都将她误认为存在时间长且神秘的神明，因而两仪薰知晓诸多术式，一点都不奇怪。殊不知……

那些术式，从她出生起，就存在于脑海。

严格计算时间，她现在也不过是头幼崽。

两仪薰自己照顾自己，独来独往，更多是因为自知与河流神明毫无关系后，难以融入河流神明所化的龙族，而非完全受龙“喜欢独处”的习性影响。

她有龙的最大爱好，喜欢闪闪发亮的豪华之物，却没有龙的最基本独占欲。

在没有获得转生前“魔术师两仪薰”的记忆时，薰过得很是茫然。

可获得记忆并与安倍晴明签下御灵契约之后……

“不是……河流神明？”泠摇头不解。

主人曾告诉过她——龙就是河流神明的象征。主人从来不会欺骗自己，可是……薰大人也没必要否认自己河流神明的身份啊。

“如若河流神明最后被人类逼得最后不得不远离所在流域，意味着什么……”晴明重复泠之前的话语，“这便是‘真’吗？”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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