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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颜卿和云迟还不能完全熟练御剑,一行四人便沿着盘旋的山路不断往下走去。
冬日的天总是亮得格外晚,好像老天总也睡不够似的,此时四周仍旧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陪着他们赶路。从这里望过去,就能看见山下的万家灯火。
郁殊忽然停下脚步,呆呆地望着远处。
云凌荒想起那本书上所写的内容,竟与此时此刻颇为相似,忍不住回味悠长地说:“你那本书里写的东西,说不定就是你的回忆,也许那个阵并不能完全封印你。”
郁殊的愣了愣,回头看向他,淡漠地回了一句“但愿吧”。
云凌荒看着远处说:“书里很多内容都连不上。”
“都不记得了。”郁殊的声音融化在山风里。
他看着远处的灯火,忍不住解开头上的发带,长发哗啦一声散落下来,被清冷的夜风吹起。
“小叔叔,你也试试看,夜风很舒服。”
衣袂翻飞,发出安静又寂寥的响声。那些灯火落进他的眼睛里,在那双毫无生气的眸子上映射出零星的光点,这一刻他似乎在这里,又似乎不在这里。
这幅画面突如其来地触动了云凌荒,不是因为美,而是因为怀念。
他呆呆地望着着郁殊,忽然觉得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时刻,某个地点,自己也曾见过这样一个遥望着万家灯火的背影。
“江夜。”他鬼使神差地喊出这个名字。
郁殊脚下猛然打滑,几颗石子从峭壁上滚落下去,那根墨绿色的发带立即随着山中的大风飞走了,他连忙往前走了一步,眼看就要掉下去,电光火石之间,云凌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拉了回来。
“你疯了?摔下去还有命?”
郁殊留恋地看着飞远的发带:“可是它……”
“可是什么?披着,又不难看。”
“你在夸我?”
“你要点脸。”
郁殊沉默一会儿,转身继续往山下走去。云凌荒走了几步,不动声色地调换了位置,自己走在了靠近山崖的那边。
走在最前面的颜卿毫无睡意,一蹦一跳地问:“云迟云迟,你说我们这样连夜偷跑出来,叫什么?夜逃?夜遁?畏罪潜逃?”
云迟想了半天:“不告而别?”
“好像都不对。”颜卿嘟着嘴,转身问,“小叔叔、臭道士,你们说,这应该叫什么呀?”
郁殊:“私奔。”
云凌荒:“闭嘴。”
郁殊并不闭嘴:“我师父很喜欢我的,要是他知道我们私奔……”
“不告而别。”云凌荒订正。
郁殊顿了顿:“不告而别了,肯定会派人来抓我,在我们道观里,私奔……”
“不告而别。”
“不告而别是大罪。如果有师兄师姐来抓我,你要替我挡着。”
“滚回去。”
郁殊摇头:“都已经私、不告而别了,怎么能够半途而废。”
“就是。”颜卿晃着脑袋说,“正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一树梨花压海棠。”
“卿儿啊,你的功课都是谁教的?”
“我爹爹呀,还有小叔叔。”
“小叔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
四个人吵吵嚷嚷,俨然一副出门郊游的架势,从夜晚走到日出,终于来到城镇之上。在看到繁华集市的那一刻,云迟和颜卿都在心里决绝地想:回家之后一定要熟练掌握御剑!
云迟做事稳妥,早就定好了客栈,每人一间。整理好东西后,他们在云凌荒的房间里汇合,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根据颜卿的说法,他们三人来到东胜原本是为了追回颜卿的父亲——颜羽烈的尸身,顺便帮流沙镇降妖伏魔。
颜羽烈乃是九州的姻亲门派,羽宿山派掌门。两年前,他与巨魔神对峙,不幸身亡,尸骨未寒又被人盗走。想当年,他与云凌荒等人结拜,从辈分上算是云少爷的二哥,于是他才带着颜卿和云迟,一路追查至此,却碰上了巨魔神阻扰,身受重伤。
“原来如此。”郁殊喝了口热茶问他,“颜羽烈是你二哥,那你大哥是谁?”
就连云迟都很震惊,这人听了如此荡气回肠的故事,在意的重点居然是这个?
云凌荒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那你是三哥?”聊天小能手郁殊继续灵魂追问。
颜卿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回了一句:“小叔叔是九州四少里年纪最小的。”
“哦。”郁殊恍然大悟,“你就是个弟弟。”
云凌荒拍案而起,明明是句大实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欠呢?
郁殊抬头问他:“小叔叔,你怎么了?”
“你说我怎么了?”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云凌荒忍了又忍,终于重新坐下,右手不自觉摸着长夜的剑鞘,开始抠那上面镶嵌的玉石。
云迟立马给自家师父找台阶下,生硬地转换了话题。
“师父,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晚些时候我联络三哥,让他陪你们找二哥的尸首。”
“那您呢?”
云凌荒看了郁殊一眼,淡淡地说:“去青丘。”
“小叔叔,你疯了吗?”颜卿拍案而起,“你怎么就偏信这个臭道士的鬼话?你知不知青丘到底有多危险?”
“我知道。”
“你知道还去!这条命你不要了?”
郁殊听着两人说话,疑惑地问:“青丘怎么了吗?”
云迟微微一愣:“前辈您不知道青丘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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