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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谁是我?”酒鬼指了指陵游,又指了指云非和惟璟道:“你说,你说,你们都说说你是谁?我又是谁?这世上又有几人真正知道自己是谁?”
“陵游,你从哪弄来的疯子?”惟琛责怪道。
言下之意,他是担心这个疯子治不好云浅,反把云浅治死了。
陵游已经不记得他是在哪遇见这个酒鬼的。
一心以为云浅已经死后,他伤心欲绝,整个人便有些糊里糊涂地。他像只游魂一样从允州走到了乾州,然后听到有人在议论宁王张榜广招名医,救治思公主的事。
惟璟找大夫救云浅,难道云浅还活着?不然,死人哪用得着救治。
他一下子又活了过来,就在这时,他遇见了这个酒鬼。
他亲眼看到这个酒鬼把一只已经死掉的鸟救活了。所以,他坚信这个酒鬼也能救活云浅。连他的姓名来历,他都来不及问,就把他带到县衙来了。
陵游放下了剑,“扑通”一声,向酒鬼跪下了。
惟琛几人都被他这举动吓到了。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面对他们都未行过如此大礼,如今却向酒鬼下跪。
酒鬼也被他吓到了,赶紧扶起他道:“受不起受不起,符将军折煞我了,折煞我了。”
陵游站了起来,奇怪道:“你知道我姓符?”
“听闻此次允州一战中,曾打败过大月武士的符将军以一己之力杀敌上万,我虽认不得符将军,却认得符将军身上和剑上的血腥味。”
他杀了上万敌军吗?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他只依稀有些印象,在以为云浅死后,他一直在杀敌,从白天杀到黑夜再从黑夜杀到天亮。
后来,他的脚下四周都是叛军的尸首,一个能杀的都没有了。他也就踏着那些尸首,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战场。
酒鬼说着叹了一气,仰首看天道:“公主这伤,我姑且可以一试,别的倒没多大问题,但我需要一味药引子。”
“什么药引子?”惟琛和惟璟陵游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公主血亲的血。”
“血亲的血?”惟璟心里一动,脱口道:“公主的血缘至亲都在南阳,从这里到南阳最快一个月的路程,来得及吗?”
酒鬼呵呵一笑:“来得及,来得及。”
惟璟放心地笑了起来。
酒鬼紧接着道:“来得及看公主坟上新长出来的野草。”
惟璟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没有这味药引子,不是我吓唬各位,明日大家就可以给公主准备后事了。”酒鬼道。
“你不是说公主求生意志非常强。”惟璟脱口而出,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希望,酒鬼的话,又把这丝希望掐灭了。
“唉!再强也不是铁打的,都三天了,一口气能撑三天已经是个奇迹了,再撑下去,除非她不是人。”酒鬼道。
惟琛站在一旁,一直低头不语。他想起了赫连俊说过的话,他知道云浅的血缘至亲不在南阳,云浅绝对是萧汐若的女儿,可到底是萧汐若跟谁生的女儿?若是萧汐若和他父皇的女儿,那她的血缘至亲岂不就是他和惟璟还有云非。
眼下,他应不应该把这事说出来呢?
正犹豫不决中,陵游突然问道:“公主同母异父的兄长的血行不行?”
“也行。”
听到酒鬼这么说,在惟璟惟琛云非三人还一脸懵的情况下,陵游抓起了云非的手,撸起了他的袖子,用越绝剑的剑气在他的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自云非腕中流出,滴落在了桌上的白瓷碗里。
云非被陵游摁住,挣扎不开,急声道:“别……陵游,你认错人了,我是云非,我跟公主不是血亲。别……别浪费我的血。”
惟璟反应过来,想上前去阻止陵游,却被云非拦住了。
因为他霎时间明白了,云浅不是赫连城的女儿,也不是他父皇和萧汐若的私生女,而是陆相国和萧汐若的孩子。
陵游在云浅身边待了那么多年,一定已经清楚了她的身份,他在他们几个人中选择了陆云非,又问了句“同母异父”,便证明,云浅和他们两个都没有血缘关系,和云非才有血缘关系。不然,现在被陵游取血的一定是惟璟或者他。
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他又可以心无旁骛地去爱她。
“够不够?”陵游把大半碗自云非身上取出来的血端到了酒鬼面前。
酒鬼接过血道:“够了,这次的量够了,接下去再取两次就行了。”
云非听到还要再取两次,脸色刷地一下更白了。
“不过符将军,我得提前说好,这血若不是公主血亲的,那可能会让公主死得更快。”
“你放心地用,如果治不好,罪不在你。”陵游道。
“好的。”酒鬼说着端着血下去了。
惟璟正往云非腕上撒止血的药,听到陵游这么说,心想陵游不是疯了,那就是云浅跟云非真的是血亲。
陵游就算疯了,也不会拿云浅的性命开玩笑,那他跟云非……
惟璟想到了这,不自觉地往云非脸上瞧去。
云非同样也开始怀疑了。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陵游。
陵游心照不宣地向云非点了点头。
惟璟又看向了惟琛,惟琛一脸“别问了,我早就知道了”的神情。
至此,云浅的身世便在他们四人中公开了。
云非一开始十分难以接受,可事实又不由得他不接受,因为云浅在喝了以他的血为药引子的药后,情况开始好转。
难怪,他第一回在南阳见到云浅时就觉得她眼熟,原来,云浅长得像她的母亲,他一直都不太喜欢他的母亲,所以面对着云浅时,他心里也不大自然。
他想起了云浅身边的榆娘,他那时也曾觉得她似曾相识,如今他终于想起来了,她是以前在他母亲身边伺候的兰音,小时候,他很喜欢听她唱歌。
原来,他一直难以忘怀的小妹妹并没有死,他们还老早就见过了,她还救过她。他以前不明白为什么云浅到了洛川后,他的母亲还有他的父亲对她特别关照,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了,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云浅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而云谡那一句“我每回见到云浅,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没了的妹妹”何尝不是因为血缘在作怪?
*
安静的午后,廊下有阵阵微风带着栀子的花香袭来。
云非坐在栏杆处,有些惬意地闭着眼闻着花香。
惟璟轻声走了过来,坐在他身旁道:“疯大夫说,靥靥今天就能醒过来了。”
“真好,不枉我放了两回血。”云非笑道,三天之内,他割了两碗血,即使年轻力壮,也需要一些时间恢复,所以他现在的脸色比起以往差了些。
“我们都决定不在她面前提起她的身世。”云浅的身世不可以公开,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们不提,我自然也不会提。”
能够知道他的小妹妹还活着,他已经很满足了。父亲和母亲都不敢与她相认,他又怎么能?其中的厉害,他还是掂量得清的。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惟璟早知道云非会这样决定的,但听到他亲口说出,他心里仍觉有块石头落了地。
云非转过头,对惟璟露出了温雅一笑:“看来,你这辈子是注定要做我的妹夫的。”
“舅舅。”惟璟顺着他的话头唤了他一声。
两人相视一笑,“吃吃”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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