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善 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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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夭。”兴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熟悉的声音自身边不远处传来。

细细感受一番，好像就在耳侧。

桃夭迷懵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只见眼前真的是厌灼华的身影。

他眼睛霎时亮起来，被打了鸡血似的坐直身体：“灼华你回来啦！”

闻此询问，厌灼华按理说应当回应这句话，可他深深地看着桃夭，半晌没说话。

桃夭觉出不对,眼睛的笑还没彻底褪去：“怎么了？”

“阿夭。”又半晌,厌灼华开口说话了。

桃夭立马应道：“你是方才回来？累不累啊？天正好黑了要不我们进去休息,对了我跟你讲现在世间对我们两个身份都颇有说辞，还……”

“我要走了。”倏地，厌灼华打断他。

桃夭一愣,疑惑的看着他,像完全没听懂似的：“什么意思啊？”

厌灼华不理他，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明明没动，可桃夭却突然觉得他们离的越来越远。

“我生于深渊、苟活多年，夜里猛然惊醒发现不过大梦一场，”厌灼华神色淡淡的说：“几经辗转,我深觉这肮脏得身份配不上我的月亮哥哥，我本应给你最好的，但我现在做不到。”

说话间他离得更远了，几乎要被桃林院阁外面的浓重黑夜淹没，桃夭吓得声裂：“厌灼华！你在说什么鬼话！你给我站住！！”

厌灼华却还在道：“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但我想给你一个干干净净的厌灼华。”他的声音不再淡然，带上了丝丝的痛苦与隐忍：“阿夭……你愿不愿意等我。”

“我愿意个鬼！！”桃夭慌着去追他，两条腿不够只好飞起来，但越慌越乱，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缩减上一星半点儿。他急得满身大汗，怒喊：“我不愿意！！你听见没有，站住！！”

“……”

“灼华！……唔！”桃夭额角沁出了一抹细汗，他徒然睁眼让自己从梦境里抽离出来，胸膛明显因为受了什么惊吓而微微起伏，可他的一声灼华还没彻底被惊呼完毕，余下的音节就被清凉柔软的唇瓣与因他张嘴而探进来的灵舌给牢牢的堵了回去。

他仓皇又无辜的睁大了眼睛，待看清近在咫尺的是谁之后、巨大的狂喜掠过头顶，桃夭当即迎着人的唇舌，伸手将厌灼华的脑袋往自己这里按。

厌灼华本来就是看他睡着了才想着占点儿便宜，又或者想看看他把自己送上门了这人会何时醒，没成想牙齿不听话的越咬越上瘾的停不下来，这人都没醒来的迹象。

约过了有半盏茶的时间，厌灼华寻思着再咬下去等桃夭真醒了，可能他嘴巴也见不了人了，正待他要依依不舍的放过他，又没想到桃夭却突然惊醒，显然是从什么并不美好的梦里逛了一圈。

醒了好，可以出声揶揄他，都被自己亲百八十遍了都没反应。可在听到对方脱口而出喊了自己名字时，厌灼华眸色又一暗，唇快巧舌快的又凑了上去，直接把桃夭的惊呼堵成了呜咽。

……

“哥哥真是厉害的紧，”厌灼华掰着对方放在他后颈上的手，掰开将自己解救出来，他声音沙哑：“睡得那么香甜，被人占光便宜都没反应，一下醒来又连看都不看就按着别人脑袋亲。”他拿手半掩着嘴巴，眼尾余光淡淡的落在桃夭身上：“嗯？”

后者却只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不说话，非仅不说，不多时还又再一次的凑了上来。

他狠狠的咬了一口厌灼华的嘴巴，才道：“我不是第一天爱你。”

这人可能属性是狗，要么上辈子就是个有犬齿的，动不动就咬人，厌灼华本来被他咬的一蹙眉，听到这句倒是微一怔愣，眉眼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可桃夭说完还不够，整个人都寻求什么安全感似的把自己挂在了厌灼华身上了，抱住了就不撒手，出奇的黏。

厌灼华问他：“怎么了？”

“灼华。”桃夭闷声喊他。

厌灼华应：“嗯。”

桃夭小声埋怨：“你怎么去那么长时间啊，长到我们的身份都传遍六界了你还没回来。你不知道……他们找我求发财，还找我求生孩子。”

天边的鱼肚白翻起来了，厌灼华听着他颠三倒四、自己已经猜到是何种场面的话了，可一夜过后，他现在就是很想听桃夭说话。

因此便也不开口接，只静默着听。

“你不知道，”桃夭说，语气还怪委屈的：“我刚才做梦了，梦见你对我说了一顿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要走，不要我了，我追你、你都不理我的，真的特别真实，我还以为……把我吓得一身冷汗，够呛。”

闻言厌灼华身体微僵，不知他怎么莫名其妙就做了这种梦，可他不知该如何接话，思忖片刻，只好闭紧嘴巴，任桃夭抱着。

“还有啊，”桃夭没察觉到他的轻微异样，继续颠三倒四：“他们不但求我那些，还让我保他们成亲，真好笑，我自己都没有呢，哪能顾上他们。”说到这里他的话音突兀的顿住。

这点异样不知给厌灼华传递了什么感受，他明显没以前跳得快了的心脏重重的跳了几下。

果不其然，桃夭抬起头看进厌灼华眼睛里：“灼华，我们成亲好不好？都好多年了，界主总要祭告六界、娶我过门吧？”

他瞳孔在未亮的天色里发着光，灼灼的燃着火，几乎把厌灼华烧的无所遁形。他呼吸屏住，感觉心又一次无法忍受的疼了起来。

“阿夭……”良久，厌灼华持着明显不太正常的沙哑嗓音道。

那音色里带了细微的颤抖与哭腔，却又转瞬即逝似的不见了。

再说话时，他的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

“双｜修吗？”厌灼华问。

正在专心致志等他下文的桃夭闻言懵了一下，是好久都没有扒过对方的衣服了，他也确实是很想，可刚回来就这般直白真的好吗？

桃夭摇头，嘴巴里却要义正言辞的说出“修！”

只听厌灼华又道：“我承欢。”

“……”

“……”

话音落地，桃夭懵了，彻底懵了，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犹如自己幻听了似的摸了摸耳朵。

半晌，他傻了般道：“啊？”

“打来打去的多没意思，”厌灼华弯了弯眼睛，笑意盈盈：“心悦你，都随你。”

没听错！真的是真的！桃夭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他结巴道：“你你你、你别反悔！！！”

“嗯。”厌灼华随着他站起来，轻声道：“我有些冷，回屋吧。”

……

当伴随着第一道天光而升时，厌灼华也将好被彻底侵占，他一手下意识的抓着桃夭的胳膊，一手抬起用手背挡住了蹙起的眉头。

东西被全部放在了他身体里，桃夭微喘着粗气弯腰去吻他，后者很难受，却还是仰起脖子回应。

忽而，桃夭嘟囔似的道：“小索那丫头没在外面吧。可别把她给带坏了，多不好。”

那话就是在耳边说的，厌灼华身体一僵，他侧头躲开桃夭的吻，被手背挡了一半的、紧闭的眼睛却迅速且诡异的晕上了红。

桃夭吓了一跳，正要开口问，下面的人带着轻轻的鼻音开了口。

“闭嘴。”厌灼华道：“你到底行不行啊，疼……你他…不行我来！”

行、不行？桃夭眼神暗沉下来，他果然闭上嘴，直起身体轻轻捉住人的一只脚踝，完全是一副要把人折腾到死去活来的架势。

是真的不太舒服，都是首次的人能有什么经验，谁也别说谁，五十步笑百步，厌灼华努力摒掉心里对小索的疼，细细密密的汗不多时便沁在了两人紧紧相贴的身体上。

深远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