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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举举是个奇特的女子,虽然身处在这平康坊内,却是个快意恩仇,爽朗豪放的性格。若是遇到那不平事,却也有冷傲孤僻的一面,全然是那独特的气质与做席纠的快刀斩乱麻……这在平康坊可是出了名的。
而这样的一个名妓,在私底下却也是个慵懒疲软的人物。
最初郑举举与虞玓相见,少说还会有盛装打扮,算得上极为敬重,到了后头就是素面朝天无甚所谓了。按照郑举举的话来说,左不过虞玓是个不会在意颜色的人物,纵然是煞费苦心地浓妆淡抹又有何用?不过是浪费时间。
虞玓跨进郑举举自个儿的小院,她已经吃得有点面色通红了。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场中的模样与方才那小楼倒也是没太大的差别。
郑举举笑着冲他举杯,“两句话的事情,说完就走如何?”
她可还记得上回把虞玓灌醉的事情,自此之后虞玓就再也不曾在她面前吃酒过,这让嗜酒的郑举举颇有些遗憾。
“何事?”
虞玓踱步在郑举举的对面坐下,言简意赅地说道。
郑举举偏头,手指勾着一个摇曳的酒杯,散漫地说道:“头一桩自然是谢过郎君的恩情。”郑举举当初虞玓送去给太子的地址里,平康坊算得上重中之重。
郑举举……自当在名单上。
如果不是虞玓和郑举举在不经意间达成的合作,郑举举或许已经丧命。这些事情自当不是明晃晃摆出来的,而是她凭借着一系列细微的变化而敏锐推出来的。
这话落下,郑举举没停留,而是继续说道,“刘德失踪了。”
刘德这个人,算得上是这件事最初的开端。
虞玓很清楚这个名字。
他很频繁地出现在各类送往虞玓的消息中。
出入东市的商人,偶尔来往的蒙面女子,形形色色掩藏着身份的三教九流游走在各处……而坐镇在最后头收拢消息的人,就是刘德。
虞玓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仅仅挖出来一个名字。
刘德也是最初在平康坊活跃的人……他最初出现在郑举举的面前,是跟从在一个梅郎君的身后。而在那梅郎君消失后,就剩下这刘德。
郑举举清楚在群人的接触别有用心,不过那梅郎君说出来的话,总归是让她有些向往……向往那些女子能安然存在的世界。
不过镜花水月总归是容易破碎,郑举举也不是那种能被轻易蒙骗的脾性。刘德背后那梅郎君所贪求的东西越大,所掀起的潮涌就越广,郑举举可不愿掺和其中,在察觉到不妙后就猛地抽身。
梅词仁梅词仁,可不就是没此人吗?梅郎君此人如豺狼,所渴求的东西怕是要掀起惊涛骇浪,郑举举可不愿自己做了那马前卒来。
虞玓低下头来,抬手把那早就备好的杯盏推开去,那刘德的失踪意味着两种可能。
要么刘德脱逃了,要么就被人抓捕了。
郑举举慢悠悠地说道:“我更愿意相信他是被人抓了,不然我这院子可算是不安全了。”
“第二件事呢?”
虞玓虽然做了那报信的人,后续的事情如何并不清楚,顶多是知道最后的结局不算完美。而郑举举身处的环境,反而能让她更谨慎微妙地把握住种种琐碎却有用的讯息。
这正是此地的特殊。
郑举举咯咯笑出声来,托着下颚说道:“你可真是个没趣的人。若是借此再多说几句,或许能做我那入幕之宾呢?”
虞玓淡淡抬眸,平静说道:“你这院子里的护卫不在少数,怕是有那孟浪之人,还未如何就已经被打出去了。”
郑举举挑眉,“罢了罢了,我想请郎君出面置办学堂。”
虞玓道:“借我的名头?”
郑举举颔首,“若是一届女流办的学堂,谁敢舍下脸皮入学?”她淡淡说道。
虞玓敛眉,“可议。”
他答得畅快。
郑举举的脸色顿时就松缓下来,轻笑着与他闲聊了两句,待外头方才引路的女郎悄然出现,在郑举举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她这才抬眸笑道:“郎君的客人怕是等不及了。”
虞玓敛眉起身,待他的身影消失后,有女郎凑前在郑举举身旁说道:“当初郑都护所说的第三人,难道是他吗?”
郑举举娇笑着举杯,悠悠地吃下一口,漫不经意地说道:“谁知道呢?”
…
程处弼和柴令武看起来正直,其实肚子里都是坏水,他们往常做过的坏事那可真的是多了去了,在年少的时候可谓是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只不过在后头终究可以算是改良了。尤其是那程处弼,一路往精忠报国的方向去了,倒也是在长辈中赢得了个好听的名头。
只是今日坏水冒泡了,就终究会有倒霉的人。
除去虞玓这种正人君子般的人物,其实他们在这平康坊内都算是如鱼得水,不过是为了不闹得太难看,在私底下各有各的乐趣自寻去罢了。而在这样的地盘里,要寻那些寻.欢作乐的药物可比别处容易得多。
柴令武不过几个指示,就有人准备了合适的上品过来。
程处弼蹙眉,“这是什么玩意儿?”
他想的是灌醉柴令武,再给他塞几个小倌罢了,只是看这柴令武的模样,确实想要帮忙下些……咳咳,佐兴的东西。
“听说是南朝传下来的宝贝。”柴令武招了人来,嘱咐了几句后,就让她取了那玉瓶下去,“我让人待会下在秦怀道的酒水里,你再送几个小倌过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程处弼嗤笑了声,“我看你明日是预备被秦怀道追杀。”
柴令武耸肩,无所谓地说道:“那小子最近看起来不大得劲,让他松活松活也不是个坏主意。倒是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按着程处弼的意思,怕是还想在外头多待几年。虽然他现在回长安来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可这毕竟与在外不同。
程处弼沉默了半晌,摸着脑袋笑道:“人都已经回来了,再计较这种事情也是无用。”他拎着酒坛子吃了好几口酒水,说得云淡风轻。
后头传来一声幽幽的声音,“若是真的和程大兄说的这么简单,那也不必在此吃闷酒了。”
虞玓不知甚时候回来了,看着这楼里有些狼藉的场面拍了拍手,那外头鱼贯而入的女郎们手里都捧着碗醒酒汤,半是劝半是哄地让那些醉醺醺的人吃下,“最近这处不太.安宁,说话做事的时候谨慎些。”他弯下腰来,把两碗醒酒汤塞到程处弼和柴令武的面前,“吃酒爽快可以,吃醉了闹事不行。”
他说前头那句话的时候语气很轻,只有柴令武和程处弼听到了。
程处弼刚回来不久,自然是二丈摸不着头脑,而柴令武倒是若有所思,顺着虞玓的意思吃了几口,那酸涩的味道让他忍不住蹙眉,嘀咕着还不如家里醒酒汤的味道。
席面上东倒西歪的人不在少数,程处弼是个机敏的人,得了虞玓的暗示后,只能有些扼腕地放弃了塞小倌的胡闹打算,顺带还把那几个吃醉过头的武人给揍晕了。
柴令武看着程处弼那干脆利落的样子忍不住咋舌,对虞玓说道:“我看他出去这两年的时间,这身手见长,轻易就能把我们拿下了。”
虞玓吃着刚刚侍女送来的茶水,淡淡地说道:“他本非池中物。”
柴令武挑眉,“是是是,你家程大哥自然是样样都好。”他往后靠在靠枕上,这眼睛就贼溜溜地往下三路看去,“我说你都跟我们吃过多少回花酒了?我就没看你真的留宿过,怎的你还能是有什么隐疾不成?”
若说虞玓是爱惜声名不愿意在这平康坊留下些不该留的痕迹,可他也不在意外界的风声,偶尔出入平康坊比他们还自在。可若说虞玓是真的恣意……他又从来都不会真的做些什么,可谓是片叶不沾身。
虞玓漫不经心地说道:“与你有关吗?”
柴令武瞪了瞪眼,“你这讨人厌的语气难道就没人说你?”
“说我恨我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我还能一个个记住不成?”虞玓身后的女郎弯腰,给他重新满上了茶水。虞玓就抱着茶杯暖手,倒也不再喝下去了。
这茶水当真是古怪,吃来还有点酸辣。
柴令武笑着,“这倒也是,若是一砖头砸下去,怕是真的能砸出来几个对你不满的人物。我听说今日只有你一个人参与考试了?”
虞玓斜看他一眼,“你还能期待更多?”
柴令武眯了眯眼,“若是有多,那也不为过。”
“不急。”虞玓慢吞吞地说道,“总会有的。”
“会有什么?”
程处弼从后头走来,虽然浑身酒意,但是看着他清亮的眼眸,倒是认得出来还是清醒的。他大咧咧地在虞玓的旁边坐下,“没想到几轮下来,只剩了我们几个是清醒的。”
柴令武有点奇怪,抬头看了一圈,才发现这宴席间躺下了不少的人。
“你……不会是全都击昏了吧?”他瞠目结舌。
程处弼随意地摆了摆手,“那怎么可能,我把那几个撒酒疯不爱吃醒酒汤的人都打昏了。不过在我打完后转身,不知道为甚那其他的也都躺下来了。”
虞玓漆黑的眼眸看了一眼这席间的模样,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可不在少数。他幽幽地说道:“难道不是怕程大兄在耍酒疯?”
程处弼挠了挠头,被柴令武一顿埋汰,“你也不必这么直率鲁莽……你一拳把那几个给打倒了很是利索,在旁人看来可不就是你吃醉了?我们可抵不住你的一拳头,还不如索性自己躺平了事。”
程处弼嘿嘿笑着,“事情能成就行,哪管是什么法子。我看秦怀道不还吃得正欢快吗?”在他们对面的席位,秦怀道还在埋头吃酒。
秦怀道是千牛备身出身,其实也在东宫任职,算是武职。要是与程处弼过招,还是能挡的。
“他出甚么事了?”虞玓看着他那郁郁寡欢的模样,漫不经心地问道。刚才醒酒汤灌下去后,秦怀道已经吐过一回了,但是现在一个人还能自斟自饮吃了一坛酒,摆明是在借酒消愁。
柴令武懒洋洋地说道:“听说是后院起火,祸及池鱼了。”
虞玓只听了个大概,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秦怀道越吃越急,满头满脸都烧红起来,热腾腾的汗意让他混沌地扯着衣襟,瞧来是被酒意烧得慌。
虞玓看了几眼,低声让身后的女郎去备些擦身的热水来,正打算和程处弼说一声,就听到柴令武猛地拍了下桌案,“忘记让他们住手了!”
程处弼蹙眉,“你让人动手了?”
“刚才说完就下了,结果我给忘记了。”柴令武倒是有点懊恼。若是寻常也就罢了,现在秦怀道吃了那么多酒水,怕是今夜得住在这平康坊里头了。
虞玓狐疑挑眉:“你们别说给秦怀道下了药?”光是看着俩抓耳挠腮的模样,就登时让他心生不妙之感。
柴令武讪笑着说道:“哪有那么难听,只不过是寻.欢时常有的助兴之物。你不懂其中的乐趣……”他正打算胡说八道,那头秦怀道突地撕扯着衣服,嘴里还直喊着热,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欲往外走,那模样就像是要去吹风。
虞玓下意识扬声说道:“拉住他。”他的嗓音又冷又快,惊得那左右的侍女连忙拉住秦怀道的去势。
他起身大步往秦怀道那处走去,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脖颈,那滚烫的热度与他还在不住呻.吟的模样,让虞玓狐疑地回身看着程处弼与柴令武两人,“吃了助兴的东西会变成这样?”他抬手指着原本给秦怀道喂酒的两个歌姬,“那怎不与她们做颠鸾倒凤之事?”
柴令武牙酸,听着虞玓冷冰冰说出“颠鸾倒凤”这四个字时,他的牙更酸了,“你别……我看看。”他和程处弼围了上来,仔细端详了秦怀道的模样,登时也有点奇怪,召了刚才送药的侍女上来,“你们准备的究竟是何物?”
他一贯是常笑的,冷下脸来时,让那侍女脚肚子都忍不住一哆嗦,连忙说道:“是五石散。”
秦怀道的脸色顿时就放松了些,“原是五石散,那也不是甚要紧的事情……”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虞玓给打断了。
他本就是个严肃的模样,说起话来更是冷漠急促,“五石散若是吃多了会成瘾,更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隐患。娇弱不堪,皮肤敏.感而糜烂,常吃容易使人活不过四十……如此药散本该是医用,却被滥用成所谓的助兴药剂,若是秦怀道因此得瘾,我等难不成能担待得起?!”
虞玓说话极冷,语速又快,这一桩桩一件件数来,着实是让程处弼和柴令武的酒意都惊醒了。
程处弼蹙眉,“这五石散如此厉害?”虽说现在五石散不像魏晋那般风靡,可权贵之家吸食此物也是有的。
可虞玓不会骗他。
虞玓敛眉,“我花了半年的时间才让那人戒断,但是身体已经废了,做不得重活。”
不管是真是假,有这可能在前,程处弼当机立断,让人备了大量的水与绿豆汤,开了安静的居所给秦怀道催吐。因着吃了五石散后,精力十足且容易狂躁,几个女子都压不住秦怀道,程处弼就撸着袖子自己上了。
大量的水被灌下去,又被他用筷子抵住喉咙舌根不断催吐。
程处弼外表看着憨厚正直,动起手来心狠手辣,期间秦怀道酒醒后还挣扎着懵懂问了几句,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压着去吨吨吨喝水,折腾得连吃进去的食物也全都呕出来。
虽然狼狈不堪,可明显看得出来秦怀道那通身的烧红渐渐褪.去,那闷红的眩晕感也消失了不少。到这时候程处弼才站起身来,甩开筷子让人去给秦怀道喂绿豆汤,再让叫来的大夫进去诊脉。
程处弼一边脱下狼藉的外衫一边悻悻地说道:“真是自作自受。”
柴令武讪笑不敢说话。
他怕一说话,让程处弼想起他才是罪魁祸首。
他可受不住程处弼的拳头。
只不过此时,柴令武才想起来有些安静过头的虞玓,方才催吐的过程中……他好像都没听到虞玓说话。柴令武满屋看了一眼,才发现正袖手站在窗前的虞玓。
“你在那作甚?”柴令武狐疑地蹙眉。
虞玓慢吞吞地挽着袖子,漆黑的眼眸凉凉地扫了过去,不知为何让柴令武背后毛毛。
“散热。”
作者有话要说: 万字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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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来不及……先更后改。
(00:16修改完毕)
么揪大家,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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