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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簌道：“天色已晚，想必你二人也乏了，我也就不再多耽搁你们的时间。”
“是，师傅。”
“谢谢朝夕师——”汤杏被李簌看了眼，“谢谢李、先生。”
原谅汤杏实在是无法那么直白的指名道姓直呼其名讳啊，毕竟如此松形鹤骨的烛阴派大师傅，怎么着叫不出口。
李簌也不是咄咄逼人，点点头也不勉强，总之算是各退一步。
两人刚要退下，李簌蓦地又叫住汤杏，并让谷梁先行退下在外头等着。
谷梁君昱看了汤杏一眼，对她一点头，便握着雪杏剑先退出了白鹿阁，合上门。
白鹿阁十分空旷，空气中也弥漫着纸张和墨水的香味，汤杏自小就爱写作看书，对于这种气味是有一种本能上的亲近和好感的。
所以汤杏对于李簌，又敬但不畏。
或许也和她如今是死神有那么点儿关系吧。
安静片刻，李簌的神色沉静下来，敛起了一直以来的笑容。
“杏姑娘。”
“嗯。”
李簌走了两步于她面前，“我虽只是一届凡人，但也算是能依靠一些法器，可以察觉出一些人与物上的端倪。”
“……”汤杏心中一紧，不由捏住自己的大袖子。
李簌望着汤杏，一时又没了言语，两人就这么互相望着，却都
各藏心思。半晌后，李簌轻叹道：“……我这徒儿的寿命，还剩多少时日？”
汤杏：？！
她的惊愕已经表露于形色，被问到点上，汤杏都有些心虚，小小后退了一步：“李先生，你……”
李簌并不打算废话，“杏姑娘的身份，我是感知不到，包括杏姑娘道行的深浅，我也无法探知。但通过一些细节上的流动，我想杏姑娘绝非凡人。”
他望着汤杏惊诧不减的神情，继续道：“杏姑娘或许还不自知，你的力量可能控制的不算太好，偶尔会有泄漏。”
汤杏微顿，又开始惊叹于李簌的观察入微，不过只是个把分钟的时间，他就能察觉到这些。
汤杏道：“李先生是如何知道，谷梁君昱时日不多的？仅仅是单纯的法器？”
李簌道：“我也可以感受到，君昱的生命力一直在超负荷的消耗。一直以来，若不是他在钟山这极净之地生活，不受山下的污秽妖气影响，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接下来，两人又一同沉默。
两人心知肚明，为何生命会过度消耗，却又无法阻止。
“这孩子实则生性善良，且由于他曾经的养母之故，对女性可谓是尤其敬重。”
“……养母？”
汤杏恍然间想起那祟为何会盯上谷梁，那边可说明，谷梁身上或者至亲之人有过类似的经历，这才使祟有了共鸣。
“君昱的第一任养母，是曾经闻名一时的大妖怪骨女，本是妖力极强，但因君昱决定不再伤害人类，最后死于人类之手。”
汤杏静静地聆听，即便具体的事情她不知晓，但骨女的来历和形成她可懂得。
那么，谷梁君昱对于女性的尤为敬重也显得非常有道理。
但是……
汤杏想起那一幕幕自己被调戏的镜头……
忽然就气不打一处来，为毛他不把她当做普通女性那样敬重啊，整天动手动脚！
“敢问杏姑娘可否有解救的办法？”李簌出言打断她的思绪。
汤杏道：“我、我目前也没有办法……”
只见李簌神色黯淡下来，“我终是无法完成故人的嘱托，照顾好君昱了
。”
“……”
汤杏出了白鹿阁，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冷风，却让汤杏这等身躯感到了凉意。
“好了？”
耳边，传来的是谷梁君昱的声音，像是一股幽泉，灌入耳里。
“嗯。”
谷梁君昱牵过她的手，汤杏低头看着两人相握的手，从什么时候起，他牵自己的手牵得那么自然了？
这个人手上的温度，还有身上的香气，温暖又好闻。
无论是程君昱还是谷梁君昱，他的味道永远都那么香，让她像是喝醉了似的眯了眼鼻。
谷梁君昱领着她走，一边说：“我刚已与人吩咐过，你就住在我那儿就成，眷属的身份名正言顺。”
“……嗯。”汤杏突闻不对劲，“等等，你刚刚和你师傅说的那些，都已经说明我不是眷属了，你师傅也没赶我下山啊！”
谷梁君昱道：“那是师傅心地仁厚，善解人意。”
汤杏推开他道：“你少来！根本没有眷属才能上山这一说吧？！”
谷梁君昱轻笑着：“确实不能闲杂人等上山，寻常人可，但不得常住。杏儿想常住在此吗？”
汤杏语塞。
谷梁君昱道：“那就只能对外称为眷属了呀。”
汤杏：“……”
谷梁君昱又道：“还有，杏儿身为鬼差，可为何那么闲？”
“啊？”
“啊什么啊，身为鬼差，来到人间就是来郊游的？”
汤杏：“……”
呃，她好像确实忘了自己是有任务的……
谷梁君昱目睹她神情变化，无奈地揉揉她的脑袋，又捏捏她的脸蛋道：“你这死神当得也太不负责任了。”
“……还不是你害的。”
“我、我的错？”
“对，就是你。”汤杏道，“谁让你总是对我——”
……
汤杏捂嘴，差点儿下意识就说了心中所想。
谷梁君昱似乎来了兴致，都不走了，反而牵着她的手顺势一使劲儿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将她的脑袋扣在自己的胸怀上，轻柔地说：“我对你？”
汤杏本来就迷恋他的香气，这回更加把持不住，愣是狠狠地吸了
口他身上的气味……
……
啊啊啊啊，汤杏特别想撞墙，自从附身成了挂件之后，她的鼻子简直比狗还灵敏，尤其是人类身上的气味。
面对她根本抗拒不了的谷梁君昱的气味，她的身体很诚实的从来不做任何抵抗，完美诠释口嫌体正直。
“你看你对我，你现在就是在占我便宜！”汤杏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谷梁君昱在她头，你对女性很是敬重啊。
谷梁君昱：是啊。
汤杏：（指自己）那我呢？
谷梁君昱：嗯？我有不尊重你吗？
汤杏：有，非常有，我不是女性吗，你老对我动手动脚的！
谷梁君昱：嘘，你是我的夫人，摸夫人，天经地义。
汤杏：(ノ｀Д)ノ我不服！
我也要你尊重我，我不让你摸你就不准摸！
谷梁君昱：（躺平）好，那我让你摸。
汤杏：(╯‵□′)╯︵┻━┻我是在很正经的和你讨论尊重女性，不，尊重我的问题！你的重点是不是有点不对了！
谷梁君昱：（忽然凑近）杏儿，你想知道，怎样才是不尊重你么？
汤杏：（耳根烫）……什么？
xxxxxx
你们懂得，省略。=b=
因为一旦这样，谷梁就不会问她意见了咩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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