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4章 永留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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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颜烈目光一凝，他紧接下去：“想想小王储，还有你在梦里见过的女人！”</p>

颜烈动容。</p>

是呵，他若死在这里，奕儿怎么办？</p>

奕儿跟着他离开安涞，又被藏在乡村。如果他和铁太傅都折在这里，谁能护送孩子去往母亲身边？</p>

他沉声道：“你能保证铁师宁等人安全离开四凤镇？”</p>

“让你们离开梦境没问题。”嘉宝善摇头，这也太看得起他了，“能不能出四凤镇，要看你们造化。”</p>

他又催促道：“铁师宁已经快要追到巷口，再往前就是大街，拢沙宗人正等在那里。如果双方见面，那么——”</p>

那么颜烈对付拢沙宗之事就败露了。</p>

颜烈虽然气息奄奄，头脑却空前清明，这时不知转过多少念头。</p>

“好。”他最后下了决断，“我愿意化作梦魇，留在梦中。但现实里我要附在什么样的信物上？”</p>

“与你息息相关的。”嘉宝善指点他，“最好是你专有之物。”</p>

颜烈点头：“你把我的伤势治好，再将铁师宁等人带来。”</p>

方才兵分两路，铁太傅去追杀天狼谷和拢沙宗弟子。现在颜烈自己都被端方打败，原计划就作废了。</p>

眼下最要紧的，是完成交接，让铁太傅安全逃离四凤镇。</p>

梦魇往前凑近一步，忽然一爪剖开胸膛，将自己的心脏抓了出来：“吃了它！”</p>

没了心脏，梦魇却还在说话：“吃掉梦魇的人，最后也会变作梦魇。你还可以捕食其他梦魇，吃得越多，自己就越强大。”</p>

颜烈瞪圆了眼：“我变作梦魇，就要受到你的控制么？”</p>

“我会放弃对你的控制。”嘉宝善说罢用力一按，血淋淋的心脏上就出现一个青色的印记，闪过即逝，“有这个印记在，你就不受我左右。”</p>

它顿了顿：“再说，梦魇越是强大，我对它的掌控力也就越弱。”</p>

颜烈瞪着心脏半晌。嘉宝善已有言而无信的先例，如果他再食言一次呢？</p>

反过来说，嘉宝信会陪他同归于尽么？</p>

他脑海里转过无数念头，最后化作一声长叹。</p>

自己还有选择余地么？</p>

颜烈苦笑一声，与嘉宝善先订立契约，这才接过兀自跳动的心脏，不顾腥气大口啃食。</p>

这是梦中，他吃下去的自然不是真正的生肉，而是梦魇的魂魄。</p>

说来也怪，前几口他还觉得膻腥无比，后面却越啃越香，似乎从前尝过的美味珍馐都不过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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