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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整天把剔牙签叼在嘴里吗?”
“有啊,我啊!”
二善不理他,自顾自看着景色。
望向这片湖景,心情自然大好。
“哎,你真的没出来走动过吗?”蒙轲看着二善灿烂明亮的容光,有点好奇,竟又有点羡慕地问道。
“嗯,第一次出来。这就是长鸣湖啊,好大的长鸣湖,”二善感慨道,“真的比马蹄湖大多了,大太多了。”
“马蹄湖?好奇怪的名字,在哪里的?”
“在甘糜城。它样子长得像马蹄,所以叫马蹄湖。这个又为什么叫长鸣湖?”
“这里有一段故事,想听不?”蒙轲笑道。
二善看着蒙轲,忙点了点头。
“这长鸣湖原来是不存在的。”蒙轲眯着眼睛,指着东边,慢慢说道,“由东北往西南,流进长鸣湖的河流叫蜀水。蜀水是南大河的支流,本来是朝着东南放,从蜀山脚下流过,流经旧城外和蓬峘城。两城依水而建,就着地势,蓬峘城建在蜀水南边上游,蜀山城建在蜀水北边下游,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旧城。以前,蓬峘城的人在上游用水,旱季将河水用光了,雨季将河水用脏了,让蜀山城无水可用,蜀山城也因此一直贫困难裕。因为这条蜀水,蜀山城的人和蓬峘城的人多次争执,渐渐演变成了流血死人的争斗。”
“后来,大国师阆鸣来到这里,见到如此困境,便想了一法子。他凭一人之力,将阻隔蜀水往西流的蜀山劈开一道口子,蜀水一分为二,一边往西南流,一边照旧往东南流。阆鸣再破山移石,让往西南流的蜀水形成一条河道,并在蜀山往西的平原处汇成一片湖泊。蜀山城的人便迁至湖边一带生活,逐成蜀山新城。新城渐渐发展起来,后又因临近边境,西蜀一带,即蜀庆两州被划为重点军区,西蜀都护府在蜀山城成立,蜀山城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西都。”
“至此,蜀山与蓬峘的争斗渐渐平息,蜀山旧城衰落,新城兴旺。流进蜀山城的河流仍然叫蜀水,流经蓬峘城的河流叫蓬峘河。因长鸣湖形状狭长和念及阆鸣之功,所以名其为‘长鸣湖’。阆鸣劈开那道山口子,因两边重峦叠嶂,船只夜行通过时如坠迷雾昏暗中,唯有穿过去了才能见到月亮,颇有‘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感,因为名为‘守月峡’。守月峡处建了一个闸门,叫月照门。”
蒙轲手舞足蹈,指东指西地介绍。话毕,蒙轲对着二善咧嘴一笑,得意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你蒙哥我懂得真多?这一路上你若还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
二善并没理会蒙轲,只是出神地望着长鸣湖,默默说道,“原来阆叔这么厉害的呀。”
“哎,他既然是这大晟巫覡的头头,没有一点本事怎么行呢?不过啊,他现在死了,大家对他劈山造湖这事情就是毁誉参半了。”蒙轲煞有其事地道,“有人说,阆鸣是有功的,平息了两城水源之争,还让蜀山城四通八达,蓬勃发达起来;有人则说阆鸣此举是过大于功,擅自改了蜀山蜀水天然运行之道,是毁了山水之灵,还让蜀山城新旧城区贫富悬殊,矛盾激增。”
“不管怎么说,阆叔肯定是好人。”
“嗯,好人坏人,那他肯定是好人,大国师嘛,若是坏人还得了······”蒙轲说着说着,眉头倏地一抖,“阆叔?什么阆叔?你怎么将阆鸣叫阆叔?”
“他让我叫他阆叔的啊。”
“啊?他让你叫的?”蒙轲一脸疑色,“说得好像你跟他很熟络一般。”
“熟络倒谈不上,他就一年来一次我家吧,找我哥喝酒谈事情。”
“还找你哥喝酒?真的假的,我都不知道阆鸣长啥样呢。”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骗你干什么?”
“唔······”蒙轲顿觉低人一等,心里极不是滋味。
二善淡定的眼神语气,让蒙轲感觉她毋庸置疑。
他侧目以视,对她大哥更是充满疑惑和好奇了。
他心里不禁想道,“我去,这个陆一善究竟是什么人啊?竟然可以让堂堂大国师阆鸣自己去找他喝酒?这不等于皇帝老子亲自上门拜访吗?这种人,我们能请得动他帮忙吗?可也实在奇怪,此等与大国师搭上关系的人物,怎么会被陇州州府通缉呢?还说其是杀人犯?”
蒙轲正想着,二善忽问道“你是蒙叔的儿子?你叫什么名字?”
“哈哈,听好了,”蒙轲拿着剔牙签,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小哥我有两个名字,一个叫蒙轲,另外一个叫荆轲。蒙轲是本名,一般自己人都会知道。而荆轲是在黄鑫那边干活的名字。”
“为什么在那里要叫荆轲呢?”
“因为在官场军界,蒙姓会让人觉得是······哎,你初来乍到,说了你也不懂。”
蒙轲瞄着二善,她一路的目光总是落到湖上,唯有说话时才稍稍转过头来。
她那明亮的眸子,像蕴藏着长鸣湖水的珍珠,在小麦色的皮肤下熠熠发光。
她看痴了长鸣湖,他也看痴了她的眼睛。
“喂,有人说你皮肤黑吗?”蒙轲逗笑道。
二善回过头,白了蒙轲一眼。
“哈哈哈,小黑妞也没什么不好呀。”蒙轲走到她跟前,转过身子面对着她倒着走,“我在祸水轩见惯了皮肤白的倌人,竟然在这白皮肤堆里头见到一个黑皮肤的,瞬间就觉得你好不一般······”
“够了,你不要说了!”二善恼得伸手要抓蒙轲,蒙轲向后一跳,嘻嘻一笑,“我这可是在夸你呀!我觉得你嘛,应该算是黑皮肤姑娘中长得还算好看的吧!”
“你还说!信不信我揍你!”二善往前一跨,又伸手欲抓蒙轲,蒙轲又向后一跳,二善跑了上去,接连伸手。蒙轲往后一跃,连翻几个跟斗,最后稳稳地落在地上。
“怎样?我厉害不?”蒙轲得意道。
“这算什么?”二善没好气道,“街头卖艺吗?”
“喂,你怎么能这样子说你的救命恩人呢?”
“你什么时候成为我的救命恩人了?”
“你不会真的忘记我了吧?”蒙轲走近二善,挡住二善的路,将自己的脸凑到二善眼前,二善忙退后几步,“你看清楚点,不认得我了?”
“什么意思?我们俩之前见过吗?”
“哎,你在胡砺志那个牢子呆着时,我不是问过你话吗?问你姓名,籍贯。”
二善紧紧地盯了一会蒙轲,眉目慢慢舒展开来。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小喽喽啊!”
“什么叫小喽喽?”蒙轲神气地指着鼻子,“我最起码也算是个小头目!”
“哼在那两个死胖子底下当小头目有什么了不起的?”二善想起黄鑫和胡砺志,不由得燃起满腔怒火。
“那也是。”蒙轲摊了摊手,“你放心,像他们这种人,迟早会死得很惨。”
“真不知道那个地牢其他人怎么样了。”二善心里隐隐愧疚起来。
“她们肯定是和你差不多的境况。姿色好的就被逼当上倌人,姿色不好的就留着当丫头,或者糟蹋一番扔了。你只不过是运气好,遇着了祸娘姐这种主子。”蒙轲若有所思,“但不管怎样,主奴之矛盾,千百年来都是无法消灭的。你是祸娘的奴婢,祸娘又是别人的奴婢······”
“嗯?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没什么,当我胡言乱语罢。”
“那你究竟是两个死胖子的喽喽,还是祸娘姐的喽喽?”
“哈哈哈哈,你猜啊。”
两人一路说笑,渐渐熟络起来。他们沿着长鸣湖边的路,一直往南边走去。
越是往南走,路上行人越少;越是往南走,蒙轲的脸色便渐变凝重。
“抬头看一下日头吧,”蒙轲道,“到了旧城,你就看不到阳光了。”
果然,向着南边走,阳光渐息,天色渐暗,乌云渐浓。
就连湖水也渐渐变得浑浊,原来光可照人的湖面顿时塞满了鬼祟的影子。
两人走着走着,从之前绕着湖面走,到笔直地往前走。
不知何时,天变得灰蒙蒙的,地变得湿漉漉的。
二善和蒙轲并排走着。忽然,她脚下一个踩空,整个身子往前坠了下去。
蒙轲眼疾手快,一下子把她抓住,往后拉了几步。
二善惊魂未定,咽了一口水后定睛一看脚下这条路竟然硬生生地断了!
中间是黑不见底的深沟,二善仿佛站在悬崖边,还能感觉到脚底下窸窸窣窣的冷风。
“你要么跳过去,要么从那边的桥走过去。”
二善顺着蒙轲的目光看过去。
那算是什么桥呀,就是一个破烂的梯子!
“你若不想去了,那就回去吧。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蒙轲道,“走过去,就是和风月街截然不同的蜀山旧城。你且回头看看。”
二善回头,远处还是灿烂无比的阳光。
再回过头,前方竟然细雨绵绵。雨水就落在对面的路面上。
同一片天空下,这断路将雨水和阳光,繁华和衰败断得泾渭分明。
二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猛地向前一奔一跨一跃,一下子跳到了对面。
她转身回头,对着蒙轲唤道,“走啊!”
蒙轲看着二善毫不犹豫的样子,有点对她刮目相看。
她的肤色,和她的明眸,在这片阴暗之地犹显得倔强和坚定。
“走就走呗,”蒙轲也跃了过去,“就让小爷我带你去几个好地方耍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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