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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天之前,也即易难一行人返回蜀山的前一天晚上,蜀山方相寺再次遭袭了。
这一次,长生教黄、常、白三门倾巢而出。黄门门主黄鬼仙,常门门主吞象女率两门教众从两路围攻蜀山。白门门主佛戾坐镇山下,教众遍布八卦方位。一百多位巫觋共同发功,对着整座蜀山布下针雨阵。蜀山被强大的通天结界罩住,于结界之内,天降暴雨,雨丝似针,伤及无数。那黄门教众与常门教众人人身披刺猬甲以挡避针雨,脸戴黄鼬与青蛇面具以增强巫力,从山门一路吆喝,四处纵火,震天撼地般地杀向天皇庭。
山司朔风不在,方相寺的实力大为削减。相司衡机无暇结界,与卜司古摩率众巫苦苦抵抗,却因针雨肆虐而连连败退。山腰之下已是火光一片,整座蜀山如被烈焰烹煮。
正当守不住泰皇殿时,一个巫影于火光中从天而降,屹立在泰皇殿帝顶上。针雨击于其身竟尽化水滴,淌落下来。此巫脸戴着一副诡异的十目全颜面具。底色灰白,雕纹玄色。两道黑色火焰眉下,双目紧闭;额上中央亦有一目,亦是紧闭;面具最上方有五个煞白的骷髅头环绕,且皆只有一目,亦是紧闭;面具两侧有长耳,耳下垂目,亦是紧闭。
只见他双手合十,立于胸前,念动咒语时再飞速结印。随着咒印,那十目蠢蠢欲动。他两手先是扭在一起,再忽地松开,大喝一声,“四目,开!”那耳垂下双目与眉下双目轰然睁开,于黑夜中灿若星辰。他再目视前方,双手掌天,边大喊边旋转一圈,“横亘万里,有界四方!”一道平面结界霍然展开,延展万里,像一堵横亘天下的屏障,为蜀山抵挡住了针雨。
那戴着一副黄鼠狼面具,黄门门主黄鬼仙仰头一望,看到那十目面具不由得猖狂一笑,指着那巫觋大喝道,“十目郎徐璈生果然在这里!他双手结界,无暇他法,此乃天赐良机!抓住徐璈生,教主重重有赏!”
经此一喝,两门教众士气大振,一拥而上。那戴着一副黑蛇面具的,常门门主吞象女结印施法,双掌拍地,竟令无数条毒蛇破土而出。一时满地皆是令人心生诡怖的无骨之物,竖着头,吐着信,蜿蜿蜒蜒地爬向方相寺的巫觋们。若不幸被此蛇咬伤,定然当即毙命。
尽管针雨被隔挡,可衡机古摩两人各被黄鬼仙和吞象女压制,方相寺一时仍处下风。长生教的教众趁方相寺的巫觋被毒蛇缠绕,纷纷飞身攻向泰皇殿顶上。可那十目巫觋淡然处之,专心结界。正要被长生教得手时,突然响起震天动地的一声大吼,仿佛要撼动整座蜀山,百里之外的蜀山城人亦被震耳欲聋
“你们这些魔教小儿真是狗皮膏药!老子上个茅厕都不得安生,害得老子都便秘了!”
吼出的几句话蕴含着巨大的巫力,一下子将飞跃于空中的教众全数击落。火光之下,一个矮小的,头戴箬笠,身穿蓑衣的小老头——蜀山方相寺寺主窭子老像个小猴子一般在树枝之间跳跃而来。他担着一把平常不过的铁锄头,脸上戴着一副满是裂痕的灰色半颜面具,就好像讨饭的缺口的破瓷碗贴在脸上一般。
只见他站在枝头上,对着满山火光以及相互争斗的巫觋教众,如同锄地一般慢慢抬起锄头。地上的黄鬼仙和吞象女抬头一看,大吃一惊,纷纷慌不择路地后退。衡机与古摩也赶紧率众退后,并立马结起几道结界。那黄鬼仙还张开满嘴金牙,对着树上的小老头破口大骂道,“巫丐你这个小赤佬,这里还有你的人······”
可还没等黄鬼仙骂完,窭子老的锄头便已经劈了下来。那动作看似平凡无奇,如同平常锄田一般,却劈下了一股气吞山河的巫力,让每人犹感泰山压顶一般。“轰”地一声巨响,双方交战之猛地崩塌下陷,如同被一个巨大的锄头锄了一把。幸得衡机建了好几道结界,小巫们皆无事。而教众们则死伤无数,形势急剧变化。
“一窝蛇鼠,怕死就不要来惹老子!”窭子老挥舞着锄头跳下树,与黄鬼仙和吞象女厮打。他的巫力似有隔山打工之功,挥向吞象女,吞象女无事,但吞象女身后的教众和毒蛇却死伤一大片。方相寺顿占上风。
山下的佛戾见此形势,气急败坏道,“给我下针雨!攻破那四方结界!”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把女声
“攻破结界?你守得住你的针雨阵么!”
佛戾一惊,正回头一看,一个挥舞着长刀的木头傀儡一刀杀了身边的教众,鲜血飞溅到佛戾的脸上。佛戾一看木头人,咬牙切齿道,“南宫羽!”
“你其他地方的教徒,”木头傀儡身后出现南宫羽的身影,“想必现在都遭袭了吧?”
佛戾大惊,仰头一看,果然乌云散去,针雨骤停。
“可恶,撤退!”佛戾躲开木头傀儡的攻击,不顾教众,落荒而逃。南宫羽率易家巫觋急追。山上的黄鬼仙和吞象女见针雨阵被破,那十目巫觋缓缓落地,深知不敌,便也只好撤退。只见黄门的教众一跃向前,吹出一股黄茫茫的臭雾;又见常门的教众一攀枝头,吹出一股绿油油的毒雾。两股浓雾混合在一起,逼近方相寺巫觋们,闻则令人恶心作呕。衡机建结界挡住浓雾,可也让长生教趁机逃之夭夭。
“罢罢罢罢罢,让这些小儿去吧,穷寇莫追!”窭子老担着锄头,得意地转身回走,却发现那位十目巫觋不见了。
“欸,徐璈生那小子人呢!”
衡机忙道,“徐大人已经去追邪教他们了。”
“他去追了?老子不是说穷寇莫追吗?”
“可能是徐大人怕再牵连我们方相寺。”
“这小子!阆鸣教出来的人,行事都果断得很!大家赶紧收拾收拾!”
窭子老刚走几步,忽又回头,问道,“欸,那小子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回寺主大人,没有。”
窭子老一拍脑袋,“哎,他之前有跟我说一句话,可是老子忘了!”
次日。
面对着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易难,窭子老摊了摊手,“事情就这些。如你所见,拜那邪教所赐,寺里变得破破烂烂,像个乞丐窝一样。”
“哎呀我的寺主大人啊,”易难急道,“您不是说,徐大人又留了一句话吗?”
“我知道呀,日落西方现山水,柳花一村自有人嘛。真是的,故弄玄虚······”
易难哭笑不得,“这卜辞之前说过了,徐大人应该有对您新说了一句话吧?”
“新说的?老子想想,老子想想。”
良久,窭子老还是想不出来,脸色如同便秘一般。
“寺主大人,”易难苦笑道,“要不我先去忙。寺里遭此一劫,我得主持······”
“有了!有了!”窭子老那只眼睛倏地睁大,又猛拍一下大腿,“老子想起来了!”
“徐大人说了什么?”
“他叫你回来后,白天便去蜀山南盛门外的乌香市找他,还不能被任何人看见跟踪。”
易难错愕,“徐大人叫我去找他?为何?”
“什么为何?哪里为何?老子怎么知道为何?”窭子老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吧去吧,赶紧去乌香市,寺里的事情我会让衡机弄好的。”
“窭子老大人,您真的没有记错?”
“嘿,臭小子,是不是瞧不起你的寺主大人!赶紧去,别在这瞎磨蹭了!”
易难心下存疑,但又担心确实徐璈生找他,便只好行礼告辞。
“欸你一下你等一下。”窭子老沉吟了一下,“你回去跟南宫羽说,说昨晚谢谢她出手相援,那针雨阵可麻烦了!”
“大人客气了,蜀山易府与方相寺唇齿相依······”
“行了行了,别跟老子说这些套话。不过你得跟她说明白,老子只是感谢她南宫羽一个人,可没想感谢南宫家!叫她别误会了!”
“是,小巫一定会跟内子说清楚的。”易难又苦笑道。
易难离开天皇庭无名间后,直往山门奔去。
一路下山,及至泰皇殿,只见满目疮痍,大殿多有损毁。
易难正叹气一声,忽又听见殿内有小巫私语
“为什么总是危难之际,执事大人就不在寺里呢?”
“听闻是执事大人弟弟有难,所以才急切去救。”
“可他若不去救他的弟弟,朔风大人就不用跟着去。朔风大人若守在寺里,我们还会伤那么多人?一阵狂风就把他们打跑了!”
“说来也只能怪执事大人太弱了。他若是厉害一点,朔风大人就不用去保护他了。”
又是之前说易难闲话的两个小巫。他们俩抬着一个受伤的巫觋,边说着话边从泰皇殿走了出来。没想到一出门,一抬头,便看见了易难。
“啊,执事大人,我们什么话都没有······”
易难摇摇头,只是黯然神伤地看着受伤的巫觋。只见他满身紫黑,还长满了疙瘩,令易难见状心痛。
“他可是中了常门的蛇毒?”
“正是,我们现在要把他送到杏林阁。”
“好,去吧,小心点。”
小巫离开后,易难心中顿生愧疚。
他们说得没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弱了,一切都无能为力。
以他现在的巫力,恐怕连最基本的医治之术都施展不出来。
他顿时感到深深的自卑,甚至有点欲可怜自己,有点想责问苍天。
他算得上为万民祈福的大巫吗?
易难叹了一口气,自惭形秽地笑了笑。
既然愧对众生,那便隐匿世间吧。
眨眼间,易难倏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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