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得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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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武微微一笑，道：“我正好有几个朋友，他们有个集体型单位，就是做这个的”。</p>

“？？？？”</p>

“这么巧？”</p>

张长明眼睛一亮，脑子也不懵了，笑着点头道：“你还别说，我也是才发现我们海产总公司还真就缺乏这种对外经销的能力！”</p>

“是吧~”</p>

李学武眼睛微微眯着，笑意颇深，脸上一副还是我懂你的表情，道：“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这是咱们当干部的应该做的事”。</p>

张长明虽然对于他的无耻表示遗憾，但仍自点头认同，并且深以为然！</p>

“那，咱们那几位朋友都在哪几处城市有经销能力呢？”</p>

“不多~”</p>

李学武喝了一口茶，用‘都闪开，我要开始装哔了’的语气淡淡地说道：“暂时以京城为基准，往北到吉城和钢城，往西到乌城”。</p>

他全是讲的实话，丝毫没有吹牛哔的成分，没有开发的城市，绝对不能乱说。</p>

张长明也懂了，这就是李学武维系关系的那张暗网了。</p>

虽然李学武才说了四座城市，可坐镇京城，真能把商品远销到边疆和东北，这充分体现了李学武关系网的财力。</p>

“没想到集体单位也能把经销规模做的这么大！”</p>

“嗯~~~”</p>

李学武微微摇头笑道：“不大，微型单位~”</p>

这一句微型单位深得某烟草公司的真传，充分体现了低调的内涵。</p>

“就是几个人的小集体，也不赚什么钱，纯手工作坊式的瞎折腾，也没人在乎他们什么”</p>

李学武笑着解释了，打消了对方的顾虑。</p>

“哦哦，那倒是……”</p>

张长明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对方这么说，明显在给他吃定心丸。</p>

可真要引入这个单位成立三产公司，他们海产总公司的内部也要进行一番讨论的。</p>

这次关系的并不是总体工作布局，仅仅是成立一个空壳公司，目的也是赚钱。</p>

当然了，他不是单位的一把手，也不可能吃独食，蛋糕是他买的自然他能吃多一点。</p>

就是这买蛋糕的钱……话题又重新回到了起点，他能拿的出什么资源来买蛋糕呢。</p>

李学武没急着催他表态，这完全是长久的合作，时间的买卖。</p>

说搞供应链，完全就是明着搞小金库，可资源就是在他们的手中，这钱就该他们挣。</p>

为啥说几个人的集体单位可以提供经销服务张长明就信呢？</p>

生产有厂家，运输有轧钢厂，分销有京城配货站这样的物流关系网……</p>

实际上，所谓的分销经营活动，就是这几个人找好了关系，全凭一张嘴在做事。</p>

甚至在关系确定以后，这些人都不会再去那些单位走动了。</p>

除非是逢年过节，那也是去家里走动，公对公这点事完全表面化，透明化，谁都查不出一点问题来。</p>

真要是往死了查，最值得怀疑的其实就是经销商的名字了：</p>

京城废品公司交道口南锣鼓巷（供销社）三方收购协议特别关联废旧品回收、二次销售站。</p>

你查吧，别的且不说，就这一串文字都够你研究半天的了。</p>

有回收，有销售，你说他们有没有资格做分销？</p>

海产总公司说他们的螃蟹是废品了，你真去螃蟹池子里问那螃蟹你是不是废品？</p>

这些暂且都先不说，你要是能从这家单位的名称里找到主管单位，李学武算你牛哔！</p>

当初干妈帮忙给办营业执照的时候也懵了一下子，愣是不知道该准备哪方面的资料。</p>

要不是老彪子拿出供销社和废品公司之间的协议，干妈也看不明白。</p>

“当然了，正是因为人手紧张嘛~”</p>

李学武笑了笑，说道：“他们一直都有心在津门开展业务的，可你也听到了~”</p>

他故意地摊了摊手，替自己那几位朋友表示了遗憾。</p>

随后又像是无意地问道：“不知道张副总在津门人脉广阔，交友广泛，有没有这方面可以推荐的人才”。</p>

“哦！这……”</p>

张长明听到这里就什么都明白了，虽然还不知道李学武话中所说的那家集体单位叫啥名，可他已经了解了这里面的门道。</p>

“我也不是经常去城里，但我可以帮你问问”</p>

他虽然说的含糊其辞，可脸上已经以后了笑容。</p>

这钱多干净，多安全，不仅把钱赚了，还从京城扯了一根网线过来，得以同他在津门的关系网对接。</p>

多个朋友多条……去暗巷的路。</p>

多个敌人多堵……带铁窗的墙。</p>

“这次来营城，我算是长见识了”</p>

张长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笑着抓换了话题，一改先前的态度，主动说起了这次的形成。</p>

可以用四个字总结啊，那就是特别满意！</p>

他满意营城造船厂的实力，白西元等人满意营城的招待真心实意，大家都满意，都有光明的未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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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六日，星期三。</p>

一大早上，在徐斯年率队欢送下，众人登上了南下京城的火车。</p>

张长明依旧保持了与白西元等人的不对路数，早饭的时候就没怎么说话。</p>

上车后更是直接去了软包睡大觉去了。</p>

白西元等人吃好了玩好了，还完成了韩主任交代的任务，自然不会跟张副总顶着来。</p>

所以他们上午补觉，下午吆五喝六的便在包厢里玩起了扑克牌。</p>

安德鲁这一行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路上跟李学武谈了好多，他准备到京后便赶回羊城过路去港城。</p>

他要尽快飞回意大利，完成这一次的产业布局，光是技术人员和设备就够他倒腾的了。</p>

李学武也保证，只要到京城，绝对不耽误他的时间，立马安排签约事项。</p>

与一般的单位合作不同，安德鲁的公司毕竟是外企，轧钢厂是没有权利直接签合同的。</p>

但李学武已经跟李怀德沟通好了，外贸部门已经给备案，其实就等安德鲁点头签字了。</p>

他的爽快得到了安德鲁的信任，果然，列车到达京城站，上了轧钢厂来接的车，直接回厂。</p>

一行人虽然精神有些疲惫，但做事的脑子并没有落在营城。</p>

到轧钢厂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按照李怀德的意思，那必然是要先吃饭，再签合同。</p>

可安德鲁受外事部门限制，不能长时间在外面，更不能随意参加宴会邀请。</p>

所以，海产总公司的韩庆伟在同张长明等人开了个小会议之后，也在安德鲁的签约仪式后，接着签署了合作方案。</p>

又是两个项目落地，李怀德喜出望外，大笑着今晚都不许走，要开心。</p>

安德鲁哪里敢在这玩儿，同外事部门的人一起简单吃了一些，寒暄则个，便由着李怀德携李学武共同送上了车。</p>

等外商离开，就剩下“自己人”了，这下气氛要起来了。</p>

韩庆伟在这边玩了好几天了，跟李怀德是臭味相投，两人各自把对方奉为知己。</p>

李学武同张长明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在酒桌上过了几回招，都认同对方是正经人这一点，所以关系也是很好。</p>

今天晚上又下大雪，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在下，送安德鲁离开的时候都过脚脖子了。</p>

瑞雪兆丰年啊，是个好兆头。</p>

这一晚李学武根本就没打算回家，李怀德也不可能放过他。</p>

若是平时还算罢了，这一次两个大项目都是李学武搞定的，李怀德如何能不表示。</p>

喝酒吃饭是基础的，吃完了饭又叫了文宣队的姑娘们来跳舞。</p>

李学武看得出来，这些姑娘们早就被要求准备好的，不然他们吃得了饭，怎么就这么巧，她们都在招待所啊。</p>

二楼的活动室已经被改成了小舞厅，窗帘都是厚厚天鹅绒的，丝毫不畏惧会有靡靡之音泄露出去。</p>

再加上没开全的灯光，这里可真特么适合跳舞啊！</p>

靠近墙边的是一圈沙发，茶几上还有热茶和水果，看样子这小舞厅不是第一次举行舞会了。</p>

他们刚坐下，文宣队的姑娘们便从门口鱼贯而入，巧笑嫣然地走了过来。</p>

“文艺生活，文艺更应该融入生活！”</p>

李怀德是东道主，主动唱高调：“今天咱们是劳逸结合，生活与文艺结合，要……”</p>

李学武听老李的组织能力见长啊，能把这种事说的这么紧贴思想前沿，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实在是难得。</p>

来的姑娘们他都认识，周苗苗、韩露、周小玲、潇潇、郝雯雯……</p>

不是！于海棠怎么也在这！</p>

什么时候播音也算文艺了！</p>

播音员文艺，播音就算了？</p>

“不要站着，坐坐，自己找地方坐”</p>

栗海洋轻声提醒了还在站着的姑娘们，都两天了，咋还这么的放不开呢。</p>

又不是真的有什么，就是文艺嘛，交流嘛，沟通嘛。</p>

正经的！这当然是正经的！</p>

这个时候舞会要是不正经，那可是要出大事的。</p>

大家在一起跳跳交际舞可以，真要是两个人跳着跳着去了单独的地方，那就是找事了。</p>

你说这有伤风化？</p>

可最上面其实才是最喜欢跳这玩意的，上有所好，下必从之。</p>

反正李学武不喜欢，他是正经人的！</p>

“李副主任”</p>

周小玲抢在于海棠的前面开口，直接坐在了李学武的身边。</p>

于海棠瞪了瞪眼睛，只能被栗海洋安排着坐在了张长明的身边。</p>

张长明也是正经人来着，笑着跟于海棠点了点头，便没再搭理她。</p>

李学武倒是想休息休息，哪怕是跟周小玲磨牙呢，可张长明不打算放过他。</p>

合同都特么签了，接下来是该讨论讨论合作的细节了。</p>

李学武就觉得很艹了，明天你是着急走咋地，还是特么这合作有多着急啊。</p>

在这种场合你要跟我谈工作，我都怀疑你是故意装正经了！</p>

“唉~请神容易送神难啊~”</p>

李怀德在那边发牢骚：“要不是我们厂有接待任务，今天何必在这里呢，六国饭店好不好？！”</p>

“今天是第几次了？”</p>

韩庆伟喝了一口热茶，嘴里仍旧吐着酒气，身边的韩露微微一皱眉，又在周苗苗的眼神示意下恢复了工作需要的笑容。</p>

周苗苗就坐在李怀德的身边，两人之间正好隔着两位大领导在谈事，她们也在私底下眼神交流着。</p>

刚才两人所说的第几次，其实就是上面在大广场上接待进步师生。</p>

这一次李学武记得是第八次了，也是他记忆里的最后一次。</p>

实在是太冷了，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其实他就知道那些进步师生忍不住了，有好多都返乡了。</p>

可依旧有些二溜子滞留在京，在六国饭店，原因无外乎怕回去了要上课。</p>

这原因只让李怀德眼睛里冒火，小崽子们不离开，六国饭店就没办法装修。</p>

钱特么花了不老少，可招待这些人的实际效果并不是很好。</p>

他得承认，自己想的这个主意成了馊主意，李怀德也是直想抽自己大嘴巴。</p>

可今天他又给财务写条，支付了这些人在六国饭店的白吃白喝。</p>

冷没办法，但不能饿着！</p>

同时李怀德也跟京城市汇报，索要这笔招待费用。</p>

京城那些管事的也在诉苦骂娘，都特么跟他们要钱，他们跟谁要去。</p>

当初这些人涌进来是你们一个个敲锣打鼓把人接回去的，现在送不走了才想着找我来了，活该！</p>

京城也想给接待站结算费用，可怎奈他们从地方也要不来钱，这特么成三角债了，打罗圈官司。</p>

尤其是前段时间上面发布的通知，结束大学习的交流活动，地方上就更有的说了。</p>

一个个的都说自己的人已经回来了，怎么还要钱！</p>

要以前的钱？</p>

以前欠的钱你现在跟我要什么！</p>

李学武遇着这些人都得直呼内行，他耍无赖都没有这么无耻的。</p>

反正啊，李怀德自己也清楚，这笔钱算是烂了，就当打水漂了。</p>

他跟韩庆伟发牢骚，无非是看出上面已经有风向的变化，不然你当他敢说这个？</p>

另一层原因也是在装哔炫耀！</p>

当初韩庆伟在津门招待他们一行人的时候，是有小舞厅和海鲜宴会的。</p>

现在人家来了，就用这招待所，实在是有些寒碜。</p>

虽然招待所大师傅的手艺让韩庆伟也点头赞了的，可终究是在气势上没有人家的恢弘大气。</p>

就以李怀德这小心眼，他能弱了自己的威风，在酒桌上不讲武德地带了李学武，还特么叫了专业舞蹈队的姑娘们来陪跳舞。</p>

现在又提起大饭店的事，那意思不是我不愿意用更好的环境招待你，实在是条件不允许。</p>

韩庆伟也知道他是啥德行，一边点头劝着，一边聊起了高兴的事。</p>

听着他们嘻嘻哈哈的大声笑，李学武喝张长明对视一眼，也都开始跟着哈哈哈。</p>

周小玲很自然地搂着李学武的胳膊，好像很亲近的关系一样。</p>

李学武这人对姑娘一向是三不原则，她愿意搂着，那就随她。</p>

舞曲叮咚，李怀德拉了周苗苗的手，给韩庆伟示意了一下，又邀请了海产总公司的其他人，大家一起步入了舞池。</p>

看见李学武没动地方，张长明也不打算去的，可怎奈何有栗海洋示意了于海棠，他也是被于海棠拉着去跳舞了。</p>

沙发这边空了下来，周小玲却是不敢主动去拉李学武的，她可很清楚李哥的脸有多酸。</p>

“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帮您捏捏？”</p>

她没话主动找话，手就要往李学武肩膀上挪。</p>

李学武却是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道：“不用忙活了，坐火车累什么”。</p>

周小玲见他主动开口说话，便也笑了起来，道：“您板着脸，我还真以为您累了呢”。</p>

说着话示意了舞池里的那些小动作，捂着嘴偷笑道：“您是不喜欢这个吗？”</p>

“嗯？”</p>

李学武看了一眼，原来是特么李怀德在借着跳舞玩恰恰。</p>

“不是，我是不会跳舞”。</p>

“你骗人！”</p>

周小玲噘嘴故意娇嗔道：“李雪都说了，你会跳舞的！”</p>

“嗨~她哪里知道这些~”</p>

李学武心里翻白眼，这妹妹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p>

还有，自己什么时候跳舞让李雪瞧见了！</p>

别不是这小丫头在诈自己吧！</p>

“我人长的高大，不适合跳舞的，踩着脚少了说也是一片淤青，更严重的都能踩断了”。</p>

“我不信~”</p>

周小玲看了看自己的脚，又看了看李学武的大脚，想着这要是一脚踩上，得多疼……</p>

她嘴里娇嗔着，身子却是靠了过来，轻声说起了舞蹈队的事。</p>

这些小丫头，没一个是老实怯儿，心眼子都跟蜂窝煤似的。</p>

你瞧瞧，这才说上话，就已经往主题上引了，一个个的也不知道怎么了，都想着往上爬。</p>

当然了，这个往上爬不能单纯的理解成晚上爬，可这股子风气好像还真愈演愈烈了。</p>

他知道的就有周苗苗吧，下一个会是谁？</p>

周小玲想要当第二，他也得给对方机会才是啊！</p>

她也不想想，到了招待所这块地盘，李学武要留宿，会有她溜进房间的机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