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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成依旧不言语。但他看上去面沉似水,心头却如同狂风暴雨中的汪洋大海一样波涛翻滚。他进京时南征已经定案,任谁都无力阻挡,在枋州时苦心孤诣筹谋设计的决战方略不得不忍痛割舍,这对他打击很大;他想要的燕山提督又任命给诸序,更是对他的当头一击。他的心愿不能了抱负不能申,在燕山拼死拼活命都差点搭进去,最后却落个军事会议的旁听资格都没有的地步,辛酸苦闷恨,一腔的悲愤全都郁结在心头无处发泄。偏偏此时的京城暗流涌动风雨飘摇,他不仅要和自己身上的眼疾脑病作抗争,还要想办法开导放松自己,更要在京中的凶险漩涡里拼力挣扎,言行举止自然就带着点乖张与暴戾……

他思索着慢慢站起来,抱拳等额对朱宣拱手长揖:“仲宽公,谢谢。一一谢谢您的一番教诲!”又转头对陈璞说,“对不起,是我莽撞了。你也坐,听我慢慢给你解释。”回头再对常秀李穆他们说道,“公主,文实兄,定一兄,青山,对不起了。一一你们也都过来坐。”

他拎着壶给几个人挨个斟续上茶汤,自己捧起盏说道:“我以茶代酒,向大家赔罪!”

等大家都喝了茶汤,他再帮他们续上,这才把前日谷实到府的事情摘要地叙述了一遍。当然,牵涉到小蝉的那些内容都被他删节改编了不少,说得也很含混;不过他和谷实往来斗法却是说得清清楚楚。最后说道:“这就是事情经过。”至于他要娶小蝉的风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他没说,大家也没问。这传言显然不可能出自商成之口,当时在场的苏侯两家也不会到处乱说,唯一有嫌疑的人就是谷实。

但是,陈璞并不相信商成的话。她觉得这故事全是商成的杜撰!因为他现在已经明白,他身为县伯去娶一个县侯家庶出女儿的话,那就是逾制越礼的重罪,为了逃避可能有的责难和惩戒,他必须把责任都推到谷实和谷家的女儿身上。而且她还有很充分的理由:应伯府的护卫全是跟了商成多年的侍卫亲兵,没有商成的首肯,鄱阳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踏进应伯府半步!她甚至举出了例子:“前年初冬时,我在小洛驿遇见你,段四就挡着不让见。为什么他这回就不阻拦鄱阳侯?”

“要是鄱阳侯谷实来,他当然就没能进门。”商成说,“可是那天先来的是鄱阳侯,一转脸就成了上柱国谷实。上柱国谷实当然能进我那小小的县伯府了。”

陈璞愣怔一下,好不容易才把两个谷实一个能进不能不能进的事想明白。谷实要是以鄱阳县侯的身登门拜访,商成当然可以不加理会。可谷实还是位上柱国,虚实不论,他在军中的地位恰恰就比商成要高出那么一点点,所以上柱国谷实在应县伯府自然是畅通无阻。况且段四和那些侍卫都有军职在身,军中禁令第一条就是“不遵号令者斩”,只要谷实嘴里蹦个字,谁还敢跳出来阻拦一位比商成的地位还要高出一截的大将军?

陈璞把道理想通,气也就稍稍顺了一些。可商成贪恋胡姬美色在前,令自己出丑丢羞在后,两事并题胸口的一股气说什么都顺畅不起来!可人多眼杂地不好发作,就悻悻然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既然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常秀的一番热忱也相谢了,商成旧话重拾,站起来拱手一圈礼:“两位公主,朱相,常侍郎,李大人田大人。我那边还有点紧要事情要处置,回头有空咱们再饮茶叙谈。一一我就先告罪了!”

“子达有事就先去忙。”朱宣还礼说道,“就是不知大将军几时能有空闲,我有点小事想要登门请教。”常秀也说:“子达少留一步!一一你刚才说想要与我细谈的什么‘火药’,未请教此为何物?”

商成理都不理常秀,只对朱宣说道:“最近没空。这样,等哪天空闲了我去找您?”

他的谎言马上就被陈璞揭穿了。陈璞对朱宣说:“老师别信他的话!他这人惯会诈言取信。您想,他是在京养病的,谁会拿要事来烦扰他?再说,他是个足不出户的人,根本不认识什么人。他的那些熟人,今天来不是在伴驾就在吟诗作令,再不就是这间围庐里一一他还能去与谁谈事?”

朱宣当然清楚商成是在诳语推托。他估计,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商成是在胡言作辞。然而君子不扰,他不能当面揭穿商成的谎言。不过,有陈璞出言点破,还有长沙公主做主的话,那就诸事无妨了。他笑着对商成招手说道:“子达,看来你暂且还走不成。一一来来,坐下来,我真是有点小事想要求教于你。”

商成只能干笑着再走回来坐下。他狠狠地瞪了陈璞一眼:你能不掺合么?你知不知晓朱宣他们想要做什么?他们要做的事,说不定比你那两个皇兄想要谋夺的“大事”还要可怕十分!

朱宣说:“子达,”这句称谓一出,商成就忍不住皱了下眉头。朱宣这是在拿着私谊谈公务了,他连个推脱的道理都不好找……

“子达,要是我没有记错,燕山各府县大力推行的新农具新作法还有农田水利,都是你的首倡,对?”

“对。”

“朝廷今年也打算在京畿各县以及中原七路全面推广这些。”朱宣说,“至迟后年,全天下都要推广令叔首创的新农具和新作法,还有你在燕山倡议的农田水利……”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一双不算清亮的黑眸子凝视着商成,等着商成把话接下去。可商成什么都不说,目光毫不回避地同样凝视着他。等了片刻,看商成绝没有丝毫要插言搭话的表示,他只好自己继续说道,“……我想请教一下,倘若朝廷要大力推广这些的话,应该如何做?要是在推广时有所窒碍,又该如何处置?还有就是……”

“我不知道。”商成立刻回答。他说,“朱相,你肯定搞错了,这些事你不该问我,而该去找六部和朝廷各个衙门有司。我是上柱国,依律不管朝廷事务也不会插手地方。这个还要请朱相原宥。”我就是个吃粮当兵的浑人,一心一意只想弄死突竭茨,老相国你就发发慈悲,抬下手放过我。

“子达多虑了,怎么会教你违背朝廷的法度呢?我只是有点小事想要请教一番。”

商成摇了摇头,说:“朱相,这不是小事。这事关碍极大,所以我不能给你什么建议。而且,”他沉吟着说,“而且,作为朋友,我还有一句话想说。我觉得,你们也最好是就此罢手……”

“子达,你或许还不明白我在与你说什么。我只是想请教……”

“不就是‘住户十三四,浮户十六七’么?”商成一笑说道,“推广新作法新农具还有农田水利,这事或许有,但肯定不是现在。你把李定一从太白山喊回来做什么?他精擅天文地理农事算术,特别是农事和算术,所以一回来就进了宰相公廨。”他又指点一下田岫。“田大人精通杂学,这不假;可她常年担任观风使,熟悉地方上隐匿人口土地的这些‘诡田移户’伎俩才是根本原因,不然她还得继续当个八品官。一一还有您,朱相,今年颁发全国的《劝农桑》就是出自您的手笔。你们在一起,想做什么事,谁还不知道?”他收敛起笑容。“朱相,刚才你提的那些事,你真不该来问我。为什么呢?因为我就是大地主。我是应县伯,我的封国土地,不算诡田移田这些不在籍册的,仅仅是在官府登记入册的就有一千三百余顷。一一你觉得我会不会帮你们出主意?”

他放下手里的茶盏,站起来说道:“国库收入几年不见明显增加,去年还略有下降,朝廷上下肯定着急。汤相张相作为百官之首,必然更是心燥意乱。但你们不能把主意打到这上面。做这事是要死人的,也许最后因你们而导致的死亡人数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出无数倍。想想,商鞅吴起王莽还有……”他猛地停下话,站起来一拱手便揭门而去。

围庐里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

良久,朱宣喟然一声长叹说道:“往日我听说,汤相曾经对人言道,‘此子若早生三十年,焉有今日之你我’,心中还稍存疑虑。今日方知汤相果然是目光似炬!”

只有陈璞还是懵懵懂懂地不明白商成到底说些什么。回到暖殿之后,她忍不住就找她姐打问。南阳看四周没什么闲杂,才小声地对她说:“先生说的是我朝至今土地兼并已然十分严重。”

“这与朱相还有老师和青山他们,有什么联系?”

“听先生的口气,朱相和青山他们多半是想要清查逾制的土地和隐匿的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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