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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霞和堂兄弟姐妹们,出了王家祠堂,就像是一群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打打闹闹的来到古龙庵的庭院里,冒冒失失的挤进了人群。
此时此刻,演出已经开始,一个猴子打扮的名角,手里拿着一根长棍,连翻几个跟头,出现在戏台上。
站在秋霞身边的仲贵,见到眼前的场面,激动的大叫一声:“快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仲贵是四伯的儿子,即是秋霞的堂弟。他就像桃园三结义中的猛张飞一样,天生的大嗓门。平时他只是轻轻咳嗽一声,也能震聋人的耳朵。眼下他这一声惊呼,有如晴天霹雳,直接盖过戏台上的锣鼓声,传到了前排一位穿得珠光宝气的阔太太的耳朵里。
太太被仲贵这声雷吼惊扰到了,面现愠色,回过头来,想要找到嗓音发源地,却无意中发现了亭亭玉立、楚楚动人、肤白如雪、面似芙蓉的秋霞。
她似是浑忘了被惊扰的事情,面色立马由阴转晴,竟然情不自禁地噫了一声:“哇,这龙头山乡还有如此漂亮的女生!”
太太是古龙庵最慷慨的施主。坐在她的身边的俗缘师太,平日里一向对她敬佩有加,对她的事情也格外上心。
俗缘师太知道太太有一个英俊潇洒、前年才从城里回来的唯一的儿子尚未娶亲,且太太正为儿子的婚姻大事操心。于是,她将太太拉到人少的地方悄悄说:“太太是不是看上那位姑娘了?”
见太太频频点头,俗缘师太接着说:“那个姑娘,我认识,她是山下龙山岙王家祠堂、王老先生王耀荣的孙女秋霞。她的父亲就是龙现头私塾的教书先生王思礼。她母亲不但是一位大美人,而且非常的贤惠,又通情达理。秋霞姑娘出身于书香门第,漂亮聪慧,不止知书达礼,还会织布绣花。我看她与贵公子也算般配。秋霞姑娘的家镜虽比不上太太您家大富大贵,却也殷实富庶。她家龙头山有五孔石灰窑,龙现头还有一个榨油坊。四世同堂,一家六七十口人吃饭。太太要是娶到秋霞姑娘做您的媳妇,也算是福上添福啰!”
阔太太听了俗缘师太的介绍,欢喜地说:“要是那秋霞姑娘真像您说的那么好,那就请师太替我去说个媒吧!您肯为我说媒,我是不会亏待您的。”
俗缘师太双手合十,颇难为情说:“阿弥陀佛,太太,这媒我是不能说的。我已归于佛门,自然不能问及儿女私情。太太可以请一个媒婆,替您去王家祠堂说媒,我只能介绍秋霞姑娘的一些情况,主意还得您自己拿。”
一直跟在阔太太身边的一位仆人打扮的女子,见主人对一位陌生姑娘如此入迷,便朝秋霞望了一眼,也不禁为秋霞的美貌所惊叹。她轻声说:“太太,我们还是等回到家里,问问少爷再说吧。少爷从小在师府大院里长大的,上了大学,又扛过枪打过仗,他的亲事,还是听听他本人的意见为好。”
“我想,贤儿见了这女子,定会喜欢的。我们回去就去石塘坡,请李媒婆去王家祠堂说一说,看看人家愿不愿意让贤儿和那姑娘见上一面。”阔太太边说边回头去看秋霞。她一门心思都在秋霞身上,以至于台上演的什么戏都不知道,
阔太太大概是急于回去把见到貌美如花的秋霞的事情告诉儿子,连戏都没有看完,就带着女仆急不可待的回家去了。她们走后,戏台上又演了一出《小姑贤》和一出《包公怒斩陈世美》。
秋霞只顾看戏,并不知道有人已经看上了她。等到看完戏,她又和兄弟姐妹们跑去山上,各自折了几枝杜鹃花捧在手里,嘻嘻哈哈的下山回家去了。
下午四点左右,古龙庵人去楼空,只剩下素缘师太和尼姑们寂寞地敲着木鱼、拨弄着项上长长的佛珠。
黄昏将近,树影婆娑,西下的斜阳把一片如血的余晖,晒向无垠的大地,满目苍茫。
龙山岙不愧是一个山凹间洼地,三面环山,一方临水,天空总是把黑暗提前送到王家祠堂。
傍晚六点,王家祠堂的大院子里便没有太阳光了,只剩下昏暗的深褐色笼罩着整片院落。烟筒里升起的一缕灰色的炊烟,就在这黄昏的深褐色中,随着阵阵晚风徐徐飘向远方,慢慢散去。
此时,王家祠堂的中厅里,灯火通明。六张饭桌分靠墙的两边,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碗腌菜,一碗油煎豆腐,一碗白菜心,就只两张桌子上各有一碗蒜苗炒肉和一坛自家酿制的谷酒。
有酒有肉的桌上,是十八岁以上的男劳动力坐的。这是王耀荣给王家祠堂订的一条规矩。他认为男人们在外面干活辛苦,中午又不在家吃饭,只是自带一些干粮或是早上带出去的一碗冷饭勉强对付一下肚子。所以,晚上就要犒劳犒劳他们。
等到干活的人都回来了,王耀荣就用他三尺长的铜烟斗,在天井的围墙上咚咚咚敲三下,然后大喊一声吃饭,于是,大人和孩子们便一齐去箩筐里拿碗盛饭,把碗筷弄得叮叮当当的响,生怕慢了吃不到饭似的。
吃过晚饭,除了留下两个轮班做饭的女人外,其余的都各回各的屋。男人们累了要休息。女人们要帮孩子们洗脸洗脚,等孩子们睡了还要做针线,纺纱或织布。
待大家都回房去了,秋霞的奶奶唐素娥,便叫住了秋霞的母亲于韵妹。
唐奶奶咳了两声,喘息急促地说:“韵妹,你先别急着走,我有话要跟你说。”说完,她又咳了几声。
唐奶奶虽比丈夫小个七、八岁,但身体却没有丈夫一半好,她患有慢性支气管炎,常年都靠药罐子吊着一口气。
于韵妹知道婆婆要说什么,体贴地说:“娘,您身体不好,先回屋去休息吧,秋霞的事,我会教训她的。”
“不关秋霞的事,我是想问问你这个娘是怎么当的?这么大的姑娘家,你竟让她在外面疯了一个下午不说,还把几个妹妹一起带出去,要是遇到不三不四的男人,坏了名节,我看你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我们王家怎么丢得起这个人。女孩子养这么大了,也不嫁,上门求亲的人这么多,就没有一个,”唐素娥还没把话说完,就已经喘的不行了,接连的咳嗽使她不得不停止说话。
于韵妹连忙搀扶住佝偻的婆婆,一边给她拍胸捶背,一边惭愧地说:“娘教训的是,我以后会看好秋霞姐妹几个的。您别说了,说多了话对您的身体不利,我扶您回屋里去歇息。”
唐素娥因说话太吃力,也就不说了,在于韵妹的搀扶下,回到了前东屋。家公王耀荣因喝多了几杯酒,早已鼾声如雷。
帮婆婆打了洗脸洗脚的水,把婆婆侍候着睡下后,于韵妹才退出前东屋,回到了自己住的西北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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