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罗布西茨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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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也就是在腓特烈二世终于掉进陷阱的这一天,由12门12磅炮组成的“中央炮兵阵地”,让什未林变成了一个自打耳光的骗子。
乌尔里希·布雷克是第13步兵团中最怯懦的瑞士雇佣兵,他说炮弹“无情地放倒战线中的士兵,仿佛他们是一丛丛的稻草”。另一名火枪手的脸上“溅满了泥土、脑浆和颅骨的碎片”,一枚炮弹把他手中的火枪化为齑粉。
不过,这家伙被称为胆小鬼可不是没有道理的。或许奥地利炮兵确实有所长进,或许他们确实给普鲁士人带来了足够的危险,但他们面对的终究是整个德意志地区最强悍的军队之一,而在数十年之后,这支军队还会将之一这两个字从他们荣誉的标签之上拿下来。
普鲁士步兵虽然谈不上毫无畏惧,但在敌人的炮火之下,仍然坚持继续挺进,他们自己的12磅炮也迅速投入战斗,提供火力支援。只不过,奥军并没有明显表现出任何解体或撤退的迹象,因此,腓特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他面前的真是敌军的后卫部队吗?还是说布劳恩要跟他打一仗?
为了明确答案,国王派出8个胸甲骑兵中队,进入山谷试探奥地利人的意图。这些倒霉的骑兵迅速策马前进,撞上了先前隐蔽起来的奥军枪炮编织的火力网,奥军骑兵又适时发起冲锋,这些乱七八糟的普军骑兵被赶回了出发位置。
此时,普鲁士的战术理论与战术常识发生了冲突。腓特烈的黎明行动是一次糟糕的武力侦察,不是一场进攻。但是,他的骑兵训练有素,在首次冲锋失利之后,没有等待命令就发起了第二波冲锋。就在胸甲骑兵挺进的同时,其余的普鲁士骑兵——43个胸甲骑兵和龙骑兵中队,以及1个骠骑兵团,穿过本方的步兵战线,排成战斗队形。随着普鲁士生力军进入奥地利重炮射程,他们发动了新一轮进攻,刚才发动了第一波冲锋的普军骑兵重整旗鼓,也进入了生力军的进攻行列。
眼前的景象应该会让缪拉印象深刻。作为拿破仑在法国大革命期间最为坚定的追随者之一,缪拉一直被视为是骑兵的代表人物,也是最为忠诚的战士。虽然他和这个时代相差了50年,但也正因为这50年的优势,才让骑兵在火气部队面前可以更加自由的驰骋。50年之后火器的迅速发展虽然还没有让骑兵变成一种危险的兵种,但他们也已经受到了巨大的挑战。而在此时此地这样的情况实际上就已经发生。
此战的战斗结果却类似于1944年7月英军在诺曼底发起的“古德伍德行动”,算是骑兵版的“古德伍德行动”。二战期间的盟军在诺曼底登陆之后,一直试图扩大他们已经取得的战果,所以在7月17日,英军集中装甲兵力发动了古德伍德行动。这场行动声势浩大,伤亡不小,战果却很不理想,英军被迫于7月20日中止行动。
普军的情况要比英军好上一些,至少在一开始的时候她们还取得了一些胜利,那些不幸位于他们冲锋路线上的奥地利步兵,见无力抵挡,便退了下去。可是在几分钟后,普鲁士人就在奥军火力来回扫荡的沟渠和沼泽中止步不前了。普鲁士战马不习惯艰苦的野战,也不习惯缺乏饲料,所以无力爬出沼泽和沟壑。在敌人的骑兵还没有被打垮的情况下,下马把越来越惊慌失措的战马拖到更干燥、更高的地方,无疑是在自取灭亡。奥地利人发动了反攻,生力军驾驭着生力马,把越来越混乱的普军骑兵驱赶回去,直到普军骑兵勒住缰绳,在本方步兵后面重新集结起来才罢休。从此时起,这些普军骑兵再也没有参加本场会战。
与此同时,普鲁士步兵被拖入了布劳恩布置的另一处杀戮场。奥军前线阵地的右翼,被布劳恩部署在罗布斯赫山上,这座山的火山岩主峰高出山谷约400米。腓特烈下令,必须在早晨7点钟拿下罗布斯赫山。几个小时的鏖战之后,它依然归属未定。布劳恩早已在山上驻扎了一批精锐轻装步兵:2000名克罗地亚边防兵和非正规部队。陡峭的山坡上,到处都是葡萄园和起伏不平的山路,非常适合这些守军最擅长的作战风格,同理,这样的地形对于普鲁士人展开战线、实施齐射十分不利。奥地利守军打一枪就换个地方:射击,撤退,重组,再从一个新地方射击敌人。普军每次派出一两个步兵营攻山,到了下午早些时候,已有不下11个普鲁士步兵营被派去攻打罗布斯赫山山坡。普军火枪手意识到,要想阻止克罗地亚边防兵在近距离射击自己,最好的办法是向所有远远看起来像目标的物体,都尽量发射铅弹,因此,排级火枪齐射变成了单人射击。但是,这样一来弹药消耗量太高了。随着弹药告罄,士兵转而从死者身上、伤兵手里寻求补给。随着弹药来源枯竭,少校营长和上校团长们开始向国王的司令部求援。
腓特烈的第一反应是命令尚未参战的各营拿出半数弹药——每人30发,交给在罗布斯赫山上奋战的士兵使用。随后,他离开了战场。——他始终未解释其中原委。也许,是天气变化影响了他的决定。冉冉升起的太阳让奥军主力的部署状况一览无余,同时也能清楚看到,普鲁士人在敌人的前沿阵地上,陷入了多么严峻的困境。国王放弃统帅责任,与十五年前在莫尔维茨的行为形成了鲜明的负面对比。在一片形势不利的战场上保住国王玉体是一回事,从胜负未决的战斗中临阵脱逃则是另一回事。
普鲁士士兵再一次从奥地利火堆中,为国王摘取了胜果。在撤离战场之前,腓特烈命令罗布斯赫山的普军指挥官发动最后一次进攻。普鲁士人上了刺刀,满怀被挫折引燃的怒火冲了上去。此时,克罗地亚人弹药也不多了,并且有许多军官倒下了。他们已经打得足够出色了,甚至达到了优异程度。根据奥军的军事理论,正规部队应该准备好支援这些轻步兵,但是附近没有一位奥军高级军官愿意主动出击,直面腓特烈的刺刀寒光。克罗地亚人又坚持了几分钟,最终四散奔逃。
与此同时,中路的普军步兵沿着骑兵战友早些时候走过的路线,走下了山谷,进入罗布西茨镇。在几门榴弹炮的支援下,2个掷弹兵营用枪托和刺刀与奥军短兵相接,逐屋争夺。奥军步兵英勇奋战,但布劳恩并未打算孤注一掷,把整场战役的胜负压在这一次战斗上。他把普鲁士人打得死伤惨重,让对手知道了自己的厉害。现在,到了该撤军的时候了。罗布西茨镇的守军,在房屋起火的浓烟掩护下撤退了。布劳恩亲自指挥骑兵断后。普军尽管艰难险胜,却也被胜利搞得混乱不堪,以至于从高级军官到最没有经验的后排列兵,大家都觉得眼下最急切的事情,便是深吸一口气,庆幸自己还有命在,继而开始寻找水源和失踪的战友。
就像西里西亚战争中多次发生的那样,双方的损失不相上下,奥军损失2900人,普军超过3000人。但是,克罗地亚人的火枪,以及龙骑兵、胸甲骑兵的马刀,在近距离给普军造成了惨重的伤亡,普军的阵亡人数是奥军的1.5倍。还有更多的人很快就会因伤重而亡。此役仅有的战果是控制了战场和3门被捣毁的火炮。整场会战中,布劳恩都指挥若定。普鲁士人却军心不稳了。战斗结束后,士兵的逃亡率迅速上升,尽管这可能反映了异乎寻常的混乱,尤其是参加了罗布斯赫山战斗的那几个营,不仅混乱,士气同样下降得很厉害。
下午晚些时候,腓特烈得到了捷报。他相当尴尬,甚至可以说狼狈不堪。国王在信函中称赞了他的部队的表现,承认自己最初以为奥军正在撤退,进而错判了战术局势。但是,腓特烈也承认自己狼狈不堪的根源:他总是低估他的敌人。第二次西里西亚战争,普军取胜了,战后的十年间,普军也确实提升完善了训练和作战理论,有了这些胜利和进步做基础,他期待一举击败敌军,拿下战场,从**和精神上碾碎奥地利人。可是,与1809年的拿破仑和1973年的以色列人一样,他反而发现“这帮废物学会了一些东西”。腓特烈发现自己在敌人安排的战场上,与一支多兵种协同作战的敌军战斗。长期以来,奥军骑兵都被认为是一股强悍的战斗力量。现在,奥地利炮兵和步兵也发展成了强劲的对手。
一直在关注着战场时代变化的海宁,也不能不在战斗结束之后向奥地利人竖起了大拇指。了解历史走向了他更是已经断定,在罗布西茨战役和之后的年月中,奥军将向世人证明,腓特烈轻松获胜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腓特烈的战术锋芒在罗布西茨严重受挫。不仅如此,在封锁皮尔纳的普军真正注意到新敌人现身之前,布劳恩的特遣部队已经抵达易北河岸边,与皮尔纳隔河相对,这无疑又是对国王的沉重一击。腓特烈迅速行动起来,前往出现新麻烦的地点,却发现萨克森人又一次成了乐于帮忙的敌人。大多数萨克森军都设法渡过了易北河,但在渡河过程中,混乱不堪,筋疲力尽。奥军特遣队的兵力过于薄弱,无力突破普军封锁线与萨克森人会师。萨克森人同样士气低迷,无力突破普军接应奥军。10月14日,萨克森军队司令官反而向普鲁士求和了。
萨克森军队的投降,让普鲁士国王做出了一个决定,这是整个七年战争期间最具争议的决定之一。腓特烈允许萨克森军官各谋高就,但把普通士卒编入了自己的军队。俘虏们接受了检阅,宣读了效忠誓词。所有拒绝宣誓的人都可能挨揍,甚至遭受更严厉的惩罚,动手的正是那些即将成为他们新战友的普鲁士士兵。不出所料,大部分萨克森士兵服从了安排,当然了,把誓词当回事的人寥寥无几。
在这里,与新兵们对王朝或国家的忠诚相比,同样令人担忧的是糟糕的管理和蹩脚的人事安排。萨克森人并不是以个人身份加入普鲁士军队的,而是以团为单位顶替和补充普军。从表面上看,腓特烈的决定不无道理。这么做可使“老普鲁士”部队免被稀释,因为萨克森人中间有许多隐藏的不满分子,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集体身份认同。几代人以来,德意志各国都以有组织的团为单位,为别国提供雇佣军和辅助部队,无论他们的雇主是谁,总体而言,这些部队都打得不错。然而,事实证明,腓特烈遇到的情况有些反常。在皮尔纳投降的萨克森军组成了10个“萨克森”团,指挥这些团的普军军官也选用不当。在高级职位层面,他们中间有数量多到不成比例的败类,都是他们的前单位急于打发的粗野、愚蠢、逆反和野心勃勃的家伙。在那些刚刚被委以重任、充实了基层岗位的少尉面前,这帮人只能树立糟糕的榜样。
在军队重组之后,腓特烈立即率军入驻冬令营——按照冬季的时令特点而选择的营盘地址——问题随之变得更加复杂了。从管理方面而言,这意味着各团分散驻扎在村庄和棚屋营寨之中,而非像美国内战期间的联邦军队和邦联军队那样,以更大的编制集中宿营。
此外,按照传统和习惯,冬季被公认为一个放松身心的季节,训练要等到开春才开始。因此,在那几个前萨克森团里,军官很少或根本不与他们的士兵接触,而士兵拥有充足时间来规划自己在新环境中的未来。
1756至1757年冬季,即使按普鲁士的标准,逃兵率也高得离谱。重要的是,萨克森逃兵没有一走了之,而是加入了奥地利军队,在他们自己的长官手下的辅助部队中服役。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腓特烈对待萨克森的新政策,即不把萨克森当作战败的敌人,而是当作一个被征服的省份予取予求。除了不断直接征发这个选帝侯国的粮食、饲料、服装和人员等物质资源外,萨克森还一共被榨取了4800万塔勒银币,几乎是七年战争中普军全部开销的1/3。这样的牺牲当然绝不是自愿的。普鲁士人有条不紊地执行绑架人质和武力榨取政策,到了战争结束时,这一政策把萨克森推到了毁灭的边缘,而在此之前很久,这一政策就严重损害了普鲁士的国际声誉。——让普鲁士不像一个法治国家,倒像一个随性乱来、只顾实惠不顾名声,更加不顾法度的国家。
可惜的是普鲁士的军人眼里似乎就只有纪律而没有法度,这种东西虽然逻辑上来讲,这两种东西在本质上有着巨大的共通性,在形式和逻辑上,甚至是在社会发挥作用的机制上也都是如此,可在普世军人看来,却偏偏好像就不是这样的。
不过此时的海宁并没有心思去琢磨普鲁士的军队情况,他更在意的是此前于罗布西茨战役当中给腓特烈好好上了一课的奥地利军队。
哈布斯堡王朝的军事改革始于两场西里西亚战争期间,在《德累斯顿和约》《亚琛和约》签署后的几年间,军事改革成了帝国最优先考虑的问题。西里西亚的沦陷使奥地利失去了最为富庶的一个省份,也让腓特烈的兵锋距离波西米亚近在咫尺,而波西米亚正是帝国的第二号财税来源。无论进攻还是防守,奥地利都需要一支“新模范军”。
但是,要供养这样一支大军,奥地利还需要进行重大的行政改革。一百年来,哈布斯堡王朝从皇家地产、自私自利的大贵族和富裕的盟友那里筹集资金,来资助自己的战争。现在,玛丽亚·特蕾莎女皇计划组建一支和平时期不少于16万人的大军,这样的军队是绝对不可能建立在临时性的财政和行政基础上的。
奥地利军事和行政改革的主要负责人弗里德里希·威廉·冯·豪格维茨,是一个土生土长的西里西亚人,一想到自己的家乡落入普鲁士之手,他就痛心疾首。豪格维茨彻底改革了税收体系,起初,他期望各省把地产税翻一番,承诺一次性缴纳十年的税赋,并把收到的税金移交给皇家行政官员。神职人员和贵族也得照章纳税,即使客观上他们承担的税额并不公平。事实证明,改革的结果并不太喜人,尤其是在匈牙利。然而,1748年之后,皇室收入大为增加了,尽管根据现有的史料很难得出确切的数字。与眼下的目标关系更密切的是军事开支稳步增长,军费从1740年的1100万弗洛林增加到了1756年的2160万弗洛林。
此处的弗洛林是最早发生于佛罗伦萨的一种金币。
撒钱并不总能招募到好兵,但是奥地利基本做到了。1746年,最高军备委员会全权负责军队补给,御前战争委员会得以把精力集中在计划和训练方面。1748年,御前战争委员会迎来了一位新主席——陆军元帅利奥波德·道恩。在道恩元帅的指导下,所有三个作战兵种都施行了崭新、全面的规章制度,这些规章制度都受到了普鲁士榜样的影响,但不是全盘抄袭。
1752年,随着维也纳新城军事学院的成立,军官培训得到了改善,该学院的宗旨是为军官候补生提供系统性的指导,以往培训他们的任务都由野战兵团负责。高级军官更难学习新东西,但是1749年颁布的《战场勤务条例》至少提供了一个入门框架。玛丽亚·特蕾莎女皇也在努力提高军官团的社会地位,而军官团身上依然保留着华伦斯坦时代发展起来的许多痕迹。女皇甚至修改了宫廷中的拜占庭式礼仪,让身穿制服的军官在觐见和退下时只需屈膝三次。
这些改变并没有造就一个学养丰厚、目光敏锐的“卡德摩斯军团”——希腊神话当中,由希腊城邦底比斯建立者卡德摩斯创建的军团,组成这些军团的武士,据说都是被屠杀的巨龙的牙齿种植而成,他们追随卡德摩斯并通过军功让他们的后代成为了迪比斯的豪门。因此此处指的是传统优良而且骁勇善战的世袭武官——他们的普鲁士同行认为,从少尉到元帅的各级奥地利军官都缺乏敬业精神,他们会为了享乐而逃避学习。奥军普通士卒同样不具备普鲁士同行的纪律性和凝聚力,所以不被普鲁士同行放在眼里,尤其在备战时期的大部分时间里,奥地利的征兵系统都是杂乱无章的。作为奥军核心的“日耳曼”兵团,被允许在神圣罗马帝国和哈布斯堡王朝的世袭领地上招募新兵。
单从这些安排和布局来看,海宁实在是没有看出什么出类拔萃的样子。不过奥地利的各种举措也还有很多,一时半会儿不能发现他们富强起来的真正原因也不足为奇。
其实这个原因只要看您在稍加探索的话,便会浮出水面,不过他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太充足了,冬天的到来意味着战争,将不会像之前一样惨烈,毕竟大家都不擅长在这种无极品都无法按时送到前线的季节开战。
但海宁的环球集团做的是全球贸易,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他就已经错过了许多焦点事件。而在未来的冬天里,这样的情况可能会变得愈发恶劣,所以他必须处理一下手头的琐碎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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