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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从此以后,每次他在酒楼独自久坐,筝声总会如期而至,轻灵地从对面飘来,那筝声有时如泉水叮咚,有时如走马摇铃,有时又如桥下潺潺流水,有时也如群鸟飞过时的清啼,轻轻地触动他的心弦。
每当喧嚣的闹市逐渐安静,温暖的灯光在夜色中温柔地闪烁时,筝声总是陪伴着他,筝声既有迟速合度的铮铮镗镗和慷慨磊落,又有不疾不徐的缠绵柔美和空灵悠远。耿的每每听得扼腕,心中既澎湃着万丈豪情又汹涌着儿女情长。
忽一冬日下午,耿的出城训练归城后照例到酒楼坐一坐,未闻筝声,但见酒家形色慌张。
他细问之下才知幽的父亲,大盐酒商尉迟山昨日从于阗国回车师国的归途中,消失不见了,尉迟府中彻夜慌乱。
“走北路还是南路?”耿的问。
“北路。”酒家回答。
耿的思索片刻,说:“你马上去尉迟府中,通知他们派三个尉迟山亲近之人骑马在西城门等候,半个时辰后与我汇合。”耿的上马飞奔回府,点齐一百名骑兵出发。
在西城门,酒家早已带着三个骑马人在等候,一一引荐,他们是尉迟的大儿子,大女婿和幽,耿的没料到幽也来了!
“从于阗到车师要经过渠梨国,在渠梨国之前只有一条路,从渠梨国开始分成三条路,都可以到达车师。最有可能是在这一段路上遇土匪,匈奴或野兽。今天我们沿着这三条路反向搜寻,最后在渠梨国汇合。”耿的对众人分析,众人点头。
“今分三队,每队30名骑兵负责搜寻,3名骑兵负责人马粮草,尉迟家人1人负责接洽,我们与尉迟本人均皆不识,由你们负责识别辨认接洽。出发!”耿的手一挥,三队人马进入三条道路,向渠梨国疾行。
幽跟随在耿的队伍中,她依旧带着面纱,骑术娴熟,身手矫健,不需特殊照顾,耿的渐渐放心。
商路崎岖,行人极少,众军马鱼贯而行至一处荒凉隘口,忽听有微弱呼救和呵斥声音,众人循声搜索,找到一商队,正被一群匈奴兵卒围困,众人集团冲锋驱散匈奴。
幽飞马奔过去,“危险!”耿的大喊一声,趋马护卫,见一颗石头弹丸飞向幽的头部,情急之下,他来不及多想,挥左手去挡,弹丸穿透其左手背。
幽下马抱住一人大哭,此人已中箭,奄奄一息,是尉迟本人。耿的见此人身高八尺,蒙古面相,连腮胡须,孔武有力。
耿的检查一下他的伤势,看似凶险实则无忧。原来他们遇到匈奴劫掠,拼死搏斗才侥幸逃生,但货物悉数被抢掠。耿的一边安排人去渠梨国接应另外两队人马,一边安排兵卒运送尉迟回归车师国,幽在一旁照顾。
自此,耿的的箭伤又多了一处,桃花记被匈奴的弹丸击穿,他也与尉迟一家熟悉起来。每次耿的在店内独酌,幽或在对面抚筝为伴,或亲赴酒楼与其共饮。
黄昏,二人徜徉于枣树林中,耿的把这几世的故事慢慢讲给她听,幽惊奇不已难以相信,但见二人桃花记俨然,遂半信半疑。
二人齐举左右手,两朵桃花记岸然同现。耿的热血沸腾,伸开来双手,对着幽说:“我想抱一下。”
“现在?”幽看着他,目如朗星,看看左右无人,扑进耿的怀里,千年的桃花终于并蒂!
从此,耿的每次出征时校尉府中的印信皆由幽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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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保管。他终于放下心来,因为每次出生入死,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他总是担心印信被盗用,特别是如被匈奴获得,可能耽误国事。
第二年六月,西域的焉耆和龟兹两国攻打西域都护陈睦,陈睦全军覆没。北匈奴的军队则趁机在疏勒城包围耿的。
匈奴二万人突至,以为可以速胜,但久攻不下,遂转而堵绝城下溪流,意图围城。耿的守军只有五百人,敌我对比悬殊,无法突围。通过挖地道偷派出信使范羌去城外搬兵求救。
几日后,溪流断绝。眼见城中缺水,耿的命令在城中掘井,挖十五丈,仍不出水。官兵焦渴困乏,甚至挤马粪汁来饮用。耿的白天亲自带领士兵挖井运土,晚上跪拜苍天祈求井水。第二天,再挖深一米,泉水果然喷涌而出,众人狂喜,高呼万岁。
耿的命官兵在城墙上泼水给北匈奴人看,北匈奴人感到意外,于是开始撤兵但旋即返回。
此时正值汉朝旧皇帝去世新君未立之时,朝廷乱成一团,无人顾忌耿的搬兵书信,竟未派兵救援。耿恭久等不见消息,只能组织士兵进行自救。
车师国王的夫人的祖先是汉人,经常暗中把敌情告诉耿的,又供给他粮食军饷。但是几个月后,汉军粮食终于耗尽,便用水煮铠甲弓弩,吃上面的兽筋皮革,然后罗雀掘鼠,耿的和士兵以诚相待,同生共死,所以众人全无二心,但死者日渐增多。
耿的熬制城中毒植物的汁液涂在箭上,城头上对北匈奴人高喊:“这是天授神箭,中箭者不可愈。”用硬弓射过去,中箭的北匈奴人,看到伤口处不再愈合血流不止,大为惊慌。
当时正好出现狂风暴雨,耿的军乘雨攻打北匈奴,杀伤众多北匈奴人。北匈奴人十分震恐,相互说道:“汉军有神力,真可怕啊!”于是围而不攻。
北匈奴人知道耿的已身陷绝境,定要让他投降,便派使者去招降耿的说:“你如果投降,单于就封你做白屋王,给你女子为妻。”耿恭引诱使者登城,亲手将他杀死,在城头用火炙烤北匈奴使者尸体。北匈奴单于大为愤怒,又增派援兵围困耿的,但仍不能攻破城池。
一年有余,士兵多饿死,幸存者皆瘦伤气乏。耿的杀了一个近身服侍他的奴仆,对众军将说:“诸君经年乏食,而忠义不少衰,吾恨不割肌以啖众,宁惜一奴而坐视士饥?”乃杀以大飧,众将皆泣,耿的命令食之。
初杀马食,既尽,而及妇人老弱,凡食三万口。人知将死,而莫有叛者。至被救时,遗民止剩四百而已。
大漠狼烟中,一纛汉家旗帜飘扬在烈烈西风中,大旗下,是耿的率领的一支孤军,誓死守卫一座孤城。
被围近三年后的早春二月。大将军上书朝廷请求救援,新登基的汉帝采纳建议,派征西将军援征张掖、酒泉、敦煌三郡以及鄯善部队,共七千多人,前往救援。
汉军攻打交河城,斩杀三千八百人,俘虏三千余人,北匈奴惊慌而逃。交河与疏勒城有三天路程,此时,耿的派出的军吏范羌当时正在军中,他坚持要求去援救耿的。
将领们均不敢前往救援,便分出两千救兵交给范羌。范羌经由北路去接耿的。途中曾遇到一丈多深的积雪,援军精疲力尽,仅能勉强到达。
耿的等人夜间在城中听到兵马之声,以为北匈奴来了援军,大为震惊。范羌从远处喊道:“我是范羌,朝廷派部队迎接校尉了!”城中的人齐呼万岁。于是打开城门,众人互相拥抱,痛哭流涕,此时,城中守军只剩26人。
次日,他们便同救兵一道返回,北匈奴派兵追击,汉军边战边走。官兵饥饿已久,从疏勒城出发时,还有二十六人,沿途不断死亡,到三月抵达玉门关时,只剩下了十三人。
将士们归来后,受到玉门关守军热烈的欢迎。但见这十三人衣衫褴褛,鞋履洞穿,面容憔悴,形销骨立。中郎将郑众不仅亲自帮十三将士沐浴更衣,还上表朝廷为他们请功。
请功的奏折中,说到:“前后杀伤虏数千计,卒全忠勇,不为大汉耻,的之节义,古今未有。宜蒙显爵,以厉将帅。”不为大汉耻,是对十三位将士最中肯的评价,也是对战死沙场的英雄们最好的告慰。
耿的到达洛阳后,权臣上奏称耿的的节操超过苏武,应当封爵受赏。于是皇帝任命耿的为都城洛阳骑都尉,任命耿的的司马石修为洛阳市丞,张封为洛阳司马,军吏范羌为共县丞,剩下九人都授予羽林之职。
耿的此时回到府中方知母亲在一年半前已去世。府中管家告诉他一件奇事:三年前,消息说大人牺牲于西域战场,老母以泪洗面。半年后,一队近百人的西域人到府中,一带面纱美女持有校尉的印信,说自己是校尉的家属,如今校尉已在西域殉国,她替校尉来侍奉公婆。
老母亲诚惶诚恐,但见有校尉印信便不再猜疑,命府中老少称其为幽夫人。见幽夫人将府内府外安排得井井有序,府中一片生机,老母亲遂放下心来。每每思儿心切,幽夫人就将耿的在西域的军功战绩一一详细告知,讲到痛处,二人均涕泪交加,悲不自抑。
自此耿母与幽夫人在府中同甘共苦,相依为命。一年以后,耿母安详辞世,幽夫人为其守孝一年,每日抚筝哀悼。半年前,幽夫人安排妥当后,带领当初的西域人离开了耿府,不知去向。
耿的乍一听闻,惊得跳起三尺,急忙奔跑着来到幽平时所居之所,只见四壁空空,惟有一西域古筝尚存,古筝后的白墙上绘有一朵硕大的桃花,娇艳欲滴。后墙上是一幅耿的肖像画,画下案上香烟袅袅,校尉府中的各种印信也齐列于案。
耿的瞬间如五雷击顶,涕泪滂沱,先对着古筝拜了几拜,然后对着西域的方向磕头叩谢不止。不久皇帝下诏要耿的补行其母丧礼。
耿的此番经历三年兵困之后,元气大伤,体弱多病,手已无缚鸡之力,遂不再为武将,改为驻京城监军,专门督察西域军事。
上任一月以后,他于西域传来的军事文书中发现尉迟山的名字,细看竟是细作名单。原来西域驻军查出来一批军事细作,申报给朝廷拟处斩。
耿的赶紧压下,修秘信去西域详询尉迟山及其女儿幽的情况,半月后西域回信:尉迟山在货运途中被匈奴捕获,为求保命泄露汉军驻防信息,致使汉军战败。其女幽曾经去了内地三年,详情不知,但近一年前返回,三个月前嫁与于阗国大王子。
耿的思考几天后,命府吏重做军事文书,将尉迟山的名字从拟处斩名单中去除,缓呈朝廷。他一边命令西域驻军即刻释放尉迟山,理由是他是几年前的汉军细作,功劳卓越,此次变节事出有因,可免于惩罚。一边派亲信星夜兼程去西域尉迟府,告诉尉迟山回府后火速去于阗国避祸,不得延迟,信后未署名只画了一朵桃花。
不久,信使给耿的带回来一封西域于阗国的来信,信中并无文字,惟信末页画一朵娇艳的桃花。
耿的阅后仰天大笑,冲西域方向仰天一揖,泪盈双眶。
不久,西域汉军派特使弹劾耿的,诉其干涉军事私放细作,遂被罢免官职,遣送回原籍。耿的倒也无牵无挂,回原籍后归隐山林,静悟参禅,直至终年。
某一日,耿的的魂魄摇摇荡荡地飘向远方。乡邻隐约听到空中有古筝之声,筝声中夹杂着歌,曰:
小戎俴收,五楘梁辀。
游环胁驱,阴靷鋈续。
文茵畅毂,驾我骐馵。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天空中早有一老翁等在那里,上来拉着他魂魄的手。耿的记得他就是超度姬都的轩辕大帝,施礼后发现他的头发不再笔直而是打结的,满头飘白花。
“悟否?”老翁问。
“已悟!”耿的回答,老翁一笑。
“说来听听,何为战?”老翁问。
“战无战,为止战!”耿的回答得很干脆,老翁点点头。
“何为情?”老翁又问。
“情无定式,珍惜当下。”耿的回答。
“看似悟了!你本是上界一战神,去人世修练,今已悟,可归矣!”老翁点点头,挥一挥手,一个金令箭飞回到他手上。
“你去人间一年,我的一根头发就打成结,而今已满头飞花,你才悟!”老翁哈哈一笑,取出一把梳子。
耿的抢在手,上前为老翁梳理,梳子到处头发恢复笔直。但仍有几根依然缠绕不开。
“尚有余情未了乎?可缓图之,走吧!”老翁拉着耿的,走进了无垠得虚空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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