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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娇隔着帘帐看着薛镇,心中琢磨了一下这个消息的意思,忽得想到了一种可能,神色都变得古怪起来,好半天才喃喃问道:
「是……难道是世子……」
杀了梦童吗?
但按理说不应该的啊,一则是没有证据,薛镇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二则是梦童活着,才可能抓出他背后的人——无论是杜昼,还是别的什么人——而他死了,可就什么都查不到了啊。
难不成事情到了杜昼身上,薛镇反而想要……杀人灭口?
薛镇为着她的欲言又怔了一下,待明白过来后,他顿感哭笑不得,微微蹙起眉头,问道:
「夫人将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如何会做这样的事情?」
语气中,带着些委屈。
李月娇抚着胸口,低声道:「那就好。」
她不该有那样的怀疑的,薛镇心思灵透,亦不是个暴虐无谋的人,即便当年是对自己,他虽然无视、冷待,但也没有对自己下手,还想着要找出证据。
如今有嫌疑的人是杜昼,是他的长辈亲戚,二人私交甚笃,因此薛镇更会谨慎地寻找证据,更不会杀人灭口,替杜昼开脱。
毕竟此事涉及的,是他的父兄。
如此想着,李月娇因着方才的怀疑,而对薛镇多了一丝不好意思,语气软和了下来,柔声问他: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死的?」
说罢,见他还在外面站着,吩咐云团道:「世子坐下说话吧,云团,给世子倒茶。」
声音更显温柔了。
云团撇撇嘴,不大乐意地去端了茶来,薛镇道了声谢,自己搬了椅子坐下。
只是隔着帘帐的李月娇,没有看见薛镇嘴角勾起的,仿佛计策得逞的轻浅笑意。
李姑娘,终归是心软的,他想,自己略委屈一下,她便这样了。
「他是被匕首抹了脖子,没有挣扎的痕迹,死得很干脆。」薛镇接过了云团递过来的茶水时,如是解释道。
云团被他风淡云轻的描述,吓得脸色苍白。
李月娇听着,亦觉得脖颈一阵发凉,不由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可是」,她疑惑道,「我听六哥哥的意思,那梦童该是有本事的人……难道是自杀?」
薛镇喝了半杯茶,摇头道:「不是,是他杀,从他背后出手。」
「……那难道是表叔?」李月娇猜测问道,「再或者,是另一个小厮?」
「不会是表叔,一则是他的确手无缚鸡之力,姑娘有所不知,用刀杀人也是个气力活,」薛镇淡淡地说,「再则,他也中了刀,在胸口处,若是偏个三分,人就没了。」
李月娇低呼一声,云团在一旁更是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甚至控制不住地开始打嗝儿。
薛镇看向云团,建议道:「李姑娘,你的丫头既然害怕听这些事情,不如让她出去吧,免得吓坏了。」
这话是薛镇说的,云团立刻不高兴起来,强忍着不停的嗝儿,顶撞道:「奴不怕的,小姐,」
李月娇却着实担心云团,她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在受惊吓,之前她刚回安化郡的时候,晚上睡觉时云团还会忽然惊醒,闹出不小的动静来。
李月娇让郑小西给云团开过安神的药,吃了段日子,终于好了些,不过这次自己晕倒,怕是她又要反复了。
「云团,你先下去吧,」她安抚云团道,「我想吃你做的蝴蝶酥和云片糕了,去做来吧。」
云团无奈,警惕地瞪了薛镇一眼,只能道:
「是,那小姐,奴让翠喜在外面听吩咐。」
「好。」
*
待云团退了出去,李月娇又问薛镇道:「表叔如何也会受伤?那另一个小厮,那个梦染呢?」
薛镇答道:「他因着去醉云楼买酒,定吃食,因此躲过了一劫。我派人去问过了,他去醉云楼的路上,瞧见的人很多,在醉云楼里买东西时,就在大厅等了很久,因此不会是他。」
李月娇听见没有更多的伤亡,略放了心,懊恼道:
「那想必,是我想多了吧?或者是六哥哥听错了?再或者六哥哥没听错,但表叔的确是无辜的。」
薛镇听着她歉然的语气,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
「姑娘到底,还是天真心善的。」
「嗯?」李月娇糊涂了,透过床帐看着薛镇那看不清表情的脸,「表叔不是差点儿被人害死了吗?」
「可是,表叔他还活着啊。」薛镇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吃饭喝水那样的寻常。
「……」李月娇更听不懂了,「世子这话从何说起?我不懂。」
薛镇起身,亲自给自己倒了茶,重新坐下,方才淡然道:
「姑娘,若你我猜测不错,那表叔,还有我的祖父,做的便是谋国之举,天下凡成大事者,不但能舍出别人的命,更能舍出自己的命去,所谓富贵险中求,只要能暂时稳住我,他哪里会不舍得那一刀?
「再者,自古以来大女干似忠,大伪似真,有君子心的人,最容易受这种骗,瞧瞧,如今不过一刀,如姑娘这样好心性的人,不就觉得他无辜了吗?」
李月娇听他说的,好像颇有几分道理,沉吟片刻才不敢确定地问:「所以世子怀疑他是用命在做戏?」
「是。」
「那……梦染真的没有嫌疑?」
「至少梦染不是郑哥儿说的那二人之一,」薛镇道,「否则,两个都杀了也就罢了,何必还留一个呢?不怕再让郑哥儿听见吗?」
李月娇了然,再想杜昼的心狠手辣,只觉得脊背发麻,关切地对薛镇道:
「他,他这么凶,都不在意杀自己了,世子,世子可要小心啊。」
薛镇沉默之后,没忍住,问道:「姑娘,在担心我吗?」
话出口,床帐之外的他,耳朵因为希冀而红了;床帐之内的李月娇,心漏跳了一拍。
她没有答这个问题,而是呆坐在那儿,手指胡乱摸索着多子多福被子上的绣花。
心更乱了。
屋内,一阵很是尴尬的安静后,还是薛镇轻咳一声,轻声道:「我会当心的,我自在镇北军中时,遇刺的事情也有过几次,倒是你,回去……也好。」
声音越来越低,不像是和李月娇说话,倒像是自言自语的安慰。
李月娇摸索花纹的手指,顿住。
好久,她才开口问:「那世子,是谁动的手,可查出来了?」
刻意地避开了之前的话题。
薛镇亦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心情,答道:「姑娘那日同我说了之后,我便让人盯着他们,那两个人身手极好,身份藏得也干净,可是昨儿晚上,他们听见动静的时候,进到屋中,人已经没了,屋后窗是开着的,没抓到人,因此我才会找陈三娘去看。」
李月娇听着这话,总觉得事儿里差了太多细节,思忖一番,终于掀开了床帐,露出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好奇道:
「世子,难不成是你的人有问题?」
「自然不是,蓝家兄妹很值得信任,就和胡家那哥俩儿一样,」薛镇继续道,「梦童的脖子上的伤痕很特殊,正是陈国的探子才用的一种短弯刀,可现场没见到那匕首,因此只能是被人拿走了。但如今安化郡中为陈
国流兵的事情,我安排了许多人秘密潜伏,他们都很熟悉陈国人的行事风格,可昨夜没人发现异样。」
李月娇诧异道:「怎么会这样?那三娘又是怎么说的?她也确定是陈国探子吗?」
薛镇点点头:「嗯,她确定了,不但刀痕是,那种手法也一定是陈国探子。」
李月娇心跳得厉害:「那会不会是陈国人要杀人灭口?还没抓到人吗?他们的探子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薛镇看着她的眼睛,提醒道,「如今安化郡中,出身陈国,还会用那种匕首,又能自由出入的人,只有陈三娘。」
李月娇一惊,脱口而出道:「不可能的,怎么会是三娘呢?她的孩子可还在长公主处呢。」
薛镇两手一摊:「你们说的话,竟然都一样。」
「可是……」李月娇以为他又要说方才那番大女干似忠的话了,但依旧想要反驳他,「世子,你想想最近的事情,三娘不该会做那些事情的,她不会做的。」
「是啊,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薛镇很赞同地一点头,「她若真想害你我,在京城时她又会帮你?更何况陈国那位皇子,可是要杀三娘的,她那样恩怨分明之人,如何肯再回头为他们卖命?」
「就是啊,所以……」李月娇只听了开口,还要为陈三娘辩驳,所以话出口快些,等听完薛镇的话,转过弯儿来的时候,不觉呆住了,「啊?」
她忽觉得自己被戏耍了,不高兴起来,一摔床帘,坐了回去。
薛镇觉得她的反应颇为可爱,忍俊不禁:「姑娘究竟觉得薛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先是杀人灭口,再是多疑多心。」
李月娇哑然,又要心软时,仍然觉得薛镇在戏弄自己,便不高兴地说:
「是世子不把话说清楚,如何能怪我?」
薛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是,是薛某的不是,惹了姑娘生气。」
李月娇又被他的态度搞得,一肚子的脾气,好似瞬间就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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