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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将床帘掀开个小缝隙,看着薛镇平和带笑,但眼底仍有些疲惫的神色,不好再和他闹脾气,便问道:
「那世子让三娘去,是为了什么?」
「我怕自己看错了伤痕,所以让三娘确认一下。二来三娘毕竟身份在,在那边也有几个姐妹,所以我想让她帮我找出藏在安化城中,又能做到这般神出鬼没的探子,终归,她比我用惯的人,更懂些。」薛镇如是道。
李月娇明白了,虽然依旧诸事乱心,又牵扯了人命,因此有些沉重,但仍觉得真相越来越近了,所以眼中还是多了丝笑意,继而又好奇地问薛镇:
「可是世子,表叔,他是怎么知道你怀疑到他了呢?」
薛镇问她:「姑娘可还记得家中有个叫五福的丫头吗?她是专门管后院洒扫的。」
李月娇脑海中浮出一张模样寻常,但颇为讨喜的面孔,点点头道:「自然记得的,她这次不也是跟着来了吗?」
薛镇笑道:「她应该就是表叔安插在府中的眼线。」
李月娇惊讶了:「啊?我记得那个丫头,不是长公主安排来的家生子吗?怎么会是她?世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连着问了三个问题,紧接着再一想,忽然明白过来:
「哦,对了,世子当时选了这些人来的时候,就是已经在怀疑了,但……怎么会是她呢?」
薛镇的笑容收敛,人变得略微扭捏起来,好半天才问道:
「你还记得之前,你在沧浪亭中,听见我和他说话的那天吗?」
李月娇怎么能忘?
她的目光再次冷淡了下来,没有答话,只是点点头。
「那姑娘还记得,我娘让人将三娘关在柴房里那次吗?」
「……」李月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都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日子,又害怕,又委屈,又愤怒的日子。
说五福呢,薛镇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十六个人,便是三娘离府那天,在柴房附近出现过的人;而那个五福,就是沧浪亭那日,告诉夫人我在何处的人吧?」薛镇为着她的神色苦笑一声,道。
「啊,」李月娇记起来了,恍然大悟道,「对哦,是她。」
「姑娘也知道那时的我,着实不愿意见姑娘,所以怎么会有安化侯府的奴仆,主动答你的问话呢?」薛镇道。
李月娇为着这个回答,一时哭笑不得的,无奈道:「原来是这样的啊……呵,世子还真是明察秋毫呢。」
薛镇听出她的嘲笑,只能假装没听见,继续道:
「还有三娘曾给我说过,她是从给她的饭食里发现了一张纸条,而当时给她送饭的人正是五福。当时我怀疑过她不过是个幌子,直到日前你同我说了表叔的疑点,我才确定了,五福该是表叔的人。不管表叔为何要做这些事情,但那天你的无意听见,现在看来,正是表叔想让你知道的。」
李月娇张口结舌地看着薛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打了个寒战,不可思议道:
「他……他好能算计人心。」
「是啊。」薛镇再次苦笑,「我自幼在陛下身边长大,虽不认为自己天纵英才,但亦觉得自己还算聪慧,今日再看,我也不过是杜昼掌心的一颗棋子罢了。你瞧瞧现在,他一番作为下来,我就算怀疑他,竟还拿他没有办法。」
李月娇一边觉得杜昼可怖,一边听见薛镇这样妄自菲薄,又轻易地心疼起来,忙道:
「世子别这么说,世子行事是君子之风,和他那种只会算计的鬼蜮伎俩不同的。」
薛镇一顿,迎着她的目光,意外道:「姑娘觉得,我有君子之风?」
意外之余,还有些难以遮掩的喜悦。
李月娇一时无言。
君子吗?
想想他对自己做的事情,着实算不得君子的吧?
可是,可是……
李月娇到底,还是想起了之前父亲出事的时候,薛镇伸向自己的手,以自己的性命,安排的那场只为让她平安的局。
她终于,还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是,世子就算怀疑别人,行事手段也算得光明磊落,是个君子。」
*
薛镇的那双桃花眼,为着李月娇的话染上笑意,使得他本就温润柔和的脸,更添了分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多情。
李月娇的心,又空了一拍,却没能移开眼睛。
「多谢姑娘。」他真诚地说,「虽然薛某之前的所为,着实算不得磊落,也不敢妄想你会原谅我,但有姑娘这句话,薛镇终归好受一些。」
李月娇回过神来,再次退回到了床帐里,半晌才平定了乱了的心神。
「可是世子,我定然是要同你和离的。」她隔着床帐,隔开了薛镇的眼神,话反而更好说出口了,「我知道你有无奈,你是被骗,但是世子,我爹娘养我到这么大,教我明理,教我技艺之精,教我世界之大,都不是为了让我被个男人为着误会,冷待三年,受尽别人的冷眼的。」
被帘子隔开的男人,连神色都是模糊看不清楚的。
她只能听见他「嗯」了一声,又听不出情绪。
「我自幼看我父母伉俪情深,虽然不敢指望将来我的丈夫能像我父亲一样,一生一世,无论生死,只守着我一个人过活,但我还是,希望我的丈夫能心疼一些,在乎我
一些,将我当成和他一样的人,不要举案齐眉,只要信我爱我,便是情深了。
「世子,你是个好人,君子,忠臣,良将,但你不是我的良人良配。所以世子,等到诸事落定,我们还是要和离的,好不好?」
床帐之外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
很久。
也可能没有那么久,只不过是几息而已。
「……好。」薛镇的声音,平和地穿过床帐,传进了李月娇的耳中,「等到我查明这些事情之后,一定会和姑娘和离的。」新
不但是为了她的心愿,也是为了若自己祖父真的有罪,不至于将李月娇牵扯其中。
李月娇松了口气,虽然那种想哭的情绪,再次涌了上来,但她依旧克制了情绪,感谢道:
「多谢世子。」
「姑娘……」又过了很久,薛镇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但他在李月娇觉察之前,轻咳一声,掩去了,「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李月娇也藏着情绪,问道:「对了,那表叔他是怎么觉察到世子发现了他的古怪的?」
「是因为那夜出事之后,我便让长奉秘密将五福扣下了,如今想来,想必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传递信息的方式吧,」薛镇说着,自责道,「所以这次是我着急了,却给他提了醒。他确实聪明,我要好生应对。」
「那表叔,如今可醒了?他说什么了没有?」
「我来看你的时候,他还没醒,不过不要紧,好几个军医守着。不过他还没醒也好,今日来看你之前,我还不知道他若醒了,我该怎么和他说话呢。」薛镇笑说。
李月娇被他逗笑了:「那世子现在知道了?」
「嗯,当然是虚与委蛇,满嘴客套,彼此心知肚明,口中试探,心里只想着怎么抓住对方把柄,一击致命咯。」薛镇摊手道,「相比较而言,我着实更好奇,他会怎么应付我。」
李月娇笑了一笑,陷入了沉思,没有再说话。
薛镇坐等了片刻,觉得自己似乎该走了,却又不想走。
于是他等了会儿,才问道:「姑娘打算哪天走?我给姑娘安排路上的事情。」
李月娇又想了一会儿,忽然第三次掀开了帘子。
只是这次,她将床帘子彻底掀开,坚决道:「世子,我不走了。」
薛镇又被她突如其来的决定惊到了,压抑着心底的喜悦,问道:
「姑娘是说真的吗?这是为何?」
不过她着实憔悴了很多,他想着,很是心疼,看来自己送药来是对的,她真的该好生补补。
「我不走了。」李月娇看着人都精神了起来,即便声音依旧有些疲累,但那双杏眼中却多了光芒,「世子你想啊,表叔为了自己的私心,不但能杀人,还能做出差点儿把自己杀了的事情来,这是怎么样的心气儿?」
「……」薛镇没明白这事儿怎么就值得赞美了,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紧接着就见李月娇指着自己的鼻子,对他道:
「而我呢?我倒好,别人栽赃我的母亲,冤枉我的母亲,利用我的母亲,害我成这样,我却在这儿扭扭捏捏,哭哭啼啼,竟然还想着跑,着实不成体统。」
薛镇彻底被她逗笑了,只能点头赞许道:
「姑娘,果然勇敢坚毅,在下佩服。」
李月娇对着他,嫣然一笑,两个酒窝依旧如昔。
「所以世子,他有心,他会算计,他背后有个侯爷,甚至可能还有一个陈国给他撑腰。但是世子身后还有我啊,我既然都能发现他的问题,自然就能抓住他的把柄。」
薛镇看
着她,起身,正色一礼,郑重道:
「薛某在此,先谢过姑娘仗义相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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